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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到達北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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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起見,陸戰照劫匪指明的路線事先安排人去探了路,馬車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來到了一個“村子”,說是村子,其實沒有一間好房子。

唐爺爺指著問:“沈大,這是怎麼了,又起了戰事?”

劫匪頭姓沈,沈大連忙擺手:“不是的,老爺子,我們不是這個村的人,我們是百山縣鹹河村的,村子比較偏,地裡又不長莊稼,也沒水喝,沒辦法,才帶著全村人逃荒的,我們是想逃到北關州里去,結果,走錯了,到了冬天,就只能在這個無人的村子裡先住下……”

唐爺爺:“把家人都叫出來吧,我們這邊有點吃食,先吃點東西,我看看有多少人,怎麼安排。”

“欸”沈大聽著高興的都要飛了,“娘,鐵蛋他娘,鄉親們,快點出來,我們有吃的了,我們能活下去了。”

留守的人早就聽到了馬蹄聲,嚇得都不敢動,現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是一個個的都探出頭來,

“三叔,三婆,我是老大,真的有貴人給咱們送吃的了。快點來拿。”

“真的有吃的了,走吧,反正也是一死,死前做個飽死鬼也值了。”

“走,走……”

很快,衣衫襤褸的一群人就都站了出來,除了姑娘家的衣服沒有露肉外,每個人都是破衣爛衫的。

陸戰給丁二使個眼色,丁二打馬上前道:“都排好隊,不許搶,都有份,誰搶就不給誰,”

災民們也許是餓的沒力氣了吧,都乖乖的站好,手裡拿著僅有的木碗等著。

“娘,你看,這是什麼呀,真好吃,一點都不拉嗓子。”一個五六歲的小小子舉著分到的白麵餅子高興的給女人看。

“吃吧,吃吧,”女人抹了把眼淚,笑著吃著碗裡的紅薯餅子。

沈大是一邊吃一邊和唐爺爺聊。一個時辰後,陸戰安排了女人和孩子上車,男人跟著步行,帶他們一起去北關州。

唐爺爺回到車上,唐九不放心的問道:“爺爺,那些人沒問題嗎?不是敵國的探子吧。”

唐爺爺皺眉:“應該不是,不過,還得試試,陸戰已經給司大將軍送了信,說明了情況,這些人也不會直接帶進城裡,司大將軍會安排的。”

“那就好,爺爺,他們都說了什麼,說說吧,挺無聊的,他們是怎麼回事?”唐九就當聽故事了。

唐爺爺嘆了口氣道:“他們就是北關州人,就在不遠的百山縣的一個小山溝裡,躲過了戰事,卻沒躲過天災,他們村子裡有個鹹水河,所以村子裡大多數的土地都是白乾土地,不長莊稼,原來也能靠著山打點野味換糧吃,可是,最近幾年,山上的野味野果少了,鹹水湖卻越來越鹹了,導致附近的幾個村的土地都沒法長莊稼,附近的村民就陸陸續續的都搬走了,等他們再想搬家的時候,是晚了點,外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被人指錯了路,才來到這裡的。”

唐九聽到鹹水河的時候,眼睛就亮了,“爺爺,什麼叫鹹水河?有鹽嗎?”

唐爺爺搖頭,“以前好像聽說過,北關州還是金州啊,哪個地方有個鹹水河的,沒注意過。怎麼,你認為有鹽?”

唐九點點頭,“這應該是個湖,不是河,如果有鹹味,就應該有鹽,這海水能出鹽,湖水也能出鹽。”

唐奶奶立刻打斷唐九的話:“小九,鹹水河的事等到了北關州看看司大將軍的態度再說,這鹽和糧都是大事,馬虎不得,否則就大禍臨頭,知道嗎?”

