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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黃英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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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丁夫人帶著人走過來,“唐老夫人,張老夫人,你們今天的首飾可真是漂亮啊,在哪裡定做的,我也去做一套。”丁夫人因為唐坤在京畿大營,聽丁將軍提起過,雖然沒見過兩家的家眷,但是經過介紹,自然就比其他人熟悉一些。

“丁夫人,這個是我們家雲姐自己畫著玩的,不是什麼名師設計的,就是自己做來玩玩的。”

“是這位唐大姑娘自己畫的,這也太漂亮了,沒想到唐大姑娘這麼有才華。”丁夫人聽到是唐家自己做的,很是驚訝,這唐張兩家人還真的像老爺說的那樣,有點深藏不露呢,這小姑娘才多大啊。

丁夫人看了唐霄雲好一會兒後,拉起他的手道:“唐大姑娘,你看看,伯孃這臉型,能不能給我也設計一套首飾,你放心,該多少銀兩我不會少你一文錢的。”丁夫人越看唐霄雲越好,拉著的手也沒鬆開。

唐九看到丁夫人這樣,明白了,姐姐怕是又被丁家人給看上了。

唐奶奶也看出了不妥,是連忙道:“丁夫人言重了,我們城西的鋪子準備做銀樓生意,如果丁夫人不嫌棄的話,等開業的時候,您挑幾套喜歡的。”

說完,又對唐霄雲和唐九道:“你們不是說要找陸家小姐玩去嗎?去吧。”唐奶奶把兩姐妹給支走了。

丁夫人看到唐奶奶這個態度,也就不再試探,聊起了衣服首飾。很快的,夫人們就聊到了一起,流行什麼花色啊,什麼款式適合什麼樣的身材啊等等,雖然不熟,氣氛也很融洽。

然而,唐九他們這邊就不是那麼順利了。兩姐妹自從進京以來也沒正式參加什麼大的活動,只是跟著家裡大人拜訪過陸家,其他的人家也都沒有去過,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交際圈子,今天在陸家也只認識陸言一個人,所以,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一群未及笄的小姑娘在一起玩,免不了攀比,“你看,他們的衣服真漂亮,還有戴的首飾,你看他們的那個珍珠髮簪,多漂亮啊,不知道在哪裡買的,回頭也讓我娘給我買一支。”

陸言拉著姐妹倆給大家介紹:“這是唐大姑娘唐霄雲,唐二姑娘唐九,呃,唐九,唐九是你的閨名嗎?”陸言突然想到這個唐九的名字好像不怎麼正式。

唐九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姿勢和笑容道:“唐九是我小名,大名唐霄凌。”

“嗯,很好聽的名字,唐霄凌,這是斐大人的孫女斐然,這位是左侍郎家的么女左梅齡,這位是兵部王大人的侄女王雲竹,還有這位是黎大人的女兒黎星若。這位是……”陸言把在場所有的小姑娘都介紹了個遍,大家也算是相互都認識了。

黎星若大概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有點圓潤,不過很是漂亮,圓圓的大眼睛生來帶笑,看上去憨憨的又可愛,上前拉著唐霄雲和唐九的手道:“霄雲,唐九,我可以這麼叫你們嗎?聽說這衣服首飾都是你們自己設計做的?你看我長這樣,能幫我做一套嗎?我有銀子。”

唐九看著自來熟的黎星若,給了唐霄雲一個眼神,唐霄雲笑著說:“黎小姐喜歡怎麼叫都好,我們的衣服和首飾得您喜歡,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家準備在城北開一家成衣鋪子,如果黎小姐喜歡的話,等開業後,可以去看看,喜歡什麼款式自己挑;還有我們也準備在城西開一間小銀樓,如果大家喜歡,開業後,都可以去看一下,挑一些喜歡的。”

