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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黃家父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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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得了金孫,陸夫人這些天的鬱氣是一消而散,是看什麼都順眼許多。給許多相熟的人家都報了喜。

陸大統領得到訊息後,也是喜氣洋洋的,特意告了假回家看孫子。

陸夫人看到只有陸震霆一個人回來,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陸驍呢,再不喜歡玉簡,兒子總是他的吧,連看都不看一眼嗎?”

陸震霆有點尷尬,“我把老大扔給唐老他們了,想讓唐老幫忙再訓練一下,讓他再長點見識;另外,這黃家不是剛出事嗎,我也怕他被黃家那位給蠱惑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就是把孫子的事給忘了……”

陸夫人聽到這話是臉色好看了許多:“這樣也好,省的他回來後,被親家母看到他那張死人臉,咱們也為難。天太冷,怕孩子被風著,就不把孩子抱出來了,你忍忍吧。”

陸夫人說完,就去了兒媳的房間,對親家母、兒媳解釋道:“我家老爺聽說得了個金孫是特意和聖上告假回來了,皇上也給咱們煦哥送了賀禮,看看我這大孫子是多有福氣。”

玉御史夫人簡氏沒聽到陸驍的訊息,是問道:“大公子呢,即使再不喜我們家簡兒,這個面子總的過一過吧。”

聽著親家母這麼說,陸夫人是不敢生氣的,他們家沒資格,連忙道:“親家母誤會了,是我家老爺糊塗了,把陸驍交給唐老了,想必你們也知道唐老他們的事情了,所以,陸驍今天才沒有回來的。”

玉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看了看剛剛生產完的女兒。

玉簡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好像陸驍和自己沒關係一樣。玉夫人有心為她出頭,又覺得不能為力,他們家也曾嚴厲的質問過陸家和陸驍,可是,還是不能改變什麼。

自己的女兒自己疼,玉夫人憐惜的摸著玉簡的臉道:“我兒受苦了,這女人做月子是最重要的,如果養不好的話,可是遭一輩子罪的,咱們先不理任何事,就好好的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回頭我再派兩個手藝好的廚娘給你。”

玉夫人這話說的是在啪啪打陸家的臉,陸夫人只能禮貌的維持著笑容,還好,玉簡幫忙解圍:“母親,不需要再送人來,婆婆待我很好,娘放心,什麼樣的日子我都能過,現在我有了煦哥了,更會好好養著。”

“你能想開就好,好了,我看看我的大外孫……”

晚上,送走所有的親屬後,陸夫人和陸大人閒聊起來:“今天,我被親家母好一頓挖苦,當時我是一句話都沒說的出來,誰叫我們不會教兒子呢。這還不算什麼,我看玉簡啊,好像完全不在意老大,老大沒有妻福啊。”

陸震霆拉著陸夫人的手說道:“我把老大這個時候扔給唐老,是因為老大給了黃家那位一千兩銀子,我的人說好像老大也不在對那位那麼痴迷了,也開始懷疑了,有了動搖就好啊,”

“一千兩?他陸驍是想幹什麼?還有,黃家被抄了,黃夫人的嫁妝又沒有被抄,省著點用,用個十年八年的沒問題吧,還有以黃皮子那個個性,私房錢不定攢了多少呢,他們能缺銀子?”陸夫人又發火了。

“你先別急,那個黃家被抄了,家財基本上都被拿去充公了,就剩下母女兩個人了,黃夫人在家裡出事後,也病了,他們在原來的房子是住不下去了,陸驍給了他們安身的銀子,也算是盡了這麼多年的情誼了吧。能用一千兩銀子斷了黃家和驍哥的事,咱們該慶幸才是。”

“就怕黃家女拿著驍哥的銀子搞事情,你還是派人盯著點吧。”

“都這樣了,她還能出什麼么蛾子?”陸震霆也覺得陸夫人對黃家女有點偏見了。

“呵,陸震霆,你兒子被女人騙原來是隨了你啊,她黃英是那種認命的人嗎?這麼多年頂著個爛名聲就是想嫁進我陸家,現在這條路斷了,她怎能甘心,指不定又憋著什麼壞呢。”