唐爺爺也點頭:“你奶說的對,小九,先藏在心裡,我們看看情形再說,北關州,畢竟是司家最大。”

唐九點頭,“我知道輕重,不過,聽爺爺的意思,是怕司家有……”

“司家沒那個本事,也應該沒那個心,但是一城之主當久了,怕會自大些,咱們都得小心應對。”唐爺爺真的不希望再有戰事了,不過,司家應該是沒有那個心思,只是一個北關州,還沒本事撼動朝廷,如果不傻的話,是不會幹蠢事的。再說,司大將軍還主動請纓要訓一訓京城有將帥才華的年輕後輩,為朝廷培養人才。

馬車又走了七八天,終於到了北關州外,司打將軍的副將姜正親自帶人來接,“唐老,陸大人,丁大人,麥大人,在下姜正,是司大將軍的副將,司大將軍命在下來迎接諸位,請進城吧,司大將軍已經擺好酒席給各位接風了。”

“姜將軍請,”

城門檢查所有的車輛後,陸戰帶著人進了城,沈大他們被姜正帶人去安排了。

各家各戶的房子早就備好了,看著三家挨在一起的房子,唐爺爺心裡默記了一下,終於到家了,只是沒看到小舅舅,唐九指揮人把東西放好後,就和唐爺爺等人一起去司大將軍府赴宴。

當年因為北夷人差點破城,城裡的許多建築物都是燒的燒了,坍塌的坍塌了,現在的大將軍府是重新建的,原來的柳大將軍府邸早就燒沒了。

收拾妥當後,唐爺爺帶人來到了將軍府,司大將軍,司庭輝,長得高高大大的,滿臉的絡腮鬍子,不過,收拾的挺乾淨,聲音如雷,“哈哈,唐老,久聞大名啊,終於把您老人家給盼來了。請,快請坐。”

“見過司大將軍。”唐爺爺的品級比較低,是該有的規矩禮節還要有的。

“唐老過謙了,請起。”

司大將軍虛扶了唐老一下,大家紛紛落座,“我來看看,猜猜看,都是誰家的兒郎?”

司大將軍指著陸戰道:“陸家的,陸震霆的兒子,對吧,聽說很有打仗的天賦,好啊,來到我北關州,最不缺的就是打仗,有你小子的用武之地。”

“多謝司大將軍,小子陸戰見過司大將軍。”陸戰起身拱手作揖。

“好好,我再看看,吆,這和丁大英長得一樣啊,丁家二小子。”

“丁仲年見過司大將軍。”

“這個老二,就是麥家的了,你長得和你爹可是不太一樣,比你爹俊俏多了。”司大將軍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麥澤霖見過丁大將軍。”

“好了,都是年輕有為的好後生啊。明天就和我出營巡防去,得好好得練練你們,咱們北關州得有人守啊,不然,我大盛的百姓又要遭殃了。”看著幾個年輕將領,司大將軍一陣感慨。

唐爺爺聽到這話,問道:“北夷人還敢來犯?”

“他們現在沒那個本事,小規模的騷擾倒是時常發生,現在的北夷人是一片散沙,不過,有訊息說,當年的九王子正在收買各部落,準備做新的可汗,所以,唐老,還得麻煩您幫我訓練出一批好用的人手,不能讓北夷人做大了,不然咱們就遭殃了。”

“人手的事,司大將軍放心,來之前,聖上和太子殿下都囑咐過了。”唐爺爺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精神滿滿。

“好,唐老,一路風塵,辛苦了,各位,咱們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殺敵。唐老,請。”司大將軍領著男人們去吃飯。

唐老夫人也帶女眷見了司夫人。

“見過唐老夫人。”司夫人帶著女眷先給唐老夫人見禮,

“司夫人,客氣了,快請起。”唐老夫人上前一步扶了司夫人一下,唐九等三人給司夫人見禮後,就直接來到了花廳吃飯。

司夫人很會說話:“今天終於把你們給盼來了,以後啊,我家桑寧可算是多幾個人說話了,雖然,她比你們大幾歲,但是你們應該談得來。”司夫人指著自己的大兒媳說道。

齊桑寧是京城人士,與齊閣老家有點親戚,但是並不是太近,父親是吏部的一個四品官。

齊桑寧聽到婆婆這樣說了,也接著說:“以後,可能會多多的打擾幾位妹妹了,可別嫌我煩啊。”

左梅齡年紀較唐九大點,帶頭說道:“少夫人客氣了,以後還請少夫人多多關照。”

“老夫人,嚐嚐,這是咱們北關州最地道的蒜香羊肉,嚐嚐,還是不是那個味?”司夫人給唐老夫人先夾了一筷子。

“司夫人,請,大家一起吃吧。”