其他小姑娘聽到了,都圍了過來,“什麼時候開業啊,都有什麼款式啊,有你們現在的衣服漂亮嗎?”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有喜歡姐妹倆的的,自然就有不喜歡的,“哼,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城西什麼破地方,那裡的鋪子能賣出什麼好東西來,還有城北,以前是乞丐住的地方,奧,聽說唐家現在就住在城北。”說完,王雲竹還捂著嘴偷樂,本來熱熱鬧鬧的討論,現在大家都安靜了。

王雲竹看著大家都不說話了,有點洋洋得意,陸言作為小主人怒了,冷著臉道:“王三姑娘,給唐大姑娘,唐二姑娘道歉。”

“陸姑娘,我說錯了什麼要道歉?難道城北以前不是乞丐窩嗎?難道唐家以前不是泥腿子嗎?”王雲竹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自己的父親做了二十年的官,也只是個部學士,而一幫泥腿子憑什麼能一下子就做到五品官位。繼母說的對,就是他們搶了父親升官的機會。

唐九冷笑著說:“王三姑娘這是對聖上不滿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對聖上不滿意了?”王雲竹破口大罵,

唐九繼續道:“那你可知道,我們家的宅子可是當今聖上所賜,你卻說他是乞丐窩,這大傢伙都聽到了,還想抵賴?”

王竹雲慌了,旁邊的小丫鬟也慌了,拉著王竹雲給唐九道歉:“唐二姑娘,我家姑娘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那麼王三姑娘是什麼意思,解釋解釋來聽聽,免得我這個沒有文化的泥腿子真的誤會了,回家亂說一通。”唐九步步緊逼。

王雲竹是怕了,不過他夠蠢:“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們家就是泥腿子,也就是發現了新糧才有官做的,真是一人得道,野狗昇天。”

看著王雲竹這麼蠢,唐九都懶的動嘴皮子了,唐霄雲看著王雲竹,冷冷的說道:“王三姑娘,你這剛剛說城北是乞丐窩,現在又對新糧不滿了,這個新糧的事情你還真的怪不得我們家了,畢竟我們已經把新糧一事都呈給皇上了,如果王三姑娘有什麼不滿,可以回去和你家大人去講,要不,直接去面聖也行,就怕你沒那個膽子。”這話說的,其他的小姑娘都同情的看著王雲竹。

王雲竹氣的手指發抖,不顧丫鬟的阻攔:“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對新糧有成見了?”

“對新糧沒意見,那就是對聖上封我們家裡人做官不滿了,畢竟我們就是你剛才說的一人得道,野狗昇天。不知道這野狗是在罵誰?”

“你住口,你們兩個泥腿子,不要胡說八道,我……”王雲竹都要跳起來打人了,

“該住口的是你,”一聲呵斥聲傳來,一群人疾步走過來,走在最前頭的兵部尚書王夫人。

走到王三姑娘面前是毫不留情的啪啪打了她四個耳光,“口無遮攔的東西,你這是要害死整個王家嗎?回去後,給我好好反省。”

王雲竹被當眾打了耳光,臉上是掛不住的,“大伯孃,我……”

“閉嘴,有事回去再說,嬤嬤,把三姑娘送回府裡,關在我院裡。”

王夫人看著王雲竹被帶走了,對唐老夫人道:“唐老夫人,張老夫人,我們家三姑娘應該是被人給教唆了,並沒有對聖上不敬的意思,她腦子笨,親孃又過世了,很容易被人利用,請您二老莫……”

“王夫人,您客氣了,話說開了就行了,大家都不要誤會了,現在沒事了。”唐奶奶打斷了王夫人的話,唐家沒必要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同時也提醒王夫人,這裡這麼多人都聽到了,我可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王夫人回過神來,是挨個的道歉,想把家醜拿出來,這又是在陸家,怕陸家人尷尬,是動了動嘴,沒說啥,只是一個勁的道歉。

在場的夫人和小姐們都保證不會提這事,王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王三姑娘的事情只是個小插曲,很快的,大家又開始聊別的,熱火朝天的,

