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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過神，哪裡還有師傅和四胖的影子。回到穆陽辦公室，躺在床上漸漸睡了過去。
“小師傅？”身邊有人輕聲喊我，睜開眼就是穆陽那張好看的臉。
怎麼會有男人長這麼好看的，我心想著坐起來。天色已經大亮，太陽掛在空中掃走昨晚的一切恐懼。
“事情怎麼樣了？蔣師傅呢？”穆陽見我醒來坐在一邊問。
“我師傅回家了，那個葫蘆裡裝的就是女鬼黃娟，說是你們公關部的職員，死的吳全李波穆治是害她的罪魁禍首。她的屍體就在天台的水箱裡，師傅說讓你報警把屍體拉走。還有你知道王紫萱嗎？好像也是公關部的職員，師傅讓你今晚之前找到她。”我把昨晚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穆陽聽的一頭霧水，沉默半晌開口：“既然是蔣師傅交代的，一定辦好。我這就報警來處理屍體，你在這裡等我去找王紫萱，樓下有食堂你可以去那裡吃飯。”
“好的，謝謝。”我客氣道。 穆陽站起身整理下白色的西服，走出去。 我重新躺回床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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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辦公室裡空無一人。看看手機下午三點了，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表示抗議，那就去穆陽說的食堂吃點東西吧。
開啟門，迎面而來的是穆陽帶著一個女警察往這邊走過來。
“你起來了？這位是市局的李麗警官。”穆陽走到我面前介紹著：“這位是公司的保安，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我一臉疑惑，保安？說的是我嗎？這裡好像也沒有別人。我看著穆陽拼命眨巴的眼睛心虛的說：“嗯……對，我是保安，叫郭正羽。”
穆陽溫柔笑著對身旁的李警官說：“就是他發現屍體的，具體情況您問他吧。”
我一驚，問我？總不可能跟人家警察說我們是鬼告訴我們屍體在哪的吧？
“那我們去辦公室談吧。”李麗留下一句話走進穆陽的辦公室。
我白了穆陽一眼，隨後跟了進去。
“坐。”李麗坐在沙發上，率先開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
我低下頭，臉色漲紅，吞吞吐吐地說：“昨晚巡樓的時候。”
“巡樓需要看水箱嗎？”李麗懷疑的看著我。
我愣在原地，我又不是保安怎麼知道巡樓要不要看水箱呀。這可怎麼解釋呢。
“他們保安需要不定時檢視樓裡的設施有沒有損害。”穆陽笑著解釋道。
真是撒謊不臉紅，突然領個警察詢問我，也不提前商量下。
“我在問他，請你不要插嘴。”李麗臉色變了變對穆陽說。
穆陽攤攤手，一副靠你自己了的表情看看我。
“嗯……少爺說的對，我們當保安的需要檢視樓裡的設施，昨晚巡邏到天台，順便看了看，沒想到裡面有人，嚇死我了。”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李麗抬眼看看我，繼續問：“那人你認識嗎？”
“認識，是公關部的黃小姐。”我回答，心裡想著不要再問了，一會要穿幫了。
“你昨晚為什麼不報警？”李麗精明的眼睛彷彿能把我看穿。
我不敢看她，低下頭回答：“昨晚嚇壞了，想著問過少爺再報警，所以晚了。 ”
“理由很牽強呀。”李麗平靜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我們調了監控，穆治跳樓那晚你好像也在？”
我更慌了，手心黏黏的：“是，那天我值班。”
“請把你們的值班表拿來看看。”李麗轉頭看向穆陽。
穆陽一臉輕鬆，好像不關他的事：“好的，我這就叫助理拿上來。”說著去給張清打電話。
我緊張地抓著袖口，抬頭看看面前的李麗，黑色的齊耳短髮藏在帽子裡，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看著手上的筆記本，身上的警服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手飛速的在紙面上記錄著什麼。
她猛地一抬頭，正對上我的眼神。我尷尬地移開目光，不敢再看她。
“你在看什麼？”李麗聲音冰冷。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兇。”我嘟囔著。
“說什麼呢，大點聲。”李麗聲音更嚴厲了。
“沒有，我說你真漂亮。”我嬉皮笑臉的說。
“正經點，我們在問案子，你的嫌疑很大。”李麗怔了一下，眼神瞬間恢復戒備。
我的臉色變成了紫茄子，什麼我就有嫌疑了？但也不敢反駁，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少爺這是保安的排班表，您過目。”張清走進來把一本目錄交到穆陽手上。
“李警官，您看看吧。”穆陽把手上的本子交給李麗，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四月二十八號你在值班？”李麗不慌不忙地問。
我腦子一轉，四月二十八號，不就是穆治死的那天嗎？
“是，那晚我夜班。”我肯定的回答。
“那天我們到現場怎麼沒看到你呀？監控顯示穆治跳樓的時候你就在樓下。”李麗一字一句的說。
“那天我突然肚子疼，隊長放我假回家了。”我眼神飄忽，從小到大也沒說過這麼多謊。
