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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陽春白雪 好友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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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庭也已經升到甲班了,好似周衍一家和孫唯一家搬去了江寧府之後他就好學了許多,孫唯和他一起走在小路上,側頭看他,夏以庭朗眉疏目,挺鼻薄唇。

他聲音還是哭過的沙啞,聽起來低沉了些,不復之前的少年感,“小夏,你也升到甲班了,我和周衍走了,可你又升上來了,這淮陰學堂永遠不缺學子,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夏以庭也笑,襯得他更加俊朗瀟灑、意氣風發,“明哥兒,我或許再等個一兩年就能去府學找你和周衍了,說好了要一直玩的,你倆倒先去了江寧府,我哪裡還敢不努力啊,要不然我早晚被你倆甩在身後八條街了。”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他是真的感覺到了周衍和孫唯離他們越來越遠。

孫唯眯著眼睛看向那棵杏花樹,慢悠悠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和鄭涵、吳煜他們能快點來到府學。”

來到了學堂前面,周衍看到了他們眼睛一亮,“明哥兒,庭哥兒。”

孫唯抬眸看向傅榕,傅榕還是那樣清冷淡漠,好似世間所有都入不了他的目光,孫唯和他說話,“榕哥,我感覺我們都好久沒有見面了。”

傅榕也看向他,陽春白雪(出自於戰國·楚·宋玉《對楚王問》。原指古代楚國的一種藝術性較強難度較大的歌曲。後泛指高雅的文學藝術。[反]下里巴人。這裡作者是形容傅榕高雅清冷的意思,我對傅榕總有一些特殊的情懷),清冷孤傲,“唯弟不必傷懷,我也要去府學讀書了。”

孫唯一愣,林夫子知道嗎?他心中其實是歡喜的,他希望和傅榕一起讀書、一起進步,或許有朝一日他們也能一同在朝為官,“夫子知曉嗎?”

傅榕想起了林夫子,那個待他如同親生兒子的老師,神色一軟,默默點頭。

孫唯想起林夫子剛才的失態痛哭,他的兩個視如親子的弟子都要在外求學了。

孫唯他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他還要和鄭涵、吳煜一起去打獵,坐在馬車上,孫唯朝同窗們揮手。

陳珏赫然也在裡面,孫唯聽林夫子說陳珏也升上了甲班,可能要去府學或者是泉水縣的那個同樣聞名的學堂繼續讀書。

說到底,淮陰學堂也就只有一個林夫子是進士罷了。

孫唯感慨,和自己一屆的差不多年齡的同窗們都要離開淮陰學堂了。

孫唯和陳珏對上眼神,陳珏擺脫了那個欺負他的人之後,加上陳姨娘時不時明裡暗裡的接濟他,還有孫正溪對他的欣賞資助,他已經長高了不少,原本清瘦的臉頰也逐漸好看了起來,現在也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

孫唯衝他笑了笑,陳珏移過目光,心裡暗想著果真是男主孫景暄的天之驕子堂兄,生得如此俊俏,怪不得日後聖上的兩個公主都會為了他而爭論不休。

陳珏感嘆,真是藍顏禍水啊!

要臨走的時候,有剛入學的幼童睜著大眼睛看著孫唯,慢吞吞地問:“你們還會回來嗎?”

孫唯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七年前的自己,他溫柔笑著,“嗯,會回來,回來看看你。”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剛剛夫子都哭了。

“知道後山跟前的那棵杏花樹嗎?每年它開花和結果的時候我們就回來了。”

孫唯指了指後山的方向。

幼童點點頭,還是看著他們。

孫唯摸摸他的頭,放下簾子。

林夫子從後面走出來,傅榕扶著他。

打獵的地方是郊外,孫唯他們迅速去夏以庭家裡換了騎馬,季遊身子弱,還不曾練習騎射。

“我就坐馬車過去吧,也看看你們打獵的風姿。”

到了地方,鄭涵和吳煜早已到了,在騎馬溜著圈。

這裡是被人承包下來的,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只有小狐狸兔子這類溫順又數量多的獵物。

鄭涵笑道:“聖上南巡過後也該秋獮了,咱們也是秋季打獵。”

他的桃花眼熠熠生輝,顯得多情繾綣。

周衍又開始掉書袋子,“春蒐、夏苗、秋獮、冬狩。”

他想不起來完整的語句,大體記得是《左傳》裡頭的,扭頭問直背垂眸騎在馬上的孫唯,“明哥兒,這是《左傳》裡的吧,全句是什麼來著,我記不得了,你說說,我知曉你《左傳》都會背了,每日早晨去學堂你都捧著看。”

孫唯眯著眼睛說話,他的眼睛哭過之後就很疼,刺刺地疼,此番堅持要來打獵也是想發洩發洩心中的傷悲和鬱悶,“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

“周小六,你不是一向不愛看史書嗎,你最愛的便是那聖人言論了,聖人說什麼你都要聽。”

他心情不好,說話也衝,蹙眉瞥向周衍。

“出自《左傳·隱公五年》。”

周衍知曉他心裡有不舒坦,也不和他犟,服軟道:“是我錯啦,我以後要兼聽則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孫小五,我知曉啦,你莫要心情不好。”

“孔聖人所言‘聖賢既有錯,即改莫徘徊!’,你也要聽進去啊!”

他飛奔出去,心情紓解了很多,回眸朝他們笑道:“你們快來,看看今日到底誰才能摘得桂冠!打得獵物最多最稀奇!”

吳煜一夾馬肚也飛奔出去,朗笑著,“明哥兒,在讀書科舉上我們所有人都比不得你,可這打獵上,小生不才,還是想摘得桂冠的!”

孫唯哼笑,“那你追上來再說吧!”

鄭涵和周衍在後面叫著,“啊!你們耍賴,竟然先跑了,若是贏了也不作數的啊!”

夏以庭不似他們慢吞吞的,當即也跟著跑,墨髮飛揚,端的是瀟灑自如,“他們本就比不得你們二人,也就只有我才能和你們相比了!”

夏以庭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的很遠。

孫唯還是在最前面,大笑著酣暢淋漓地跑馬,清冽的少年音聽的後面的人心裡都湧起那股少年意氣,“豈不聞兵不厭詐?”

“周小六,鄭三,你們還有得學呢,《三十六計》可還得好好研習啊!”

“雖說科舉不考,但也不能不識計謀吧!”

吳煜最是爽朗大方,聞言眉目疏朗,一派英俊瀟灑,“周衍、鄭三,你們即便是研習得透透了,我看啊,也比不過明兒啊!”

周衍氣的臉色發紅,扯著嗓子喊:“小魚兒,你莫要得意,小心鞭長莫及!”

鄭涵倒是不生氣,趁著周衍喊的時候又超過了他,桃花眼水潤光澤,充滿了狡黠。

孫唯心裡鬱氣去了一大半,放慢了速度,明眸皓齒,俊麗瀟灑,“你們真要好好研習《三十六計》、《孫子兵法》等兵書了,要知曉在春秋戰國時期兵家也是一大派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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