陸震霆想了想,“聽你這麼說,似乎有點道理,我會盯著的,你把兒媳孫子照顧好就成。”

陸夫人就像是個X光機一樣,把黃英從皮到骨看的透透的,黃英拿著陸驍給的銀子後,是買了一套小院子,買院子的時候,是話裡話外的透漏是陸大公子給的銀子,讓他來買院子的。

這模稜兩可的話讓市井百姓都誤解了,於是陸家大公子與黃家女情深義重,更不懼黃家現在的情況,一直在幫黃家的訊息就傳開了,還有人傳陸驍養了外室,總之,陸驍與黃家女又成了市井小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唐九當然也知道了這個訊息,是一邊吃零食一邊感嘆:“這個黃英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強,這陸家大公子上輩子是幹了多少缺德事啊,這輩子攤上這麼個東西,就是可憐了陸大少夫人了,嫁了個這麼個糟心的相公,這一輩子的人生都毀了。”

唐奶奶也感嘆道:“是啊,陸大少夫人那麼一個妙人,卻嫁錯了人,這女子不易啊。”

唐九趁機給唐奶奶和唐霄雲洗腦:“如果我嫁錯人了,那我就和離,帶著嫁妝自己過,人生就這短短的幾十年,把自己的大好年華都葬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多傻啊。再說,我也丟不起那個人,自己的相公寧可在外面包養外室,也不肯歸家,被議論的是我,好不好。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和離?咱們大盛朝的確是有和離的女子,不過那都是夫家犯了事的,律法允許無辜的女人帶著自己的嫁妝和離的,還沒聽說誰家的女兒因為不得丈夫喜歡而和離的。這高門大戶,都是要臉的,如果女子和離歸家的話,那麼結親的兩家恐怕是要做仇人了,和離的女兒在孃家也不會被善待的。"

“因為臉面,就讓一個無辜的女人承擔一切,毀了一生?祖母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和姐姐也遇到這樣的渣男,我們也的和陸大少夫人一樣,忍著?就這樣過下去?”唐九有點發怒了。

唐奶奶看著她:“怎麼?生氣了,不叫奶奶了,都叫我祖母了?你們都離嫁人早著呢,家裡人會好好的給你們找個好夫郎的,不會有這樣的事,就算有的話,奶奶會親自打上門去,把你們給帶回來的,管她什麼高門大戶呢,我唐家女兒是寶貝,不是讓他們來欺負的。滿意了嗎?小九?”

“這還差不多,不過,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點,奶奶給我和姐姐儘量找個門當戶對的,這樣的話,萬一,他們的兒子不是個好的,咱們家打上門去也不怕的,如果真是高門大戶的話,會有點麻煩。”

“小九啊,你閉嘴吧,還沒找婆家呢,就想著和離,多不吉利啊。”唐奶奶聽到唐九提到高門大戶有點無奈。

唐九看出來了:“奶,自從你去陸家吃了滿月酒回來後,就好像有心事似的,能說說嗎,我幫你分析分析,說不定,你就不憂心了。”

唐奶奶複雜的看了看兩姐妹,“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你們爹孃好久沒回來了,有點想了,行了,這都三月了,你不是說城西的鋪子不適合做高階首飾嗎?要到城南或者城東去尋嗎?這天也漸漸暖和起來了,你們怎麼又窩在家裡不動了。”

唐九盯著唐奶奶:“奶,你肯定有事,可能還和我或者姐姐有關,好了,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您也別把我們攆出去了,您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馬上就要吃晚飯了,我們還出去幹嘛呢。”

正說著,唐霄漢哥倆下學回來了,“欸吆,我大孫子回來了,奶奶去看看飯準備好了沒有。”

志哥摘下書包,跑到唐奶奶跟前說道:“奶,您小孫子也回來了。”

“是的,我兩個孫子都回來了,咱們準備吃飯。”

“奶,先不急著吃飯,你們也聽說了吧,黃家那個小混蛋死了。這種人死了……”

“死了?!”唐奶奶、唐霄雲唐九一起出聲。

唐霄漢一愣:“怎麼,你們不知道,上學的時候聽一個同窗說的,說是今天黃家寶和其他流放的犯人一起被押解上路,剛出城門,就倒地死了,難道是他在胡說?”

