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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看了一下卷子，中等難度，比林夫子給他模擬的試卷難度小多了。
四書五經、詩、賦、策、論還有算術。
都是比較基礎的，只要你花時間研習過四書五經大多都會。
……
金玉寫完時還剩半個時辰，不多不少，正好用剩下一半的時間檢查檢查，再吃膳食。
金玉是一鼓作氣的人，他的文章思想也是這樣，若是中間稍有停頓，便不復先前言論，是以他忍著飢餓不曾用膳。
林夫子教他們都用科舉官方標準通用字型，也就是差不多明清時期的“館閣體”，上有好，下必甚焉，也就一直是讀書人科舉的字型。
進去考場之前金玉和孫景暄約定在那邊的槐樹下面等著，再一同去街邊尋找馬車。
金玉出來的早些，便先到槐樹那邊站著，他心下輕鬆，自然是看萬物都心生歡喜。
金玉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今日縣試其實不難，他有信心名列前茅。
縣案首……也不是不可肖想的。
一會兒孫景暄也出來了，二人都默契地不說剛剛過去的縣試，只談笑趣事。
金玉這兩年因著讀書，便很少往棠鎮去了，自五歲那年之後，也不過去了兩三次而已。
他關懷道：“祖父祖母年紀大了，可還好？”
孫景暄答好，“祖父祖母還唸叨著明哥呢！”
金玉皺眉，有些苦惱，“可我還要繼續讀書，實在沒有精力再回棠鎮陪伴祖父祖母，實在是我的不是啊，若是我有分身、三頭六臂的便不要為此煩憂了，
一個分身在淮陰學堂裡跟著林夫子讀書，一個分身在縣令府在爹孃膝下承歡，再一個分身到棠鎮跟在祖父祖母跟前盡孝、同你們相處。”
自古忠孝難兩全，果真如此也。
孫景暄笑，“明哥不必掛懷，祖父祖母那自有三叔和我爹以及我們這些孫兒們盡孝，明哥就只管讀書就好，要知曉祖父最期盼的便是明哥你了。”
金玉笑，想起從前在棠鎮時祖父的諄諄教誨，會心一笑，他也想祖父祖母了。
他們已經到了馬車跟前，金玉先上來，他身高抽條，腿也長，右腿一邁就進去了。
早已不是兩年前那個需要人抱、顫顫巍巍自己踮著腳尖下來的那個小男孩了。
他上去之後，就彎腰扶著比他矮一些的孫景暄上來。
孫景暄剛伸出右腳搭在馬車上，就無端抬起頭瞧堂哥。
明堂哥彎腰俯身，恰值下午，陽光灑在明堂哥眉目上，分明是仲春寒冷之際，卻映襯的明堂哥這樣光彩照人，意氣風發。
簡直是少年意氣的典範。
孫景暄自幼是不曾有這樣意氣風發的時刻的，他總是平靜淡然的，好似什麼都不必擔憂，一切上天都會為他做好準備。
但此時卻羨慕於同齡的明堂哥的風華正茂，富於春秋，這是他便一直也不曾擁有的，好似他生來便這般沉靜、處變不驚。
金玉奇怪瞧他，“如何？怎麼發起呆來了，快扶著我，我拉你上來。”
孫景暄自是拉著明堂哥的手臂上來。
“昂哥和珞兒可還好？”金玉問。
孫景暄還是沉靜的模樣，卻笑起來，答道：“都好。”
金玉樂了，“你日後就要多笑笑才好，你甚年少，人都道青春年少好，我瞧著也是如此，你便不必如此少年老成，
好叫日後回憶起來少年時，‘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你日後年紀到了，便是想少年都少不起來了，自然就老成沉穩了。”
孫景暄點頭，在金玉想問時主動開口，“家中姐妹也好，小侄女也好。”
蘇氏在一年前生了一個女兒。
兩日後才放榜，金玉和孫景暄自是先回院子裡大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