“黎姑娘,你的名字真好聽,星若,’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理。’唐霄雲誇讚著。

黎星若點頭:“好聽吧,不過,這個大名只有在出門認識新朋友的時候才會被提及,大家熟識了之後,都叫我星星。很普通的天上的星星。”說完,還遺憾的看了大家一眼,

“哈哈,那以後,我們叫你星若,不過,總覺得配配上你的姓更好聽一些,黎星若……”

大家開始討論名字,董碧庭問唐九:“唐二姑娘,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是誰取得名字?為什麼陸言叫你唐九。”

唐九吃著糕點,嚥下去後,又喝了點水,道:“我呢,是九月二十九生的,家裡人覺得方便,就叫我小九了,大名嗎,就是我爺爺按照壯志凌雲來取得,你呢,你的名字也挺好聽的。“

“我這個名字啊,是我娘給我爭取過來的,一開始,我祖母取名董庭花,我爹說叫董寶珠,我娘極力反對,才有了董碧庭的名字。”

“呵呵,都挺好聽的啊,我的名字……”

熱鬧的百日宴後,大家陸陸續續的都回府了,唐家被陸家留了下來,陸夫人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唐家兩位姑娘受委屈了,是有人看我們陸家不順眼,所以才在這個日子來找茬。”

唐老夫人連忙道:“陸夫人言重了,都過去了,不用提這不開心的事。”

“老夫人說的對,咱們不提糟心的黃皮子了,咱們說說你們家的頭面和衣服的事情。我這兒媳婦對你們家的衣服是喜歡的不得了。”

果然,來了,唐九眼睛睜得大大的。

玉簡接著說:“老夫人,兩位唐姑娘,聽說你們準備在城西和城北開銀樓和成衣鋪,有沒有想過在城南和城東也開間鋪子?”

唐奶奶笑著說道:“我們是想著在城東開一家成衣鋪子來著,不過,城東的鋪子不好買,我們想著如果有合適的鋪子可以合作,霄雲只負責畫成衣樣子,其他的一概不管,少夫人,可是有好的鋪子介紹?”唐奶奶沒提城南。

玉簡道:“老夫人您老算是問對人了,我在城東有一家成衣鋪子,生意也還可以,但是,如果唐大姑娘願意加入的話,那我這個鋪子的生意會更上一個臺階的。叫麗人坊,如果有意向,可以去看看。”

唐九悄悄的捅了捅唐霄雲,唐霄雲說道:“祖母,咱們不是也要在城東尋合適的鋪子合作嗎?如果陸少夫人有合適的鋪子,不是正好嗎?不過,少夫人,這個城東的鋪子的收益,祖母說全部是我的嫁妝,我想問一下,您這個鋪子是您自己的陪嫁鋪子,還是……”

“是我的陪嫁鋪子,”玉簡飛快的回答。

“奧,這樣啊,祖母?”唐霄雲假裝思考一下,讓唐奶奶決定。

祖孫三人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了,很快的,大家就達成了共識,唐霄雲只負責畫圖樣,得新圖圖樣做出衣服的兩成收益,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玉簡高興的收起契書道:“老夫人,您以後就叫我玉簡就行,還有兩位唐姑娘,你們可以叫我玉簡姐,這樣親切。少夫人叫的很陌生。我也會叫你們霄雲和小九的。”

唐九和唐霄雲都看了看陸夫人,沒見到她不高興,就答應了下來。

唐家人高高興興的拿著契書離開了,玉簡拿到了契書,也回到自己的院了。

陸夫人一個人坐在大堂,把陸震霆和陸驍都叫了過來,“今天花園裡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雖說是後宅女人的小手段,不過不可忽視,如果牽扯到你們,就不妥了,這個黃皮子啊,就不是個安生的主,這是藉著王三姑娘的嘴打我們家的臉,故意的找茬。”

陸震霆道:“咱們和王大人家沒什麼過節,交情也不深,以前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有誤會,當場解開就行。把握好分寸。”

陸驍一直沒說話,也看不出什麼表情。陸夫人嘆了口氣道:“老大,黃家女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別再想了,如果你再遇到心儀的人,就抬進來吧,家事人品清白就行,你也不能一直這樣?”