“染菊,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是”

染菊剛要出去,米英就來了,“東家,小東家,米冬他們負責盯著黃家的人來報說黃家寶在出城的時候死了。剛剛米冬派人來報說,黃大有在牢裡也死了。”

“都死了?!”

“怎麼回事,快說說,”

“黃家寶是上午巳時左右死的,官家給的答覆是噎死的。黃大有是剛剛死的,死因還不清楚,米冬他們還在打聽。”

“好巧啊,在離京之前死了,這個黃家寶在死前可是吃了什麼東西?”唐九覺得黃家寶死的太不正常了。

“大理寺的司大人也覺得此事有點蹊蹺,特意派了仵作檢查了屍體,仵作沒有查出問題,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更沒有中毒,後來,在黃家寶的嘴裡發現了食物,就推斷為噎死的。”

“噎死的?!如果是噎死的,那麼應該是在氣管裡發現東西啊?”

“是什麼食物?”

“雞蛋餅。”

“雞蛋餅?!”唐九的聲音有點高,她現在可以斷定,黃家寶絕對不是噎死的那麼巧。

“那黃家寶死時前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據說是黃家寶自己掐著脖子,好像是喘不了氣一般,臉憋的通紅,沒一會兒就倒地死了?”

唐九分析:“黃家寶一個十六七歲的大人,能被雞蛋餅噎死嗎?又不是幾歲的小娃娃,這個雞蛋餅是……”

“雞蛋餅是黃英給的,說是她這個姐姐唯一能為弟弟做的事情就是給做點吃的了,城門口許多人都看到了,黃英做了很多,足足有四個籃子,差爺和其他犯人都有,他們也都吃了,都沒事,唯獨黃家寶吃完後,剛出城門就不行了,押解的官差立刻又把他帶了回來。”

“黃英啊,原來如此”,唐九瞭然。

唐霄雲還是不明白的問道:“你認為是黃英殺了黃家寶,怎麼會呢?她是怎麼做的,雞蛋餅有問題嗎?那麼多人吃了都沒事,再說了,城門口那麼多人都看到黃英給黃家寶蛋餅了,如果真的是雞蛋餅有問題,那黃英豈不是傻嗎?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唐九笑著對大家說:“姐,奶,雞蛋餅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黃家寶。你們還記得姥爺家的那個淡菊嗎?她就是吃了蝦,渾身長了紅疹子,才從原來的主家逃出來的。”

米英聽到這個,突然明白了:“小東家的意思就是說這是……過敏,老東家在教我們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樣的事情,說是有些食物,尤其是魚,蝦等,並不是適合所有人吃,個別人吃了輕者會渾身長紅點,發癢,重者會死亡。並不是這些東西本身有問題,而是吃的人的身體本身的緣故,只要不吃這些東西,就沒事。吃了就可能會喪命。”

唐九打了個響指:“米頭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爺爺和咱們講過的,你們都忘了嗎?”

唐霄漢和唐霄雲面面相覷:“只是一時沒想起來,這麼說,黃家寶是不能吃雞蛋了,原來還有人吃雞蛋喪命的,也是奇蹟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不算啥,這個黃英肯定知道黃家寶不能吃雞蛋,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的。”

“英小子,你去打聽一下,看看黃家寶是不是真的不能吃雞蛋?”唐奶奶也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是”

“就算是黃家寶真的不能吃雞蛋,也定不了黃英的罪。”唐九提醒唐奶奶。

唐霄雲不解:“為什麼定不了她的罪?”

“如果黃英死咬著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黃家寶不能食用雞蛋的事情,怎麼辦,還有,黃家寶本身就是個流放的犯人,死就死了,只要家屬不深究,官府就不會理的,這種人沒必要浪費資源。”

唐霄漢道:“可是,黃家除了黃英外,黃母還在,兒子死了,她能罷休,不鬧一鬧,她如果鬧的話,那麼官府肯定會追查的,如果官府追查,黃英遲早會露餡。”

唐九拿著梨子咬了一口道:“黃母,黃母現在是……不對。”

唐九把梨子放到桌子上道:“黃母肯定是知道兒子不能吃雞蛋的,那麼,黃英?完了,黃母也活不成了,黃家人好慘,都被這個毒女人給害死了。”

