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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虎六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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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有進入將軍府,而是改變方向,去了邊關城的制器坊。

於得水的法刀需要重新打製,還要給芍藥打製一把法弓和若干法箭,而且是要連夜打製出來。萬一明天黑魔來犯,這六煞陣可是要發揮重大作用的。

為自己的妹妹打製法弓,莽牛算是上了心了。考慮到她的臂長,考慮到她的力氣,考慮到她今年才15歲,考慮到弓必須要漂亮……設計了很多種,然後讓芍藥挑選。總之,莽牛全力為芍藥打製法弓,而沙九天則在給於得水重新打製一把法刀後,就開始為芍藥制箭。

莽牛把法弓打製完成後,交給制器坊的工匠去打磨與上油,然後又跑過來和沙九天一起制箭。

鐵錘在一旁看著,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精神力修煉好,然後自己也能打製法器了。

因為有錢將軍跟著,邊關城的制器坊可是全歸他管,那些工匠自然也是全力配合。當然,沙九天事先告訴了錢將軍,這法器是要絕對保密的,所以,制器坊的那些工匠,只知道他們在打製弓箭,卻不知道他們打製出來的是什麼樣的兵器。

直到日上三竿,於得水的法刀和芍藥的法弓都已經完工,而沙九天和莽牛也製作了兩百支法箭,目前只剩下十幾支還沒有打磨好。

芍藥拿著自己的法弓,一次次地張弓拉弦,異常喜愛。

沙九天、莽牛和鐵錘三人,都是通宵未睡。可現在,每個人卻都沒有睡意,興奮異常地直接到了演武場,開始演練新的陣法。

隨著陣法逐步熟練,沙九天突然說道:“糟糕,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看向他,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芍藥只有法弓法箭,但卻沒有近身兵器。萬一遇到有黑魔近身,豈不是危險?”

“對呀,我在藥園時,用的就是我手中的搗藥棒。要不,把我的搗藥棒也換成法器?”芍藥歡欣鼓舞。

“行。我和小九的精神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就去給你打製搗藥棒。”莽牛說道。

“搗藥棒的殺傷力有點弱呀。”沙九天沉吟著。“要不,給你打製飛刀?你以後就多練飛刀吧。飛刀可遠可近,帶在腰上,方便。”

莽牛馬上看向芍藥,他反正一切都聽他妹妹的。

“飛刀好。我喜歡飛刀。‘嗖’地飛出去,一刀一個。”芍藥臉上笑開了花。

莽牛也跟著傻笑。

然而,他們正想離開,錢將軍的怒吼聲就響了起來:“你們不睡覺了?如果黑魔突然來犯,你們這樣的精神和體力,能上古長城嗎?先都給我睡覺去!”

聲音還在演武場上回響,就聽到古長城上傳來號角聲。

現在,沙九天他們已經知道古長城上號角一響,就表明黑魔來犯了。

所有人都在心裡嘟囔著“烏鴉嘴”,看著錢將軍的臉色都不對。

錢將軍沒有理會他們的腹誹,繼續大叫著:“你們先去睡覺,現在的號角是發現了黑魔的前哨,黑魔到達古長城下,大概還需要兩三個時辰。那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黑魔很少打夜戰,所以真正的戰鬥要明天天亮後才會開始。”

說完,錢將軍看向旁邊的傳令兵。“擂響聚將鼓,然後快馬去總督城,通知總督前來觀戰。”看到沙九天他們都還沒走,怒吼著:“你們還不馬上去睡覺,這是軍令!”

“將軍,既然黑魔明天才會進攻,那我們抓緊時間把兵器打製好,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正好上陣殺魔。”

錢將軍琢磨了一下,覺得是這個理兒,就點頭同意了。

大批的軍士都在朝著演武場跑了過來。

他們每次都是從這裡出發,奔赴古長城上,然後用熱血和生命阻擋著黑魔的腳步。

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他們為了身後的家園和青山綠水,總之,所有奔跑而來的軍士,都沒有露出哪怕是一絲恐懼。他們的臉上刻著果敢與堅毅,目光中閃爍著悍不畏死的光芒。

只要曾經站在古長城上的人,都知道黑魔如果越過古長城,那將是什麼情景。

哪怕是新兵,觀摩過一次黑色荒原,也都知道,古長城之外,那黑色荒原是寸草不生,沒有一點生機。就算是站在古長城上,那陣陣陰風,時時侵蝕肌膚的陰氣,也彷彿要奪取他們的生機。

據說,負責打探黑魔動向的斥候,只要越過古長城一次,回來後都是疲軟無力,而且最多也只能出去五十里左右,再往前走,身體根本受不了。

錢將軍簡明扼要地連續釋出命令。這些,所有的將士都已經輕車熟路了。於是,隊伍快速出動,負責戰鬥的直接奔赴古長城,後勤後則是在往馬車上搬運著滾木擂石、火油、車弩用的箭矢和各種兵器。

其實,根據斥候的打探,黑魔距離古長城最多也就是五十多里,按黑魔的速度,通常只需要兩個多時辰便能趕到。但到了之後,如果是天快黑了,他們就不會進攻,而是等到第二天天亮。

兄弟們,衝上前!

