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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
“你是哪個衛所的千戶?居然沒有朝廷調令私自發兵?”
江彬走上前對這個李千戶厲聲喝道。
“本千戶圍剿山賊,還要向你稟報嗎?你以為你是指揮使?”
李千戶不屑地喊道。
“你說對了,我就是錦衣親軍都指揮使江彬。”
江彬掏出了自己的令牌,舉了起來。
“哼,別以為拿一塊假牌子就能唬住本千戶。”
“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日理萬機,一直跟隨在皇帝身邊,怎麼可能跑到十八里鋪這裡來?”
李千戶並不相信江彬自曝的身份。
“嘿!我就是皇帝,他是保護我的,我沒事到這裡轉轉,不行嗎?”
朱厚照昂著頭朝李千戶喊道。
“你們這群賊人,真是太可惡了,冒充皇帝就算了,還要侮辱本千戶的智商?”
李千戶居然有些生氣了。
“這人怎麼就這麼犟呢?”
朱厚照看到油鹽不進的李千戶,不禁搖了搖頭。
“千戶大人,別跟他們廢話了,快拿下他們!”
陳曉隆怕夜長夢多,趕緊向李千戶喊道。
“給本千戶上,拿下這些賊人!”
李千戶把手裡的軍刀朝著朱厚等人一揮,他身後的上千名士兵便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江彬和王百戶趕忙組織手下的錦衣衛緊緊地將朱厚照等人保護在中間。
“都住手!不要再打辣!”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李千戶手下計程車兵,歸根結底都是朱厚照的小弟,他並不想看到自己手下的小弟自相殘殺。
更何況現在的局面是自己的小弟可能會把自己也一起幹掉。
“大人,還是您想的周到,提前通知了李千戶,不然我們還真的可能被這群賊人鑽了空子。”
刑木木以為穩操勝券了,笑嘻嘻地給陳曉隆豎起了大拇指。
“本官做事向來謹慎,這個朱壽能這麼有恃無恐,肯定是有所仰仗的,所以本官才提前以圍剿山賊的名義向知府大人調了兵過來。”
陳曉隆陰沉著臉,他知道現在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陳家絕後這件事了。
但他依舊想殺了朱厚照,為陳淺報仇。
“殺呀!”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次拼殺在所難免的時候,街道另外一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戰馬的嘶鳴聲。
陳曉隆和刑木木一臉詫異地循聲望去,只見一支數量更多的官兵衝了過來。
“大人,您可真厲害,居然能調動這麼多兵馬。”
刑木木以為這也是陳曉隆請過來的人馬,又給他拍個馬屁。
“那是巡撫藍大人?”
陳曉隆看到這支官兵領頭的居然是陝西巡撫藍章。
“公子,西安城的兵馬來了。”
王百戶見到後面過來的兵馬,頓時喜出望外。
“等等!”
“都給本千戶停下來!”
李千戶也認出藍章,趕緊叫停了手下計程車兵。
“藍大人,這些賊人交給屬下就行了,您怎麼親自來了?”
李千戶笑盈盈地給藍章打著招呼。
藍章瞪了李千戶一眼,從馬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朱厚照前面,當著眾人的面,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陛...陛下?”
李千戶感覺腦袋嗡嗡的,雙腿發軟,眼前發黑,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站在衙門口的陳曉隆則被嚇的面如死灰,身體不停地顫抖。
他旁邊的刑木木更是誇張,直接被嚇尿了,而後開始胡言亂語。
“我是木木,一棵樹樹,長得高高,不怕兔兔...”
“嘿!邢捕頭,別裝了。”
“這年頭精神病還沒有免死金牌這麼一說。”
朱厚照朝正蹦蹦跳跳的刑木木喊了一聲。
刑木木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蹦蹦跳跳,嘴裡唱著兒歌。
“看來是真的被嚇瘋了。”
“既然如此,我就做個好人,送你一程。”
朱厚照奪過江彬手裡的繡春刀,大步流星地走到刑木木面前,二話不說,舉起刀就砍了過去。
“陛下饒命!”
就在朱厚照的刀刃距離刑木木脖子只有不到十寸的時候,刑木木突然恢復正常,跪在朱厚照面前磕頭求饒。
“陛下,這一切都是陳曉隆叫我這麼做的,求您饒過小的一命...”
“這就對了嘛,我就說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邢捕頭,怎麼一轉眼就瘋了呢?”
朱厚照笑著用繡春刀拍了拍刑木木的肩膀,隨後將刀還給了江彬。
王百戶則順勢帶人把陳曉隆,刑木木,以及現場的一些捕快給抓了起來。
“藍大人,快起來吧。”
“我們進去說。”
朱厚照回頭朝跪在地上的藍章喊了一聲,便自顧自地負手走進了十八里鋪衙門。
江彬和一眾錦衣衛緊隨其後,迅速把整個衙門都搜查了一遍。
很快,還在後院病榻上休養的陳淺被兩個錦衣衛給抬了出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
“誰讓你們抬我的?我...痛!痛!痛!”
陳淺虛弱地捂著襠部,表情猙獰痛苦,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作威作福。
“你們是什麼人?我要讓我爹殺了你們!”
沒打多會兒功夫,陳淺就被抬到了公堂上。
“爹,這幾個下人抬我的時候,太粗暴了,好痛呀。”
陳淺一進公堂就看到面如死灰的陳曉隆,但他還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還是和平常一樣,給陳曉隆告狀。
“這點痛就忍不了了?”
“那到時候千刀萬剮怎麼辦?”
沒等陳曉隆說話,坐在公堂上的朱厚照先開了口。
“爹!那個小白臉!”
“快抓住他,給我報仇!”
陳淺不愧是沒長腦子的代表,他看到朱厚照第一反應居然是讓陳曉隆給他報仇,也不考慮一下朱厚照為啥能坐在上面。
“兒子,別鬧了,黃泉路上,我們父子作伴,也算是不孤獨了。”
陳曉隆知道他們肯定活不了了,語氣平靜地對陳淺說道。
“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淺聽到陳曉隆的話,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也不管襠下傳來的痛了。
“行了,這裡是公堂,你們倆的悄悄話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開始審案子了!”
朱厚照見陳淺還沒完沒了了,猛地連拍了好幾下驚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