“夠巧的呀。”李麗陰陽怪氣：“行了，今天就到這，你最近不能離開本市，隨時接受傳喚。” 李麗說完整理好隨身東西，和穆陽打聲招呼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攤在椅子上幽怨地看著穆陽：“為什麼說我是目擊者？”
穆陽給我一個真誠的眼神：“我不能告訴大廈裡的人鬧鬼呀，所以只好找你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那你提前商量下呀，我差點穿幫，對了那個值班表怎麼回事。”
“警察來了，我才想起來目擊者的事，事發太突然沒時間找你商量了，表嘛，做個假的還不簡單。”穆陽一臉的無所謂。
也就是你長得好看吧，要不我饒不了你。我清清嗓子繼續問：“王紫萱找到了嗎？師傅晚上要見她。”
“已經派人去接了，估計一會就到。”穆陽抬起手腕看看錶。
我看向窗外，天已近黃昏，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紅紅的圓球。似乎在金紅色的彩霞中滾動。 放鬆了精神，肚子又在發出抗議。
穆陽薄唇微微上揚：“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壓壓驚。”
我摸摸飢腸轆轆的肚子說：“那我可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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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驅車來到了一家西餐廳，門口的侍應推開沉甸甸的大門請我們進去。 “穆少爺，這邊請。”
迎面而來一個服務生紳士的把我們帶進裡面的包間。
包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折射著如夢幻斑斕的採光，華美的歐式桌椅，白色的桌布上面金銀玻璃器皿閃發光。
我從沒來過西餐廳吃飯，這麼豪華的餐廳更是不敢想，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在訴說著自己的昂貴，我不禁感嘆有錢人真會享受呀。
服務生拉開椅子，請我們坐下問：“少爺，還是老樣子嗎？”
穆陽點點頭說：“那位先生跟我一樣。”
“好的少爺，您稍等。”說完退了出去。
我拘束地坐著，害怕不小心弄壞這裡的東西。
或許看出了我的不適，穆陽開口說：“這裡是穆氏旗下的餐廳，我也不知道你什麼口味，就和我吃一樣的吧。”
我乖巧地點點頭，反正我也不會點，他替我點了省的丟人。
不一會服務生推著餐車走進來，兩個盛著黑色顆粒的白盤子放在我們面前。這麼大的盤子就這麼點吃的，真小氣我心想。
穆陽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面前的黑色顆粒對我說：“這個是，魚子醬嚐嚐。”
我有樣學樣拿起勺子挖一點送進嘴裡，真鹹呀，這麼難吃，又不好當著穆陽的面吐出來，硬生生嚥了下去：“好吃，哈哈。”
穆陽看著我尷尬的臉，沒說話示意他們換下去。
第二道菜上來了奶油焗龍蝦，我疑惑的看著桌面，刀子叉子勺子，就是沒有筷子。 穆陽拿起刀叉準備動手，又看看我放下了，對身後的服務生說：“給我們拿兩雙筷子。”
我心想，對嘛，刀子叉子的怎麼吃飯。隨後筷子送到，又上了一道蔬菜沙拉，一道甜品。我才吃了半飽，就結束了，也不好意思跟人說沒吃飽就挺著吧。
出門，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已經在門口等候。
穆陽幫我開啟車門說：“走，送你回家。”
“王紫萱還接到，我不能回家。”我站在那裡不上車。
穆陽一把把我推進車裡，按著我坐下指著對面的一個眼神不安的女人說道：“這就是王紫萱，我送你們一起回去。”
我坐定，打量著這個女人。藍色的襯衫牛仔褲，手裡拿著一隻淡粉色的包，個子不算高，圓圓的臉上畫著濃妝還是遮蓋不住雀斑，刺鼻的香水味充斥著整個車廂。 我把窗戶開啟一條縫，試圖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我張口問她：“你就是黃娟的閨蜜？”
女人害怕的點點頭，小聲的問：“穆總這是要帶我去那裡？”
穆陽歪著頭看向窗外，好像沒聽見一樣。 王紫萱見狀也不敢再問，安靜的等著。
“是去我家，我師傅和你閨蜜在等著你。”我一字一字的說。
王紫萱聽到我的話，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你是說黃娟嗎？”
我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我不去，放我下車，不然我報警了。”突然王紫萱抱著車門掙扎起來。
“老實點。”王紫萱身邊的兩個壯漢抓住她警告說。
穆陽倒是淡定，一路上沒看我們這些人一眼。我也沒有再說話，車廂裡只剩下王紫萱絕望的哭聲。
車子停在我家樓道口，兩個大漢一左一右駕著王紫萱上了樓。我和穆陽隨後下車。
“上去吧，有機會再請你吃飯。”穆陽微笑著對我伸出手。
我握握穆陽的手說：“可以的話，我請你吃吧，說實話你們有錢人的飯又難吃還吃不飽。”
穆陽眨了眨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笑道：“好，那你請我吃。”
望著穆陽漸漸消失的車燈，我一驚完了葫蘆沒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