一路上,基本都沒怎麼好好吃過,唐九是在認真的乾飯,突然,碗裡多了一塊肉

“唐九妹妹,這是我們北關州的野兔肉,很有特色,嚐嚐。”這個半路開席了才趕過來的女人,是司大將軍的義女,十九歲的寧可昕,唐九今早才瞭解了點,她的父親是司將軍的護衛,早幾年意外死了,母親在其父親死後不久,也病死了,司將軍看著就剩她一個孤女,怕她被族人欺負,就接到了府裡,認了義女。

可是,到了嫁人的年齡了,寧可昕卻心高氣傲,看不上司夫人給找的任何人家,所以,拖到了現在還沒嫁出去。

好像想到了什麼,唐九覺得飯都不香了,看著碗裡的兔肉,半天沒動,“唐九妹妹,可是不喜歡?”寧可昕看著唐九沒動,問道,

唐九看著雙頰紅撲撲的寧可昕,是放下筷子道:“寧小姐,你可以叫我唐九,或者陸夫人,你一個未出嫁的外人叫我妹妹不合適。再者,你我也做不了姐妹。我喜歡吃肉,不過這塊兔肉髒了,我吃不進。”

“這……”司夫人一愣,怎麼好好的吃著飯就生氣起來了。

“快點,給陸二夫人換一副新的碗碟。”司夫人看到寧可昕越過左梅齡給唐九夾菜,有點惱怒。

拿過新的碗碟,唐九自己夾了一塊兔肉,嚐了嚐,“這兔肉確實不錯,寧小姐,你太心急了。”

從唐九拒絕吃她給夾的菜開始,再聽到唐九毫不客氣的揭穿她的小心思,寧可昕就呆住了,不是京城的閨秀嗎?怎麼說的這麼直接,還有,這個唐九才多大啊,怎麼能…….

唐老夫人看著還在站著不動的寧可昕道:“寧家姑娘,坐下來,吃飯吧,小九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給她夾菜。”

寧可昕現在的臉紅得像猴屁股,聽到唐老夫人的話,是點點頭,掩飾道:“是我魯莽了,請勿怪。”

董碧婷好像明白唐九為什麼突然發火了,可是真夠鬧心的了,夾了一點蔬菜給唐九:“嚐嚐,脆脆的,很好吃,不知道是什麼,京城裡沒見過。”

司夫人是怕冷了場,指著剛才的青菜道:“這是咱們北關州的特產,我們都叫她脆脆菜的,能放很久都不壞,冬天用她來煮肉吃,很是脆爽。喜歡吃,就多吃點。”

唐九罵了人,就不理了,繼續埋頭乾飯。寧可昕陰陰的看著唐九,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飯是沒吃多少。

在把唐家人送出府門的那一刻,司夫人的臉立刻換了,一路生風的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到:“去請將軍來一下。”

司大將軍今天喝了點酒,正高興著呢,看到司夫人拉著個臉,“怎麼了,那幾家女眷不好相處?還是唐老夫人拿身份壓你?不礙事,如果你不喜歡,以後不和他們打照面就是了,反正你也和他們說不上什麼話,差了輩份了。”

司夫人看著司大將軍,吼道:“司庭輝,都是你多事,不然,那有這麼多麻煩?”

司大將軍一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夫人順了順氣,把發生在酒席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司大將軍皺著眉道:“你說昕姐看上了陸二公子,當面挑釁陸二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昕姐不是一直都很文靜聽話嗎?”

司夫人怒道:“文靜個屁,都是裝的,不然,給她說了那麼多人家為什麼她一家都不滿意,原來老大媳婦就提醒過我,說昕姐心大,可能看上了咱們家老二, 讓我注意點,我當時還以為是老大媳婦嫉妒咱們對昕姐太好了,現在想想,老二著急忙慌的去了京城,恐怕是知道了昕姐的心思了。躲去了京城。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

司大將軍的一點點酒精也醒了,“陸二公子已經成親了,昕姐總不能去給人家做妾吧,這樣的話,不是平白給咱們家添了一個敵人嗎?”

