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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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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瞬間爬上後背,泛起雞皮疙瘩。這裡怎麼會有人的骨頭?難道有殺人案了?

我蹲下身問:“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點燃一根菸坐在一旁的地上說:“先埋起來吧。”

我沒有再問,拿起地上的鐵鍬開始埋土。李麗和四胖退到師父身邊坐下看著我。

“埋完了師父。”我扔下鐵鍬來到他們身邊。

師父看看遠處忙碌的人群小聲地說:“這下面屍骨很多,陰氣也很重。應該是有很多人死在這裡,魂魄沒法離開。我猜的如果沒錯,你們村每年唱戲,就是在安撫這些靈魂。”

“啊。”李麗張大了嘴:“我沒聽姥姥說過呀,按您的說法,這些人至少死了20多年了。”

師父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會不會是村裡人?”我問李麗。

李麗眉頭微蹙說:“應該不會,村裡人都有自己的墳地,怎麼會埋在山下。”

“這麼多人埋在後山村裡人就沒提過?”四胖疑惑的問。

“沒聽長輩說過關於後山的事,我只知道每年會唱幾天戲。”李麗回答。

我詢問師傅:“怎麼辦啊師父?我們要管嗎?”

師父把菸頭狠狠掐滅在地裡說:“我們是引路人當然要管,等晚上他們出來問個究竟。”

我們四個滿懷心事地下了山,身旁的景色在這時也失去了顏色。

一進門李麗就對著炕上的姥姥說:“後山埋了很多死人,您知道嗎?”

“嘶。”姥姥被李麗嚇了一跳,繡鞋墊的針扎到了手指。

李麗感覺自己態度不對,愧疚地拉過姥姥的手說:“您沒事吧。”

“哎。”姥姥抽回手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

李麗焦急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村裡人是知道的對嗎?那些死人是誰,又為什麼會埋在後山?”

我們三個站在地上看著,畢竟由我們來問好像不太好。

姥姥放下手中的鞋墊說:“在我小時候村裡來了一些逃難的人,男女老少大約40幾人。我隱隱約約記得他們住了很久,每天就找村裡人討要吃的。時間一長村裡人鬧意見提出趕他們走,又過了些時日村長帶他們去後山,就再也沒看見過這些人。後來村裡就開始每年唱戲,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李麗激動地握住姥姥的手:“您是說他們都死在了後山?”

姥姥臉色泛白說:“死沒死不知道,就記得那年村裡說鬧鬼,那時候我太小,記不清了。”

看姥姥的反應,她應該也是懷疑的,後山那些人八成就是逃難的那些人。那他們又是怎麼死的呢?難道是村裡人殺的?

“別胡思亂想了,我去做飯,你們吃過飯去看戲吧。”姥姥扶著炕沿下炕走了出去。

李麗垂著頭坐在炕邊嘴裡唸叨著:“不可能,他們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身為警察知道自己村裡人做過這種事,僅僅是懷疑也會接受不了的。

師父坐在椅子上開口:“你也不必這樣,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晚上去問個清楚就知道了。”

四胖在李麗身邊坐下,安慰地說:“蔣師傅說的對,別瞎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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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過晚飯,四胖和李麗都塗上牛眼淚,往後山走去。

戲已經開場了,咿咿呀呀地聲音從後山傳出來。我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戲臺前。

村上的男女老少來了不少,簡易的戲臺上上演著一出西廂記。嘈雜的人群裡時不時響起一聲響亮的叫好。

我們四個站在人群最外面,李麗盯著臺上來回走動的人影,也不知道看進去沒有。師父和四胖倒是看的入迷,臉上的表情隨著劇情不斷變換。

臺下的人越來越多,不對啊,戲都接近尾聲了,怎麼會新來這麼多人?我仔細分辨著這些人,他們破爛的衣服上滿是補丁,月光照在他們臉上泛著青白,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骨瘦如柴。

李麗似乎也注意到了,往我身邊靠了靠小聲說:“你有沒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人?”

我示意她不要聲張,因為還有很多村裡人沒有走。鬧起來他們會害怕。

四胖看的入迷絲毫沒有發現身邊的變化,師父面無表情觀察臺下的人,李麗因為害怕抱緊了我的胳膊。

戲散場了,村民陸陸續續回家。而那些人則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四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慢慢靠近我說:“他們啥時候出來的。”

這一說不要緊,那些鬼魂齊刷刷看向我們,他們慘白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空洞的眼神看的我直發毛。

李麗抓的我越來越緊,小聲說:“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

就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臺上突然傳來唱戲聲,抬頭一看兩個肢體僵硬的人站在戲臺中央,隨著鑼鼓點唱起了溫酒斬華雄。

這些人轉過頭不再看我們,直挺挺地盯著臺上唱戲的人。

四胖捅了下我的腰說:“臺上的好像不是人。”

我心想當然不是人了,那花花綠綠的衣裳,白的誇張的臉上頂著兩坨腮紅,空洞的眼神,不自然的身體動作,就像……

就像紙人,我突然反應過來,對,他們連靈魂都不是,根本就是紙人。

我帶著李麗和四胖悄悄挪到師傅身邊問:“師父怎麼辦?”

