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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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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葬禮我們一行人下山,進村口就看到一個人吊在樹上,那是一個男人渾身光溜溜的只剩一個底褲,跟李蛋傷口一樣被撓的痕跡,還有臉上驚恐的表情。血滴在他腳下的土地上已經形成一個小水窪。

“這不是李柱嗎?”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他怎麼也死了,李氏兩兄弟到底得罪誰了啊。”福伯惋惜的說。

“大白天的妖怪也出來殺人?不會是人做的吧。”二牛的語氣帶著懷疑。

“要不我們報警吧。”劉大嬸提議。

“先把他放下來,讓他爹帶回去,我們先去找大師商量下。”村長沉著臉嘆了口氣。 二牛和黎噶子留下搬屍體,其餘人都回到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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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羽娃子,你看這葬禮也完事了,村裡又死人,你昨晚答應我們去捉妖怪,什麼時候動身呢?”村長看著我一臉擔憂。

我臉色漲紅,難道這時候告訴他們我根本不會捉妖嗎?

“著什麼急。”說話的是師傅,後面跟著四胖。

我說一天沒看見他呢,原來跟我師傅出去了。四胖手裡還拉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是鄰村的麻小。 “先聽聽這個人怎麼說吧。”四胖說著把麻小扔在了堂屋地上。

這麻小從小就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十里八村沒有待見他的人。這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麻小坐在地上賊溜溜的眼睛打量屋裡的人。

“快說,還想捱揍嗎?”四胖踹了他一腳催促道。

麻小不服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敢起來:“我說,急什麼呀。你們村東邊那片林子有個古墓,前幾天李蛋來找我說是一起去看看有什麼好玩意,後來我們就下去了。”

“然後呢?”四胖又踹了他一腳。

“就在四天前吧,我們在林子集合李家倆兄弟還帶了隔壁張家坳的大寶,大寶說不用挖林子裡有入口他去看過了。我們跟著他走到林子裡挺深的,果然有一個雜草掩護的洞口,那洞口走到底是一扇石門,費了好大勁才推開,誰知進到裡面啥也沒有,就有一隻石棺擺放在正中央,把棺材蓋開啟裡面處了一窩小狐狸哪有什麼財寶,一生氣我們放火把那窩狐狸燒死了。” 麻小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回答。

“你知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禍呀!”村長拍著大腿叫嚷道。

“能有什麼禍呀,不就一窩畜生,也值得你們大老遠把我抓來打一頓。”麻小撇了撇嘴。

“李蛋李柱兩兄弟死了,狐狸撓死的。”我平靜的看著他。

“咳咳。”師傅點了一根菸坐下說:“這是惹了修行的野狐仙了,你們燒人家子孫,人家能不殺你們?”

“他們死了?真的假的。”麻小這會臉上才有了一絲害怕。

“誰還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嗎?”村長鎖著眉嘴裡的旱菸吐出來形成一個圈。

明白了怎麼回事村民一開始沉默,然後又七嘴八舌的聊起來:“他們造的孽,殺他們不就完了關我們什麼事。”

“那可不一定哦,狐仙最是有仇必報的,恐怕你們三個村子都要遭殃。”師傅掐滅了煙懶懶的說道。

“那怎麼辦呀大師?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這麼多人去給這幾個王八蛋陪葬呀。”村民齊聲哀求。

師傅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昨天不是說了我徒弟就能辦,三天內就解決,你們先回去吧 ,沒事別出門。”

村民又齊刷刷的看向我嘩啦跪倒一片:“正羽你看在我們辦葬禮的份上一定要救救大家呀。”

我哪裡經過這場面,嚇了一跳:“你們快起來呀,都是長輩這不是折我壽呢嘛。我一定會盡力的,你們放心都回去吧。”

聽我答應了,村民們也稍微放心陸陸續續地回去了。

四胖.麻小和村長留下了。

村長率先開口:“麻小,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就走吧,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報應。”

麻小一聽立馬害怕的抱住我的大腿:“小師傅我不走,我還不想死,我認識去林子的路就留下我吧。”

“村長就讓他留下吧,還有那個大寶一會 你領兩個人去帶回來。”師傅看著村長眼神裡散發著莫名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哎,我這就去。”說完村長出去了,小老頭跑的還挺快。

“正羽你跟我來,四胖看著他別讓他跑了。”師傅修長的手指了指麻小。

“好嘞,放心吧。”四胖拍拍胸脯滿口答應。

我跟師傅進了裡屋,關上門我問:“師傅怎麼辦呀,您說我可以解決,可我什麼也不會,這不是欺騙村民嗎?”

