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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太多孤獨的人,害怕先踏出第一步。
許晚清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適合談戀愛,也不適合談論愛情這個話題。
自從家庭遭遇變故,她內心世界是封閉的,從未開啟過。
不過現在,她為了完成工作,卻要隱瞞情緒,說著違心話。
任何人任何事都需要取捨,長久以來,她總是會權衡利弊後再作出決定。
許晚清當然知道邵卿安不可能是喜歡自己,她只是不想再繼續被他耍了。
見他依舊若無其事,坐在對面審視著自己,像看笑話一樣。
許晚清拿起桌上的紅酒,當飲料一樣一口氣喝完,喝完就感覺輕飄飄的。
她眯了眯眼,甩甩頭,看向邵卿安。
“邵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您今天不想談論專訪的事,等您有時間我們再約,您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她拿起旁邊椅子上的包,起身往游泳池方向走去。
邵卿安打量著許晚清離去的背影,深邃眼眸浮現出少有的笑容,那笑意不及眼底,轉瞬又恢復平靜。
邵卿安見許晚清已經走到泳池轉角處,馬上就要離開視線。
“許晚清,我現在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許晚清聽到身後傳來的話後猛地定住,回頭轉身。
誰承想,動作太快,一個沒穩住,撲通一聲,整個人歪進了旁邊的泳池。
聽到巨大的落水聲,安靈很快從屋裡跑出來,看到在泳池裡掙扎的許晚清,她一臉驚訝和擔心。
邵卿安沒有任何言語,她也不敢有所行動。
“邵先生,需不需要我去幫忙?”
他沒有說話,淡定起身,不緊不慢走向許晚清掉水的位置。
安靈沒有等來邵卿安的吩咐,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跟著他走向泳池。
許晚清在水裡無助的掙扎,沒有等來援助之手。
她想呼救,但是掉水的瞬間,嗆入太多水,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也只有自己聽得到。
站在泳池邊的邵卿安,把她剛剛的行為理解成欲擒故縱。
故意臨走前喝酒,故意掉入水中等著他來救,故意裝不會游泳。
在他看來,她跟那些想方設法接近他的女人沒任何區別,只是她心機更深,手段更多,更豁得出去。
他此前是故意說出那句曖昧不清的話,像他這樣冷酷無情之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相信一個人,輕易愛上一個人。
他只是想看看說出這句話後,她會不會卸下偽裝,露出真面目。
幾分鐘過去,許晚清已無力再掙扎,無力發出求救資訊。
她看著站在岸邊的邵卿安冷冷望著垂死掙扎的自己無動於衷,無奈的閉上雙眼。
她很後悔為了任務做出這種決定,她以為他不至於冷血無情到見死不救。
看著不再動彈,臉色煞白,緊閉雙眼的許晚清慢慢往下沉,安靈站在邊上緊張的望向邵卿安。
“邵先生,她好像快不行了。”
話音未落,邵卿安跳入泳池。他很擅長游泳,讀大學時還得過學校游泳冠軍。
泳池很大,要輕易找到沉入水底的人不太容易。
他在水裡行動自如,迅速而敏捷,在水底尋了幾分鐘,才終於找到已經毫無生氣的許晚清。
她掉入的位置是泳池最深的地方。
水裡安靜的可怕,他只聽得到自己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拖起許晚清軟弱無力的身體,他有了一絲慌張,心跳也跟著加速。
他沒想到她真不會游泳。
許晚清被救上來後,就躺在泳池邊,她的面板白的像紙,毫無生氣,跟剛剛那個伶牙俐齒的她判若兩人。
邵卿安探探她的鼻息,來不及多想,迅速用手扶起她的頸部。
深深吸一大口氣,傾下身子,覆上她蒼白緊閉的雙唇。
剫完嘴裡的空氣,又起身按壓她的胸部,一次兩次三次,不知道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多少次。
他閉上雙眼,有些許無力,停頓了一秒,再次彎下腰覆上蒼白的雙唇。
起身的瞬間,有水濺到臉上,伴著幾聲咳嗽聲。
旁邊慌張無措的安靈,終於舒展了緊張的身體。
“她終於醒了。”
邵卿安看了眼醒來的許晚清,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
他現在的狀態在安靈眼裡,落寞孤獨,好像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許晚清還未睜開眼,邵卿安起身對安靈吩咐:“你照顧一下她。”
邵卿安走後,許晚清過了幾分鐘才睜開眼。
看到蹲在旁邊看她的安靈,以為是她救了自己,道了聲“謝謝”,又虛弱的閉上眼。
安靈扶她上樓,給她找來了自己換洗的衣物,安慰道:“你現在還很虛弱,好好休息,儘量別說話。”
邵卿安站在落地窗前,端著酒杯,看著泳池的方向,宛如雕塑一般。
腦海裡又閃過父親告訴他母親去世的畫面,眼神裡逐漸顯露出痛苦的神情。
剛剛看著奄奄一息的許晚清,他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想救卻無力救,以為她也會像母親一樣死去。
從她身上,再次感受到這種失去最親之人的痛苦,差點讓他失控。
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窗外的樹影隨風而舞,影子落在床上還未醒的許晚清臉上,忽明忽暗,宛如仙境裡的睡美人。
邵卿安運動完回來,洗了澡就往樓下走,經過許晚清的客房,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他是個意志力堅定的人,很多習慣都是堅持很多年。
就比如吃早飯,他喜歡一個人獨自吃,方便思考問題。
許晚清下樓時,正看到他塞了一片面包到嘴裡,嘴巴機械的嚼著食物,眼神卻定在某處,似是有心事,時而緊皺眉頭,時而輕觸雙唇。
這樣的邵卿安竟有點可愛。
她想起昨天他的見死不救,狠狠甩掉覺得他可愛的想法。
“邵先生,謝謝你昨天收留我,我就不打擾你了。”
再不走上班得遲到了。
他聽到聲音回過神來,見許晚清要走,他放下面包冷淡問:“戲演完了不問問觀眾意見,就想逃之夭夭?”
許晚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揶揄道:“既然你是在看戲,那你給我的演技打幾分?”
見他沒回答,抬手指向他的耳朵:“你右耳上的耳釘對你很重要吧!”
說完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沒等邵卿安做出反應,轉身迅速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她總是能找到激怒他的辦法。
許晚清走後,他抬手摸向右耳,心一驚,母親留給他的耳釘不在。
回憶起昨晚跳下水救許晚清的場景:一定是掉到游泳池了。
邵卿安吩咐剛進來的安靈:“找人把泳池的水抽乾。”
安靈不解,剛想問原因時,看到邵卿安右耳,不再言語。
“還有,約一下要投資的各公司負責人,商務部負責人也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