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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夜看見救護車朝沈幽羽家那邊過去，他連忙跟著過去，在醫護人員的身後看見了無措的沈幽羽。宋夜跑到她身邊去，拽住她的胳膊，“沒事沒事，別擔心。”
沈幽羽目光緊緊的盯著被抬上救護車的沈奶奶，一時間忘了幹什麼。宋夜輕輕推了她一下，“你去跟奶奶上救護車，我把門給你鎖好就過去。”沈幽羽這才反應過來有了舉動，跟宋夜說了一聲謝謝，就連忙跟上去了。
宋夜目送救護車走後，走進沈幽羽家裡找到了鎖，把大門小門都鎖好，然後又回到自已家收拾了一下，把他父母給他留下的銀行卡還找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急忙鎖上門就往醫院趕。
他在急救室門口找到了沈幽羽，她坐在長椅上，眼睛緊緊地看著急救室的燈，一刻也不肯離開。
宋夜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他什麼也沒說，就只是陪她坐著，和她一起盯著急救室的燈。許久，沈幽羽說“我要是早點回來的話……”“那是正常的放學時間，”宋夜打斷了她的強行愧疚，“會沒事的，放心吧。”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其實時間並沒有很長，只是對於在外面等待的人來說，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最後的結果也是不盡人意，腦瘤，要儘快手術。坐在奶奶的病床邊，沈幽羽低著頭思索著。她靜靜的坐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天都快亮了，身上痠痛痠痛的。
她向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個霧霾天。
宋夜替她付了一部分醫藥費和住院費，這個要還。沈奶奶存了一些給她上大學的錢，都取出來也不夠手術費的四分之一。
沈幽羽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足夠手術的錢。
沈奶奶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那麼坐著。見沈奶奶睜開了眼睛，沈幽羽偏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已的臉色。
病床上的老人把她的行為都看在眼裡，在這個孩子十歲那年她從鄉下來到這，成了這個孩子唯一的親人，兒子兒媳乾的那些事她心知肚明，他們死了，老人雖然悲痛，但也為這個孩子鬆了口氣。
十歲的沈幽羽總有一副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冷漠，她不哭不鬧，卻也不讓人親近，老人知道，在剛開始撫養她的那幾個月裡，這個孩子對她有很強的防備心。
老人很心疼這個孩子，她有一對畜生般的父母，過了這麼長時間痛苦的日子，直至長大，什麼福都沒享過，卻遭了那麼多的罪。
老人拉過沈幽羽的手，半晌無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的對她說“孩子，你命苦啊！”沈幽羽把頭側的更後，不讓她看自已發紅的眼眶。
手術費無疑是一項最大的難題，而如果沒有學校對特困戶的免學費和助學金，沈幽羽連學都上不起。
安撫好沈奶奶，沈幽羽回家去收拾衣服，她得好好想想怎麼能籌夠錢。
借錢？親戚朋友早就聯絡不上了，更別提借錢了；貸款？那東西借的時候好借，還的時候恨不得要了命，今天借了，以後再還比現在還難。
沈幽羽把能最快拿到錢的工作都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到幾個。
她突然想起了李瑤曾經罵過她的一句話，“窮的要死怎麼不去接著賣啊！”
意識到自已真的要這麼做的沈幽羽自嘲的笑了笑，為什麼不呢？又不是沒陪過，一次和無數次又有什麼區別，又能有什麼所謂呢？
沈幽羽經常在嚴磊那些人的嘴裡聽見那個地方，很俗的名字，叫金緣。她站在金緣的大門外，看著裡面的金碧輝煌，對這裡本能的犯惡心。
門口突然停了一輛車，沈幽羽看了一眼，車上下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來這兒的男人能是什麼好東西，外表都是裝給人看的。
那個男人走到沈幽羽面前，打量她兩眼，沈幽羽知道眼前的人不論好壞都不是她能得罪的，於是拿出了一個男人會喜歡的笑，她本來就是來賣的。
男人沒有再多給她眼神，直接進了大廳。沈幽羽沒覺得失望，她知道自已不怎麼樣，長的一般身材也一般，實在是找不到出奇的地方，裡面有大把的美女，誰會願意多看她呢。
男人進去後，她也走了進去。大廳裡有好幾個前臺，她隨便找了一個，開門見山的說自已來賣。前臺看她的眼神裡有明顯的驚訝和不屑，沈幽羽懶得理，這種鬼地方，最好少惹是非。
她的態度堅決又認真，前臺雖然看不起她，也還是給她找了管小姐的媽媽桑。
沈幽羽等了一個小時才等來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她在前臺打電話的時候聽見前臺叫“劉姐”，她走到那個女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劉姐。”
劉蕊上下打量她一遍，微微皺眉，“多大了？成年了嗎？”沈幽羽答道“兩個月前剛成年。”她說著就把身份證拿給劉蕊看。
劉蕊看了兩眼，又問她“是處嗎？”沈幽羽捏著身份證的手微微收緊，“不是了。”劉蕊的眉皺的更深了，臉蛋算可以，但算不上好看，身材也不出挑，還不是處，這樣的收了也是白收。
看她的臉色沈幽羽就知道她怎麼想，她不意外，這反而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還有自已的優勢。
“我可以接受任何的性行為，”沈幽羽說，“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
劉蕊頗為驚訝的看著她，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聽著像是玩的挺花的那種，那就更不行了，萬一有病過給了客人，可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連帶著她一起下崗。
但是沈幽羽早就想到了她會這麼想，對她說，“放心，我沒那種病，我很健康，我也沒亂搞過，只有過一次，我明天可以去檢查。”
劉蕊再次觀察面前這個小姑娘，事實上沈幽羽就長了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她看上去像是被人逼到這來的。
沈幽羽見她還在猶豫，接著說“我奶奶要做手術，我需要錢，無論玩什麼我都能接受，只要錢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