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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膳後孫唯和夏以庭還是沒能在周府留宿。
孫唯上了馬車就見到了擔憂神情的孫正溪。
他笑道：“我已經好了，周衍他們家的大夫就一碗藥下去我就好了，爹不必太擔心。”
孫正溪將他拉到身邊坐著，“你叫爹如何不擔憂？”
孫唯轉移話題，“爹，陳珏那事？”
孫正溪沉了沉眉眼，“陳珏也是個可塑之才，陳姨娘也跟了我許多年了，還為我生下了你三弟，給他們一家買個宅子住著就行。”
“此番是怎的生病了，你福叔也沒同我說清楚。”
孫唯道：“就是昨夜裡沒睡好，聽見了嗡嗡的聲響。”
孫正溪聽聞神色厭煩，“還不是你那個六妹妹昨夜裡又不好了。”
孫唯沉默，高姨娘七年前生下的六小姐一直都身子不好，請了大夫來也是搖頭，都說長不大。
高姨娘也因此失了寵。
剛下馬車，門房就跑過來，“老爺，大少爺，不好了！”
孫正溪皺眉，“毛毛躁躁地像什麼樣，什麼不好了！”
門房抖如糠篩，“是……是六小姐不好了！”
孫正溪大驚，“可請了大夫沒有？”
他著急地向裡走，雖然他不喜歡六小姐，但也真心希望她好的。
“大夫在裡頭呢，姨娘們都亂起來了！”
孫唯走到了正廳才知曉門房所說的“亂”。
孫正溪坐上主位，“安靜！”
“夫人你說怎麼回事？”
王氏道：“六小姐身子不好，老爺您知曉的，她這又犯了病，高氏就叫了回春堂的大夫來，大夫說六小姐是食物中毒了！”
“妾身只知曉這些，讓姨娘們給您說說吧。”
孫唯皺眉，食物中毒？
高姨娘啼哭不止，“老爺，六小姐她身子不好，妾身便待她仔細，將心養著，可下午吃了點芒果，這本也沒什麼，六小姐她不曾芒果過敏，但晚些時候六小姐鬧著要吃些東西，妾身就叫人去廚房裡取了來，沒成想六小姐吃了就難受。”
這六小姐一向是多災多難的，孫唯想，她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孫正溪肅聲道：“送的什麼來的？”
高姨娘抽泣道：“是蝦！”
孫唯無語，那六小姐也有可能是海鮮過敏。
這又能證明什麼？
那方才高姨娘和小李氏對罵什麼？
小李氏哭道：“高姐姐無緣無故就辱罵妾身，妾身實在難堪。”
高姨娘聽了這話目眥欲裂，“小李氏，分明是你指使人給六小姐做的蝦。”
孫唯看了看小李氏，她神態自然，哭哭啼啼的。
孫正溪煩惱地揉了揉眉頭，“高氏，你莫要無理取鬧，人人都知六小姐身子不好，誰要害一個身子不好的人？”
他心中偏袒著新歡小李氏，六小姐真的身子太弱了，他都不敢親近她，害怕她哪日就去了，到時候悲痛難耐。
孫正溪還不曾失去過孩子，六小姐是他那麼多孩子中身子最不好的，長到了如今虛歲七歲，他也沒有和她單獨見幾次面。
高姨娘不可置信，“老爺，昨日是七小姐的滿月宴，府中眾人都籌備著，夫人心慈，更是讓七小姐生母小李氏自己操辦，廚房什麼的都是小李氏管著的，
您也知曉，這幾年妾身不得寵愛，我們娘倆就好生過日子，也不曾做什麼出格的事，昨日裡七小姐的大喜之日也沒人注意妾身和六小姐。
但就是這樣，才讓某些人有了機會！”
高姨娘恨得咬牙切齒，她一想到還躺在床上喝著苦藥汁子的女兒就想到小李氏的惡行。
孫正溪看了一眼高姨娘。
“你繼續說。”
“小李氏掌握著廚房，夫人那天說給小李氏管個三兩天的，今日小李氏便也管著廚房，除了她誰還能指使廚子給六小姐做蝦！”
孫正溪不解道：“小孩子都喜歡吃蝦，廚房又不知曉六小姐吃過芒果？
況且六小姐也有可能是對蝦過敏，也不一定就是吃了芒果和蝦一起才食物中毒的。”
“可妾身遣人去取膳之前，交代了六小姐先前吃過芒果！”
孫唯暗想，在廚房做事的人定都是知曉什麼和什麼相剋的，那廚房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