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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錢昊的屍體為什麼會在冰櫃裡。”李麗坐在審訊室裡大聲質問陳雪。
陳雪神情不安，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你不說話也逃脫不了制裁，還是老實交代吧。”李麗手中的筆敲擊著桌面。
沉默了半晌，李麗把頭髮撥到耳後抬頭說：“錢昊是我殺的。”
“怎麼殺的？什麼時候殺的？為什麼殺他？一樣一樣說。”李麗嚴肅地看著陳雪。
“錢昊是廖氏私人醫院的外科醫生，我們結婚時他只有一個月1萬左右的工資，四年前突然增多，每個月交給我最少20幾萬，我問過他，他說叫我別問那麼多。有錢後我開始迷戀賭博家裡的錢輸掉不少，他發現跟我提出離婚。我求他不要，承諾他不會再賭了。一年前我發現他跟我離婚並不是因為我輸錢，而是外面有人，孩子都有了。半年前的一天他回到家把離婚協議拿出來讓我簽字。我知道他是為了那個女人的肚子，就說陪我吃完最後一頓飯我簽字。他答應了，我在酒裡放了氰化鉀，他喝完倒地不起。我一個女人沒有力氣不能拋屍就買了那個冰櫃放到裡面凍著。”陳雪平靜的說著。
“他要離婚你就殺他？”李麗憤怒道。
“我和他結婚6年，憑什麼他說離就離？我又欠這麼多錢，離婚誰給我還？為了得到財產我只能殺他。”陳雪突然激動起來。
“他一個醫生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你真的不清楚嗎？”李麗繼續問。
陳雪冷笑：“呵，肯定不是正經收入。我偷偷聽他打過電話，好像是在做什麼非法手術。”
“什麼手術？醫院知道嗎？”李麗緊鎖眉頭。
“那就不清楚了，不過給他打電話的人是廖氏醫院的副院長，應該是清楚的吧。我就隱隱約約地聽他說肝呀腎呀什麼的。”陳雪回答。
又是廖氏，這個公司真是麻煩，各種違法事件一大堆。李麗陰沉著臉想，如果陳雪說的是真的，那錢昊是在做換內臟的手術，加上他突然增多的收入，難道廖氏醫院在倒賣器官？
陳雪被帶下去，李麗來到局長辦公室彙報剛剛得到的資訊。
“你有證據嗎？”李振聽完李麗的猜想問。
“目前沒有。但我會去查的。”李麗義正言辭地說。
“好，這個廖氏為非作歹的事情太多了，查給我好好查。不過……”李振眼神擔憂地看向李麗。
“不過什麼？”李麗見李振話風一轉害怕他不會批准。
李振站起來拉起女兒的手說：“不過你做事要謹慎，別讓媽媽擔心。”
“我會的爸爸，放心吧。”李麗眼神溫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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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師傅坐在沙發上扣著腳聽我講事情的經過。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死這麼慘！”四胖義憤填膺地說道。
我附和：“就是，就是。陳雪貪婪狠毒，錢昊對婚姻不忠背地裡不知道做什麼違法的勾當。都該死。”
“你是說錢昊在廖氏旗下的醫院當醫生，還做非法手術提高收入？”師傅停下手中的動作問我。
“李麗是這麼告訴我的，不過他沒有證據這事跟廖氏有關正在調查。”我答道。
四胖啃著蘋果說：“你還別說，警察就是聰明，她咋知道屍體在冰櫃裡的。”
我回想了一會說：“應該是陳雪說那冰櫃是閒置的時候猜的吧。誰家不用還插著電呀！”
四胖點點頭表示同意：“女人的直覺真可怕。還有陳雪，把屍體放在冰櫃一起住半年，不害怕嗎？哎呀呀，女人都是變態的生物。”
“你說誰是變態呢？”胡婉盈突然出現拎著四胖的耳朵問。
“哎呦，姑奶奶我又沒說你，快放開，疼，疼。”四胖慘叫著。
活該，我心想誰讓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胡婉盈是女的能不生氣嗎？
師傅穿上鞋坐好說：“最近我發現詭道人經常去廖氏醫院的停屍間，你們說會不會和這事有關？”
胡婉盈放開四胖臉色變的陰沉說：“詭道人？是不是一個又矮又黑的老頭？”
“怎麼，你認識？”我拉胡婉盈坐在身邊問。
“何止認識，我姑姑就是他殺死的，我們胡家追查許久沒有訊息，原來他躲在這裡。”胡婉盈咬牙切齒地說。
“還有這事，這詭道人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你放心婉盈我們一定能抓住他，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四胖拍著胸脯保證。
胡婉盈沒理他，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師傅你說廖氏醫院的停屍間，他去幹嘛？”我望向師傅。
師傅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說：“停屍間都是死人，能有什麼好事。八成是去拿靈魂練邪術。”
“我們要怎麼辦？”我焦急地詢問師傅。
“當然是去看看嘍。”師傅淡然道。
“我也要去。”胡婉盈低著頭陰沉沉地說。
“我走到哪沒帶著你啊。”我戳了一下胡婉盈，想緩解她的情緒。
“我是說，要現身和你們一起去。放心我能化形。”胡婉盈語氣冰冷，她從沒這樣跟我說過話，看來真生氣了。
我看向師傅，師傅衝我點點頭。
”好好好，一起去。”我安慰的拍了下胡婉盈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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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四個早早蹲在醫院對面的草叢裡等詭道人出現。
