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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醫院的路上,許晚清就已做好最壞打算,只是在陳景天看來,她此刻的反應太過平靜。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伸手想要將她擁進懷裡,下一秒卻被身後的一股蠻力推開。
邵卿安定在許晚清面前,兩人離得很近,可是他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即使雙眼緊緊盯著心愛之人的面龐,他的眼前卻像是飄來了一團濃霧,視線越來越模糊。
也許,他只是害怕了。
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許晚清像是從遊離中抽離,猛地抬頭,看向一側的陳景天。
“我聽說,人剛死亡時還能聽見聲音。”
陳景天一臉詫異,剛準備開口,許晚清就已經往手術室走去。
邵卿安伸出的一隻手,落在半空,久久才緩緩放下。
陳景天見許晚清消失在視線裡,心中的怒火一瞬間爆發。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有關,你沒能力護她周全就趁早放過她。”
邵卿安輕蔑一笑,淡淡道:“看來我得讓孫院長調查一下,這次救援是正常死亡還是醫療事故。”
“你......”陳景天咬著後槽牙,沒料到邵卿安會來這一出。
沒有救回許晚清外婆,陳景天比誰都痛苦,只是此前心思一直都在她身上,而一時忽略了自已的感受。
邵卿安冷不防吐出這句威脅之言,將他深埋心底的愧疚激發出來,激得他一時啞口無言。
兩個男人在手術室門口劍拔弩張,卻不知許晚清在手術裡看著外婆的屍體,哭成淚人。
只有眼淚順著臉頰啪啪啪往下流,卻沒有發出任何嗚咽聲,那是一種無言的悲鳴。
許晚清握著外婆冰冷的手,沉默無言。
想對外婆說的話在心中迴盪良久,而無法張嘴訴出。
她輕輕趴在外婆身上,冰冷的身體透出刺骨的寒,使得她身體不自覺輕顫。
“外婆,對不起,我後悔了,後悔當初選擇這條路,沒有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她沒有等來回應,微微抬頭看了眼沉睡的人。
她聳了聳外婆肩膀,近乎偏執的以為,這樣的呼喚可以讓躺著的人醒過來。
直到她一遍遍呼喊著“外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她才無力的趴在床上。
“外婆,我真的好壞,好自私,這麼多年以來,我只知道工作,都沒能跟你一起好好吃一次飯。”
許晚清直起上半身,將外婆鬢邊的白髮撫平,露出笑臉道:“外婆,原來你的頭髮白了這麼多。”
接著她開始整理外婆凌亂的衣服,邊整理邊訴說著心中的思念。
“如果我知道我的執著會害你永遠離開我,我一定會放棄這次任務,陪在你身邊。”
“外婆,我會聽你的話,忘掉過去好好生活的,你在那邊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了。”
“晚晚......”琴姨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跑到許晚清身邊,從背後抱著她。
“傻孩子,你還有我,還有你景天哥,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琴姨,你當初說的對,我不該不自量力去尋找真相,要不是我自作主張,你們就不會陷入危險,外婆是被我害死的。\"
許晚清被琴姨的懷抱溫暖著,壓抑在心中的痛苦和自責,反而愈加濃烈。
“晚晚,這不是你的錯,潘建餘已經派人在緝拿兇手,你放心,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邵卿安站在手術室門口,在走廊上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十幾分鍾時間,他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期間,潘建餘和喬碩先後給他打過電話。
綁架許晚清外婆的那群人已經被抓住了,邵卿安吩咐喬碩將這些人帶到他的秘密審訊室。
他要親手查出幕後主使。
邵卿安知道鄧詩琳做過很多壞事,就連自已的母親也是因她而死。
但他了解她,他們之間只要達成交換條件,她是不會輕易撕毀,這是她做人的底線。
醫院的工作人員進到手術室,處理外婆的後續事項。
沒過多久,琴姨扶著許晚清一起走出來。
邵卿安提著嗓子眼的心,在看到她時,總算緩過氣。
\"阿晚,我送你回去。”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從琴姨手上接過許晚清的手。
許晚清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身體停頓了一秒。
她低著頭,錯過他伸出來的手,扶著琴姨和陳景天一起離開醫院。
許晚清走後,邵卿安好像石化一般,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就連心臟也跟著石化,沒有了跳動的跡象。
許晚清沒有理他,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答應過許晚清,她外婆一定不會有事,他又一次失信了。
他腦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再也不會理他了。
他要永遠失去她了嗎?
當他意識到這點後,他瘋狂的往外跑,只是許晚清的車早就駛離了醫院。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莫華倫打來了電話。
“卿安,我已經安排了團隊處理你吩咐的事,要不了幾天,一切都會按計劃進行。”
莫華倫在電話裡沒有等來回應,他又接著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立刻查一下邵逸楊的行蹤,找到他後,將他的犯罪證據曝給媒體。”
“之前不是說先不動他,放長線釣大魚,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許晚清外婆死了。”邵卿安聲音低沉,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周放和莫華倫正在餐廳吃飯,出國幾天,他們吃不好喝不好,一回國就想好好飽餐一頓。
當週放從莫華倫那裡聽到許晚清外婆死了的訊息,她騰的起身,飯都沒吃,飛奔到許晚清那裡。
邵卿安到了秘密審訊室,潘建餘和喬碩已經對抓到的幾個綁匪審訊了幾次。
每一次審訊,得到的答案都是,鄧詩琳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將人綁走。
他們將人質綁到郊外一處廢棄建築物,他們在那裡待了幾天,突然有一天他們接到通知,又說把人質送到首都機場。
在去機場的途中,他們又接到通知,讓他們立刻將人質撕票。
邵卿安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幾個綁匪,他接過喬碩手上的槍。
朝幾個綁匪身上開槍,每一槍都精準命中他們的膝蓋。
撕心裂肺道嚎叫聲,像來自地獄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