陸驍有點驚訝的看著陸夫人,“母親?“

陸夫人擺擺手:“我前面只是阻止黃家女進我陸家的門,並不是要阻止任何其他女子,你和玉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夠好,害了你們兩個人,玉簡早就和我說過,你再娶或者納任何人她都沒意見,只要不去打擾她的生活就行。”

“你娶了不願意娶的女人,覺得委屈了,玉簡呢,她難道就不覺得委屈嗎?今天當著我的面,直接告訴唐家人,叫她的閨名,這陸大少夫人的名頭,人家也是一點都不稀罕。只是,礙於兩家人的臉面,不得不委屈的擔著罷了。”也許是許久都不見長子一回,陸夫人是把能說的都說了,也不管什麼場合,合不合宜了。

“知道了,母親。”陸驍總算開口說話了,

“等會我就要走了,訓練還沒完事,”

“嗯,走吧,能在孩子百日宴回來,我已經知足了。”陸夫人不知道說的是真心話還是諷刺。

陸驍頓了頓,離開了,出了主院,向玉簡的院子走去。

“大公子”,沒進門,被攔在了外面,“我去看看孩子,煦哥睡了嗎?”

守門的婆子連忙跑過來道:“大公子稍等,奴婢這就把小小公子抱過來。”

過了很久,奶孃等眾人才抱著孩子出來,“大公子,久等了,小公子剛醒。”

奶孃說著就把孩子遞了過去,陸驍伸出手剛要抱過來,又把手縮了回去,奶孃一愣,很快的又把孩子調整了個姿勢,給陸驍看。

陸驍看了一會兒睡眼惺忪還掛著兩顆淚珠的兒子,道:“抱回去吧,彆著涼了。”說完,就起身先離開了。

跟著奶孃過來的是玉嬤嬤,玉嬤嬤看到陸驍從來都沒抱過小公子一次,心裡是難過的,更是替玉簡難過。

一場百日宴,幾家歡喜幾家愁,唐九回到家就和唐霄雲兩個人一起計劃著城西的鋪子的相關事宜。

兵部尚書王大人家裡,王夫人已經從王雲竹的嘴裡知道了一切,不錯,就是黃英教唆的,不過,黃英聰明,並沒有和王雲竹直接接觸過,只是“不小心的”被王雲竹給聽了去。

王夫人講完後,對王大人道:“我想把三丫頭帶在身邊教養,不然,不知道會被黃英給教唆成什麼樣子,到時候真的出了事,倒黴的還是王家。”

“嗯,這事我會和老三說的,雖然兩家人已經分家了,但是這是關乎王家全族的事情,他不敢不答應,還有,那個黃英,不管有沒有實際證據,必須得警告一番,剛嫁進來,就挑事。找死嗎?”王慶春王大人語氣很平淡,但是,王夫人知道他是生氣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九還在吃早飯,染菊就跑過來:“小東家,王家送了禮物過來,說是給咱們家的賠禮。”

唐九抬頭看了看染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染菊接著說:“王家婆子說,那個王三姑娘是被黃英教唆的,三姑娘被罰一個月不得出門,要在王夫人府裡學規矩,黃英被打了十板子,被圈在院子裡,三個月不得出門。”

唐九還是淡定的吃著:“這樣啊,咱們和黃英算是結了死結了。”

“奴婢聽婆子說,本來王夫人是要罰黃英跪祠堂的,可是王大人不許,說是黃英沒資格進王家祠堂,王夫人這才把黃英禁足在院子裡,聽說,黃英還鬧了一場。”

“呵呵,被當眾打了板子,又沒資格進祠堂,能不鬧嗎?作的歡,死的快。”

黃英的確是作的歡,言語裡透露著王大夫人的手太長了,管到她們這一房的內院了。

王夫人都不拿正眼瞧她:“黃英,想活著,就老老實實的和老三過下去,如果你再用你那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來害人,連累了王家,這後宅中,暴斃的婦人很多。”

黃英聽到王夫人的威脅,是不敢再言語了,心裡都要擰成麻花了,憑什麼,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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