“蔣師傅你確定詭道人會來嗎？”胡婉盈盯著大門口問師傅。
“我收到訊息他一定會來，耐心等等吧。”師傅擺弄著手機回答。
“怎麼這麼多蚊子。”四胖不安地撓著大腿。
我笑道：“誰讓你不穿長褲的，蚊子不咬你咬誰。”
“看，他來了。”師傅指著一個人說。
順著師傅手指看去，一個黑黑的小老頭走進醫院。那人身高不足五尺，穿著道袍，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盤在頭頂，用一隻桃木簪子固定，腰間別著一個酒壺。
“老賊，看你往哪跑。”胡婉盈起身要追。
師傅拉住她說：“別打草驚蛇，我們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勾當。”
師傅帶著四胖假裝一對父子先走進醫院，胡婉盈挽著我的胳膊後面進去。
外人看來我倆就是一對小情侶，胡婉盈身穿一條超短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披在腦後，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腳踩黑色高跟鞋，性感極了。
路過的行人紛紛看向我們，眼神彷彿在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也是，胡婉盈實在太漂亮了，我這麼普通的屌絲有這樣的女朋友不遭人嫉妒才怪。
輾轉來到停屍間門口，師傅和四胖已經到了。大門緊閉，我們也不好開門進去，讓人發現可就遭了。
師傅把我們拉到一邊躲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紙人，刺破中指把血滴在紙人身上，手做劍指，空中劃拉兩下。紙人緩緩站起消失在停屍間的門縫裡。
“這是什麼法術？您怎麼沒教過我們？”四胖看著師傅，眼底的渴望呼之欲出。
“這是替身術，我能看到它眼裡的一切。鬧著玩的小法術你要想學回去教你。”師傅眼角帶笑接著說：“你們閉上眼拉住我。”
胡婉盈率先把手放在師傅身上，我和四胖對視一眼拉住師傅的手閉上眼。
眼前出現畫面，灰色的牆壁，一張張床上躺著蓋著白布的屍體。橘黃色的燈光下遠處的軌道人站在一具屍體前擺弄著什麼。這應該就是紙人的視角了。
畫面推進，躺在床上的屍體肚子被刨開肋骨露在外面，胸腔裡空空如也。詭道人閉著眼將一根長釘從屍體頭頂插進去，醜陋的臉上，嘴唇蠕動，好像在唸什麼。
“不好，快走。”師傅突然鬆開我們。
眼前的畫面消失，我們趕忙追跑在前面的師傅。
師傅站在停屍間門前，大喊一聲“破”。門瞬間開啟，一張綠色的符紙飄搖墜落。
詭道人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我們說：“蔣天行？你怎麼來了。”
我們走進停屍間，一股福爾馬林伴著腐臭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孔。幸虧我早已習慣奇奇怪怪的味道，要不得吐出來。
四胖最後進來，順手關緊大門。
“身為道家人，居然做拘控靈魂的事，你知不知道這會天打雷劈的。”師傅指著詭道人怒斥道。
拘控靈魂？莫非是那顆釘子？我看著眼前的屍體猜想。
詭道人咧開嘴大笑：“哈哈哈哈，不過是幾個枉死之人，還天打雷劈，你嚇唬誰呢。我可不吃這套。”
師傅緊握雙拳，眼睛死死盯著詭道人一字一字的說：“你一再傷人性命，如今又坐下有違天道的事，我是不能容你了。”
詭道人毫不慌張地說：“不放過我你能怎麼樣？”
師傅站在原地，身體被一層白色光暈漸漸籠罩，右手憑空出現一把斧頭慢慢變大，直至半人高。嘴唇微顫，眼睛裡的怒火蔓延開來。
我從沒見過師傅如此生氣，平時都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情緒，還有那把斧頭一直以來我看到的只是小小一把，沒想到還會變大。
再看胡婉盈已然變回本來面貌，8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託在身後，一步一步走到師傅身邊說：“老賊，你殺我胡家人，納命來！”
詭道人不退反進，大笑著站在師傅對面說：“呦還有一隻小狐狸，蔣天行你什麼時候這種口味了？”
他不害怕？難道有點本事？我心裡開始打鼓，師傅真能打過他嗎？
突然師傅手中的斧頭飛出去，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直奔詭道人面門。
詭道人站在原地身後綠氣騰空而起，一個大大的八卦盤擋在身前，硬生生接住斧頭。
“老賊你還我姑姑命來。”胡婉盈一聲大喊手上紅色的指甲變長，伸出雙手朝著八卦盤飛去。
詭道人陰惻惻地“嘿嘿”一笑，身後飛出一把桃木劍，衝著胡婉盈而來。胡婉盈伸手去擋，確像被燙了一下，蓮藕般的手臂瞬間冒煙，空氣中多了一絲烤肉味。
胡婉盈停在空中，看著那把劍不敢再上前。只見那桃木劍在空中分裂成無數把，嗖的飛過來。
胡婉盈迅速向後退，說時遲那時快，師傅擋在胡婉盈身前一把退下來，掉在我懷裡。
師傅身上的白光越來越亮，那些劍打在光上紛紛掉落，最後合成一把回到詭道人身後。
我看看懷裡的胡婉盈，正憤憤地盯著詭道人。修行百年的狐仙在詭道人手下居然這麼不堪一擊。確實有點東西，我開始擔心師傅。
“蔣天行你也不過如此嘛！”詭道人嘴角帶著嘲諷地笑。
“是嗎？”說話的瞬間師傅來到八卦盤前斧頭拿在手裡從上而下用力劈上去，八卦盤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痕。
“啊。”師傅繼續用力，斧頭穿過八卦盤。
“啪”八卦盤四分五裂掉在詭道人面前。
詭道人臉色突變，慢慢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