“你去到墓裡就知道了,別多問照做就行。”師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小時候有一個玉墜子,找出來戴上。我這還有一個鈴鐺你把他戴到左手腕。”

我從師傅手裡接過鈴鐺,好漂亮呀,黃澄澄的小鈴鐺用紅線編起來,上面還有龍紋,顯得更精緻了。我隨手搖了一下:“怎麼不響呀師傅?”

師傅拍了一下我的腦袋:“這是啞鈴,沒事別瞎搖,關鍵時刻能救命的。” 我摸了摸被打的腦袋,虔誠地把啞鈴戴到手腕上:“正合適,嘻嘻,那我找玉佩去了。”

我快速出門,沒聽到師傅那句“因為這本來就是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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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放在我爹的藏寶盒裡,打我記事時就戴著它,那是一塊黑玉不帶一點瑕疵,形狀就像一隻老虎,問爹哪裡來的,爹只說是祖上傳的 。

十歲時爹讓我摘掉放起來,從那以後再沒見到那塊玉。

在箱底找到鑰匙吧盒子開啟,裡面都是爹這些年攢下的東西,零零散散的都是零錢。最下面是一個紅布包,開啟看看真是我的玉佩,它還和小時候一樣通體墨黑色,一條黃色的編織繩穿起來煞是好看。

戴好玉佩出來,村長已經把大寶帶了回來,這大寶倒是知道害怕,想來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

“正羽,我餓了,去做飯吃完飯我們出發。”師傅在炕上盤腿坐著還是叼著一根菸。

怎麼會有這麼愛抽菸的人呢,我琢磨著去了廚房,留下四胖看著麻小大寶兩個人,這兩個人怕死想來也不會跑。

不一會我端著三碗麵條回來:“師傅家裡沒菜了湊活吃點暖暖身子吧。”

四胖先拿了一碗:“我不客氣了。”

師傅慢端起一碗慢條斯理地吃起來,順便夾走了我碗裡的蛋。

人家都是師傅疼徒弟,我這師傅專搶徒弟吃的,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呀,誰讓人家是師傅呢。

地上那兩個人就別吃了,都是他們惹的麻煩,我可不管飯,浪費糧食。在我發呆的空閒四胖已經吃完一碗了問我還有沒有,我也只好把碗裡的分他一半。

吃完飯師傅對四胖說:“去找兩條繩子把他倆捆上。”

四胖想也沒想就去找繩子了,大寶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麻小眼神裡都是怨毒,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敢鬧什麼么蛾子。

四胖把他們五花大綁,還緊了緊繩子說:“好了蔣師傅。”

“出發。”師傅帥氣地前面出門我們後面跟上,還真別說我這師傅認真起來又帥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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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林子就在礦上,不過容易迷路所以很少有人來。

林子裡都是參天大樹,把月光遮了個嚴實,幸好我帶手電筒了,手電筒的光柱照在林子裡彷彿被吃掉了,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寂靜的夜,偶爾有兩聲貓頭鷹的叫聲,四周充斥著詭異的氣息。 師傅走的很快,我們四個跟在身後一路小跑。

“師傅您慢點,這麼黑迷路了怎麼辦,讓麻小大寶走前頭吧,也好帶路。”我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認識路,至於你們,不想迷路就跟緊我。”說著師傅又加快了腳步。

既然認識路還帶著兩個累贅幹嘛,難道不是帶路的?我心裡一陣疑惑但又不敢問,只能抓緊跟上。 走了半晌,師傅停住腳步,好像在觀察什麼東西。

“到了,就是這裡,正羽四胖去把洞口的雜草挪開。”師傅指著一片半人高的草說道。 我跟四胖氣都沒喘勻,尤其四胖跑的滿身大汗,來不及歇歇又得幹苦力。

我對四胖擠出一個苦笑:“幹吧。”

