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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的面容清秀，眉如遠山，雙眸清澈明亮，透著一股聰慧和靈動。
她的鼻樑挺直，唇紅齒白，面似桃花。
她的身姿嫋嫋婷婷，彷彿一朵盛開的花朵，婉約而動人。
總而言之就兩個字——美麗。
朱厚照也被這個陳姑娘的美貌所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陳姑娘坐定後，開始彈琴。
第一首《高山流水》。
第二首《廣陵散》。
她一連彈了兩曲，便起身躬身致謝，然後迅速離開戲臺。
臺下的那些地主老財，公子老爺立刻起身朝戲臺湧去。
他們手裡高舉著銀票，朝臺上的陳姑娘聲嘶力竭地喊道：“陳姑娘！請賞光跟我吃個飯！”
王寶也湊了過去，雖然他沒有多少錢。
整個場面讓朱厚照感覺很熟悉，這不就是五百多年後的粉絲應援現場嗎？
不過有一說一，這陳姑娘確實好看。
“要是能一邊辦案，一邊泡她就好了。”
朱厚照自己在心裡嘀咕。
“各位公子老爺，陳姑娘今天累了，讓她回去休息吧。”
酷似石榴姐的老鴇子和幾個夥計攔住了這些瘋狂的粉絲。
“明天想坐前排的公子老爺，現在可以訂座了。”
“雷媽，我花兩倍的錢，可以讓我明天坐在臺上聽嗎？”
一個財主掏出一把銀票，對老鴇子喊道。
“我也出兩倍的錢，我也要坐在臺上聽陳姑娘彈琴。”
“我出三倍的錢，我要坐在陳姑娘對面聽。”
“我出五倍的錢，讓陳姑娘在房間裡給我一個人彈。”
......
聽到這些有錢人的話，王寶默默地看了一眼手裡的銀票，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公子，王寶走了。”
江彬見朱厚照注意力還在陳姑娘那裡，趕忙地拍了他一下。
朱厚照這才回過神來，跟著走了出去。
“看來這王寶每天來青樓就是為了看這個陳姑娘，是一個十足的舔狗。”
朱厚照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既然王寶這麼舔，那麼如果讓陳姑娘去套王寶的話，肯定十拿九穩。
那怎麼讓陳姑娘答應呢？
只有他捨身取義了。
朱厚照覺得這個辦法甚好，既可以找到那個賬本，又可以泡陳姑娘，真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朱厚照停了下來跟蹤王寶的腳步。
跟在前面的江彬發現朱厚照停了下來，臉上還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趕忙走了回去。
“公子，王寶要走遠了。”
“我們都跟蹤他好幾天了，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我們要另闢蹊徑。”
朱厚照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了江彬的肩膀。
“公子，您打算怎麼辦？”
江彬向來對於朱厚照的腦回路是摸不清楚的。
“你馬上去調查清楚青樓那個陳姑娘的底細，明天告訴我。”
“我準備以陳姑娘為突破口，拿下王寶。”
朱厚照昂著頭看著天空，滿臉自信。
“屬下遵命。”
朱厚照說的冠冕堂皇，但是江彬聽出了其中的關鍵詞，那就是陳姑娘。
皇帝果然是那個當初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江彬對於皇帝的吩咐向來是有求必應，反應迅速的。
次日上午，他就把關於陳姑娘的資訊拿給了朱厚照。
原來陳姑娘本名陳昕，不是開封本地人，而是北直隸人士。
她的先祖是靖難功臣，曾官居吏部侍郎。
她爺爺，父親的官職雖然沒有先祖官職高，但也是五品官員，可以說是吃喝不愁的官宦之家。
但因為她父親牽扯進了劉瑾案，被革職抄家，抓去充軍了。
本來是大家閨秀的陳昕，不得不和丫鬟流落到這風塵之地，靠著自己的才藝謀一條生路。
陳昕愛好風雅，平日裡就喜歡詩詞歌賦，有時間會去書坊逛一逛。
朱厚照看完關於陳昕的資料，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喜歡詩詞歌賦，那就好辦。”
“我讀書的時候，什麼唐詩宋詞都背過，尤其是李白和杜甫，還有蘇軾的，背的那是一個滾瓜爛熟，原來以為這些知識只值考試卷子上的十分，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朱厚照決定以陳昕的興趣愛好入手，憑藉著他的文采絕對能讓陳昕成為他的小迷妹，到時候就可以利用陳昕來拿下王寶了。
朱厚照跟江彬在青樓門路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陳昕和一個小丫鬟從後門走了出來。
陳昕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很普通。
不過朱厚照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沒辦法，慧眼識珠這項本領是他天生的。
朱厚照和江彬立刻就跟了上去。
陳昕和丫鬟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書坊，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喲，姑娘，您來了，上次您要找的詞集，我已經託人從京城送過來了。”
書坊的掌櫃對於陳昕也很熟悉了，把一本之前定好的詞集遞給了她。
“謝謝掌櫃的。”
陳昕接過詞集翻閱了幾頁，臉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朱厚照見狀，立刻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裝作不經意地看到了陳昕手裡的詞集。
“沒想到姑娘也喜歡...柳...永的詞。”
朱厚照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楚了陳昕手上詞集作者的名字。
結結巴巴地念完之後，他有些尷尬了。
在他的知識儲備裡，雖然有不少耳熟能詳的宋詞，也有一些比較小眾適合裝X的宋詞。
但是對於這個柳永，朱厚照確實瞭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愛給青樓女子寫詞的婉約派詞人。
以前考試的時候，總覺得他喜歡去青樓，以為他是花間派詞人。
所以他才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
“你想幹什麼？離我家小姐遠一點！”
陳昕的丫鬟平日裡看多了那些來找陳昕的男人，所以在她眼裡，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鳳兒，不得無禮。”
陳昕打量了一下朱厚照，然後用很溫柔的語氣給朱厚照道歉道:“公子見諒，小丫頭性子有些急。”
“沒事，沒事。”
朱厚照大度地擺擺手。
“公子也喜歡柳永的詞嗎？”
陳昕主動問了一句。
朱厚照見對方主動問問題，感覺已經上路了，趕忙點頭：“沒錯，小生平日裡對柳永的詞很是喜歡。”
“那公子最喜歡柳永的哪首詞呢？”
陳昕又主動問了一句。
“啊？”
這個問題頓時把朱厚照給難住了。
他只知道有柳永這個人，但是柳永寫了哪些詞，他早就忘記了。
這要是回答不好，那給陳昕的第一印象就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