司夫人冷笑:“給陸家做妾,人家都看不上,那個陸二夫人,別看年紀小,是潑辣的很,寧可昕覺得自己有手腕,遇上人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趕緊找個人家給她嫁出去,都多大了,我自己的孩子好好的,養了個別人家的孩子倒被人指指點點的”,司夫人不耐煩的說。

司將軍也同意:“那你抓緊辦吧,另外看緊點,別鬧出什麼醜事,陸家,唐家,還有梁家,咱們都不好得罪的。尤其是唐家,有新糧的功勞在皇上那裡掛著呢,咱們更得小心應對。”

“位高權重也不是什麼好事,還得讓上位者卸掉防備,不能讓人參了獨攬大權,真是疲憊。”司夫人嘟囔了一句,就開始和身邊得嬤嬤給寧可昕找人家。

唐九一行人從將軍府離開後,就各自回了家。

左梅齡,董碧婷等人是把寧可昕得事情都和家裡人講了一遍,都耳提面命得囑咐各自得男人要小心。

陸戰也知道了,很是惱怒,“不知所謂的東西。”

看著唐九無聊的趴在床上,小心的問道:“小九,你生氣了?”

唐九悶悶的說:“我生什麼氣啊,我又沒吃虧,不過,可能給你樹敵了,司大將軍可能會對你沒有什麼好印象。”

“哼,如果司家人也有這想法,我會立刻帶著你離開北關州,聖上和太子派我們來這裡,是和司大將軍學本事的,可不是收他們家破爛的。”陸戰冰冷的說著,

唐九聽了笑了一聲,翻過身來坐起來,仔細盯著陸戰看,又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怪不得有那麼多的爛桃花呢,這張臉確實挺英俊的,看看,稜角分明,雙面如星,鼻樑高挺,嘴巴嗎?”

“嘴巴怎麼樣?”陸戰被唐九摸得,一陣燥熱,一邊問一邊脫衣服,

“嘴巴很甜,很性感。”唐九說完咯咯笑著。

性感什麼的,陸戰聽不聽,不過,“嘴巴甜不甜的,得嚐嚐才知道。”說著,陸戰得嘴就湊了上來,然後,屋子裡時不時的就傳出來點聲音,

“陸戰,你弄疼我了……”

“小九,好小九了,咱們才新婚……“

“陸戰,一直在趕路,我很累啊,……”

“小九,一會兒就好,如果累了,你就先睡吧。”

“你這樣,我怎麼睡.....”

……

第二天,陸戰精神奕奕的去司大將軍軍營報到了,唐九也換好了男裝,帶著人出門,開始熟悉北關州。

司大將軍駐守的北關州和金州是大盛最北邊的兩個州,地廣人稀,北關州共有四縣一府,分為為百山縣,跑馬縣,金邊縣和水塘縣,一府就是北關州的城區裡了,也是府城。金州在北關的南部,大盛偏西,因為有著金礦和銀礦,所以有金沙縣,金石縣,銀嶺縣和銀邊縣四縣,還有就是金州府了。

北關的大街上,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是也有了煙火氣,各種小吃零食也有很多,酒樓茶肆雖然不多,也有幾家,不過,味道嗎?馬馬虎虎都差不多。

白芍陪著唐九,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大房子道:“小東家,前面就是咱們的豆油鋪子了,聽說豆油作坊在三條街外面的老兵家屬區那邊。咱們去看看?”

“走,看看去”

來到豆油作坊,掌櫃的很是熱情:“公子,看你就是外地過來的,來買點豆油嗎?這可是除了京城就咱們北關州和金州才有的好東西,大盛其他地方的都沒有,要不要嚐嚐?”

唐九聽了想笑,可真能吹:“嗯,聞著挺香的,多少錢一斤?”

“不貴,不貴,四十文一斤?“

“嗯,京城要賣三十到三十五文一斤,你們賣四十文的確不貴。”

“吆,小公子是京城來的呀,您就在我們這裡買,保證不會糊弄您。”

……

拎著大大小小的禮物,唐九逛了兩條街,坐到一家麵館裡吃了一碗臊子面,繼續看,買,吃。

連著九天一直這樣,期間董左二人陪著她一起逛了幾天,最後累的打道回府了,直到第十天,唐九才沒出去,一是逛完了城中心,二是今天張運一家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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