四胖也沒說什麼擦擦汗就加入了我。 不得不佩服四胖的體力,沒一會雜草就清乾淨了,當然一多半是他乾的,我這麼弱雞太慢。

“幹完了……”四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進去吧。”師傅氣定神閒的走在前面,我趕緊拉上這兩個綁繩子的禍害跟上。

四胖在後面追:“等等,我怕黑~”

我回頭拿手電筒照亮胖子腳下的路,這一照嚇我一跳,這洞裡還真是別有洞天,兩面的石壁上刻滿了看不懂的壁畫,好像是表達祭祀之類的東西,越看越瘮人。

“快走,發什麼呆。”師傅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我回過神,追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一扇石門,這應該就是麻小說的那扇了。門上雕刻著太陽月亮的圖案,怎麼看怎麼奇怪。

“我來把它推開。”四胖挽著袖子上前。

“不用。”師傅攔住他,蹲下摸了一會轟隆一聲巨響門開了。 “一會看到什麼也不要害怕,別說話站在一邊。”師傅表情嚴肅地叮囑我們。

我們四個哪敢說話,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縮在師傅身後,慢慢往前挪。

門後面是一座石殿,裡面點著古老的燈,四周雕刻著和山洞一樣詭異的壁畫,中間是一隻開啟蓋子的石棺,石棺上刻著一圈形態各異的鳳凰,要不是在這裡看見,這絕對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出來吧,狐三太奶。故人來訪。”師傅對著空蕩蕩的大殿說道。

話音剛落,大殿之上憑空出現一把石頭雕刻的椅子,上面的龍紋十分大氣。

“是你呀,蔣天行。闖我洞府有什麼事嗎?”再看椅子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穿著十分華麗,手裡拿著一根玉做的手杖,坐在那裡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看您老人家說的,我還不能來敘敘舊嗎?”師傅臉上陪著笑,身體又往前近了一步。

“就站在那吧。”嬌滴滴的女聲從石壁裡傳出來。

霎時一個光著腳丫,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穿過石壁站在老太太身邊行了一個禮:“奶奶。”

我和四胖都看呆了,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這女子紅衣如火,膚如凝脂,大大的眼睛像碧玉一樣鑲嵌在她那張巴掌大的臉上,紅彤彤的小嘴好像嫩的能滴出水來,一頭金色的大波浪隨意散落在腰間,曼妙的身材柔弱無骨,腰間的水晶跟她比起來黯然失色。

“這是我孫女胡婉盈,失禮了。”老奶奶的聲音響起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擦乾淨嘴邊的口水,戳了一下旁邊的四胖,示意他不要太丟人。

少女彷彿也注意到了我,眼神頓時複雜起來。我連忙看看今日的穿著,還算乾淨得體呀,不至於這麼看著我吧。

“無妨,無妨,我們說正事吧,琵琶溝的兩條人命是你胡家做的吧。”師傅的語氣沉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又怎樣,你打算替他們出頭?”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師傅。

“出頭不敢,只是來找您老人家商量下能不能放過剩下的村民。”師傅點燃一根菸淡淡地說。

老太太把手重重地拍在椅子上: “哼,我胡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引路人來管了?”

“您別生氣呀,我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想讓您放過那些無辜的村民而已,畢竟不關他們的事,造太多殺孽對您的修行也無益不是。”師傅絲毫不退讓,瘦瘦的背挺的更直了。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凌厲的眉毛挑了挑:“他們殺我胡家七個鬍子猢猻,我就要屠他們整個村子。”

“殺您子孫的人,死了兩個,剩下兩個我帶來了,交由您處置,那些村民是真的無辜,您就不能高抬貴手嗎?”師傅又往前去一步據理力爭。

“哈哈哈哈~”老太太突然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挺博愛,好呀我可以放過他們,不過嘛得把你身後這兩個男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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