後面是我們的鄉親父老。

兄弟們,衝上前!

後面是我們的美麗家園。

戰黑魔,保家園,是我們的使命。

流熱血,不畏戰,是我們的底線。

膽敢欺我民眾者,我們必定嚴懲。

膽敢犯我疆土者,我們必定血戰。

青山綠水因我們而更加美麗。

萬千民眾因我們而展露笑顏。

我們腳踏大地,頭頂藍天。

我們堅毅果敢,浴血奮戰。

有我無魔,我們是勇猛無畏的邊關軍團!

有我無魔,我們是戰無不勝的邊關軍團!

殺!殺!殺!

每逢將士出征,邊關城的大街小巷都會響起這嘹亮的軍歌。

巍巍古長城開始震撼,數十萬黑魔鋪天蓋地,有如黑色的浪潮,海嘯般地拍向古長城。

總督帶著六位大將軍,和錢將軍一起站在城樓上。

這次進攻的黑魔足有四十萬,看來又要打上幾天。

古長城上的將士早已嚴陣以待,巨大的弩車掀開了防護衣,上了弦的巨弩,閃著令人膽顫的寒光,直指洶湧而來的黑魔。

整齊列隊的弓箭隊緩緩地拉開了勁弓,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萬箭齊發。

擂古滾木早已就位,旁邊架著巨大的鐵鍋,裡面是沸騰的火油。

總督穩坐在城樓內擺好的椅子上,看不出一點驚慌,反而對著錢將軍說:“去你的指揮位置放手指揮,我不干涉。我只是來看六煞陣的。”

沙九天陣組六人,肅立在總督身邊。聽到總督如此說,齊齊向前一步:我們請戰!

總督呷了一口茶,微笑著說:“現在還不是你們出動的時候。你們有兩個人是第一次上戰場,所以得先感受一下。等你們已經把心神融入到了戰場中,融入到了廝殺中,那時候才是你們顯身手的時候。現在你們只有一個任務:認真感受,仔細體驗。”

隨著總督平和的話語,沙九天、莽牛和鐵錘躁動的心開始平靜。他們就靜靜地站在那裡,觀察著戰場,觀察著黑魔如潮水般的湧來。

“這才剛剛開始,還沒到激烈的時候。也許你們在看到慘烈的廝殺時,又會心潮起伏,恨不得馬上衝上去,這時候你們就需要再次把內心的躁動壓下去。直到你們看廝殺不再有心情起伏,你們就開始變成真正的戰士了。”孫將軍小聲地給他們傳授著經驗。

芍藥反駁道:“老將軍,你說的不對。我都上過很多次戰場了,可我只要見到有將士受傷,心情就會很激動,恨不得衝過去把黑魔殺光。”

“哈哈,這就對了!”總督爽朗地笑了起來。“你是芍藥,對吧?邊關上都叫你小仙女,也搶救了無數的將士。你的激動不是不平靜,否則你就不會那麼冷靜地去搶救傷兵了。你的激動是對黑魔的憎恨,但你的行動卻是冷靜無比,你時時都沒忘掉你的責任是搶救傷兵。所以在殺死黑魔和搶救傷兵上,你會優先搶救傷兵。這說明你是天生的戰士!”

芍藥驚喜地說:“總督大人知道我?”

“在這古長城上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用盡一切力量搶救傷兵的小仙女。”總督感嘆著。

芍藥頓時開心了起來。一個馬上才滿15歲的小姑娘,是不禁誇的。就是俗話說的,給點陽光就燦爛。

和上次觀戰不同的是,這次他們的位置是在城樓上,這裡和指揮台一樣,能夠縱觀整個戰場,包括城腳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沙九天這時卻已經完全靜了下來。他認真地看著,仔細地感受著。他在估算黑魔衝鋒的速度,他在考慮黑魔在人數眾多時的戰鬥力。但這時,他還只能是心裡想,卻沒有真實的感受。

“咚咚咚咚”,戰鼓擂響了。

和上次觀戰一樣,弩車開始發怒時,無數支巨大的弩箭如閃電一樣射了出去,立刻在黑色浪潮中劈開一道道裂隙,可轉眼裂隙又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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