唐奶奶也驚了:“你是說這個黃英為了保住自己,會弒母?!這也太毒了吧。”

唐九心裡很是肯定,這種事,在現代的電視劇裡見過,偶爾從新聞裡也聽說過,沒想到在這個異世裡,真的讓自己碰到了。

“最毒女人心,弟弟殺了,父親殺了,那麼再殺個母親怕什麼呢,我前面說過,從黃家出事後,黃英就開始謀劃著在殺人了,只是,沒想到她把她母親都算進去了,這樣的人,就是變態。”

志哥抬起頭道:“二姐,什麼是變態?”

“就是……就是正常人幹不出來的事他都能幹的出來,而且乾的還理所當然。”

“志哥,聽到沒,以後找媳婦的時候,一定要睜大眼睛,否則,一個不小心挑到黃英這樣的,你自己不但要被弄死,還會連累全家的。”

“小九,志哥才多大啊,你別嚇唬他。”唐奶奶制止唐九的毒女言論。

“奶奶,我不怕,我會好好的挑媳婦的,如果挑到惡毒的女人也不怕,二姐有辦法的。”志哥想拍唐九的馬屁。

唐九聽了是哭笑不得:“你是在誇我聰明呢,還是在罵我比惡毒女人還要壞?”

唐霄雲哈哈大笑,“志哥,馬屁沒拍成,拍到馬腿上了吧。”

唐霄志也跟著笑:“當然是誇二姐聰明瞭,二姐是個善良的人,只有別人對咱們家不利的時候,二姐才會對付他們的。”

唐九捏了捏志哥的小臉蛋道:“大哥教你的,這麼會說話?”

唐霄漢連忙擺手:“我可沒教他這個,這麼馬屁的話我可說不出來。”

志哥不服氣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大哥嫉妒我。”

唐奶奶笑著說:“好了,快來吃飯吧,廚房早就做好了。”

晚飯剛過,米英又來了:“東家,小東家,黃大有的死因打聽到了,是自殺。”

“自殺?黃大有這樣的人看起來不像是自殺的人啊?而且他只被判了三年,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唐九有點不解,黃家人都會算計,怎麼會把自己算計死了呢。

米英道:“小人也疑惑,特意向看守的獄卒打聽了,說是黃大有是撞牆而死,他們都親眼見的。不過,黃大有在死前,黃英見了他。”

“又是黃英,這個女人真的好可怕。”唐霄雲是真的害怕了。

米英看了看唐霄雲,又看看唐九,“米小子,還有什麼事,一起說吧,都讓他們聽聽,以後也能防範一二。”

“盯著黃家的人來報說黃母死了。”

“……”

看著主子一家並不驚訝,米英感到奇怪:“東家早就預料到了?!“

志哥驕傲的說:“這有什麼,我二姐剛剛就說過,黃母肯定活不成了,看,我二姐多厲害。”

“志哥,不要亂說,我也是瞎猜的,覺得如果是黃英利用雞蛋把黃家寶害死的話,那麼肯定會回家把黃母給滅口的。沒想到一語成讖啊,這個黃家有點慘。”唐九連忙制住了志哥的吹噓。

米英來到唐家兩三年了,對唐家的主子很瞭解,知道唐家最不好惹的就是這位二小姐了。

“小東家料事如神,派出去的人回來報,黃家寶的幾個狐朋狗友說,每次在外吃飯,黃家寶都不吃雞蛋做的任何食物,他們也只是以為黃家寶不喜雞蛋,並沒有在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喜歡吃的食物。沒有人知道黃家寶食用雞蛋會死。”

“嗯,知道了”,

“小東家,這樣的話,是不是那個黃英就不會被定罪了,畢竟沒有什麼真實的證據,現在又死無對證了,官府就算有心拿人,也無能為力吧。”

“既然官府無能為力,那咱們就做點咱們該做的,你們去把關於過敏的事情宣揚一下,但不要提黃家任何事。”

唐奶奶聽了贊同道:“這是好事,讓老百姓也都瞭解一下,老頭子不是都教過你們嗎?你們好好的宣揚宣揚。”

“是,東家,小東家,這是好事,我們一定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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