師父微微一笑說:“先把戲看完。”

這有啥好看的呀,和鬼一起看兩個紙人唱戲,虧您也看的下去……

悽慘的唱戲聲傳出來,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聽得我發冷。李麗渾身顫抖的躲在我身後不敢看眼前的場景。

半晌聲音戛然而止,臺上的兩個人化作飛灰隨風而去。空氣彷彿凝滯,黑暗的山下只剩蟲鳴。

我額頭滲出冷汗,緊盯著前面這些鬼魂,生怕一眼看不住,他們會來到我們面前。

天空突然出現一道金色的光柱,我抬頭看,一面八卦鏡掛在半空,那道光慢慢擴散籠罩了整個戲臺下的人。

師父閉著眼口中唸唸有詞:“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待師父睜開眼,光下的鬼已經躺在地上,哀嚎著:“大師,快住手,不要殺我們。”

師父走上前拎起隨便拎起一個說:“不殺你們也行,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在此處?”

魂魄們紛紛爬起來,跪了一地。一個看著年歲不小的老頭開口說:“大師,我們也是可憐人啊,80年前我們逃荒至此,村裡人將我們活活埋在了這裡,還請了高人鎮壓,我們才不得投胎的呀!”

李麗從我身後跳出來說:“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活埋你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著李麗,剛才還害怕的不行,現在又一副審犯人的樣子,這個女人真難琢磨。

老頭看了一眼李麗,眼底的狠毒一閃而過,趴在地上不停磕頭:“大師,放過我們吧,我們可沒有害過人呀。”

師父口中唸唸有詞又催動了鏡子,一眾靈魂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個年輕女人爬到師父腳下說:“我來說,大師住手吧,我都告訴你。”

師父看著地上的女鬼:“說,有一點隱瞞我讓你們永不超生。”

女鬼緩緩起身說道:“我們原來是60裡外四紮拉的村民,日本人打來了,村裡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我們這些逃了出來。一路要飯到這村上,他們人很好,給我們飯吃還給我們看病。漸漸的我們就不想走了,後來一些人就起了壞心想要霸佔人家的村子。”

李麗氣憤地說:“人家管你們吃喝,你們居然還起歹心,說是誰挑的頭?”

女鬼分別指了剛才的老頭還有幾個青壯年說:“就是他們,我們剛開始是不同意的,無奈我們大多是婦女小孩沒辦法反抗啊。我們定好計劃3天后在水井裡投毒,沒想到第二天村長說後山有糧食讓我們幫忙搬,我們不疑有它,跟著來到後山,接著渾身沒勁,就被扔在事先挖好的大坑裡活埋了。”

李麗聽後沉默了,臉色陰沉地蹲在地上。

“不對呀,他們事先不知道你們會投毒,幹嘛非得活埋你們?”我懷疑地看向女鬼。

女鬼回答:“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早就想殺了我們吧。我們雖然起了壞心,可畢竟沒做啊,他們可是實打實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還鎮壓著不讓我們投胎,該遭報應的是他們。”

“你胡說八道。”樹後躥出一個人影大聲喊道。

李麗抬起頭疑惑道:“村長?你怎麼在這?”

村長走過來對我們說:“你姥姥下午來找過我,說你發現後山有白骨。我擔心所以來看看。”

“你能看見他們?”四胖問。

“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醒來就能看見鬼魂了。這女鬼說的不對,當年的事實不是這樣的。”村長激動地說。

師傅拍拍身上的土說:“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村長回想著娓娓道來:“當年我爹也是他們中間的一員,這些人好吃懶做住在村裡小半年也不幹活,那個年代誰家也不富裕,村裡人就想著趕他們走。誰知道他們死皮賴臉就是不走,還打算害村裡人,我爹良心過不去,就和當時的村長坦白,他們商量了一下,既然趕不走也不能被害,就只能先下手為強。那天在給他們的粥裡放了蒙汗藥,將他們引到後山活埋。我爹因為及時報信被留下來,他們死後變成鬼攪和的村裡不得安寧,實在沒辦法才請的大師鎮壓。我娘因為這事心懷愧疚瘋了,我也生了一場大病才有了陰陽眼。”

“還有嗎?村裡人都誰參與了?”李麗憤怒地盯著村長。

“知道的人並不多,老村長一家,還有我們一家,老村長沒子女就讓我爹當了村長,從那年開始村裡再窮也會請幾天戲,就是因為他們。”村長蹲在地上老淚縱橫。

師傅走到一眾鬼魂面前問:“你們是想投胎還是抱著仇恨待在這裡?”

鬼魂們商量了一陣說:“我們想投胎。”

只有那個老頭和幾個青年一言不發站在一旁怨毒地看著村長。

師父收起半空的八卦鏡說:“我會解除你們身上的禁制,你們要老實去投胎,不可再做壞事。”

大多數鬼魂走到師父身邊等待。師傅咬破中指畫了一張符紙,手掌一翻,符紙飛到山體上消失了。

鬼魂們解除了束縛,被師父一個個收進葫蘆。

突然角落裡的老頭和青年撲向村長,嘴裡喊著:“叛徒,替你爹償命吧。”

我下意識地擋在村長身前,鬼魂速度太快,我沒來得及施展法術,就被巨大的衝擊撞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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