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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 沛縣的形勢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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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營一宿,劉季不能說是腰痠背痛那也是四肢不利。活動了活動,待靈魂和肉體合而為一之後,劉季上路了。清晨的風是柔和的,既讓人精神一振又沒有任何刺激性的感覺。路上此時還沒有其它的行人,只有小鳥一邊飛著一邊鳴叫,彷彿要和劉季拉家常一樣:你從哪來啊?叫什麼啊?看著面生啊?是本地人嗎?……如果劉季懂鳥話就好了,還能解解悶兒,但奈何不能觸類旁通,也就只能是劉季羨慕鳥兒翅膀的伶俐便捷,心裡說我要有一雙翅膀就好了,嗖的一下就回家了。走了兩個時辰,估計巳時過半,太陽已經毒辣的厲害了,劉季打消了繼續趕路的念頭,尋了一處有活水帶樹蔭的山坡開始準備做朝食。一通蒐集資源後,又是祖傳秘方鑽木取火大法,過程一切順利。天將正午時,劉季一邊吃著自己的野菜鹹肉粥一邊看著坡下陸續趕路的人群過去。家族嘛,長輩們和女眷孩子們都在車裡,強勢分支都有馬騎或是驢騎,普通成員雖然徒步但一路相伴說說笑笑,雖然天氣炎熱倒也看著不算辛苦。因為此處有水源,大多數族群路過時都會停留片刻,人呢喝喝水找個陰涼地方解解乏,牲口呢喝喝水割幾把青草恢復恢復畜力。等人馬都稍有起色就繼續趕路。劉季是不打算大太陽地兒裡上路的,就他一個人,要是中暑了,連個幫手都沒有,不要寄希望於路人能幫忙,真暈倒了!路人能幫的估計就是幫他揹走後背的揹簍而已。一旦倒下,就等於離死不遠了,東西就是無主之物,那可不是搶,那叫撿!尤其是撿陌生人的東西,沒啥心理負擔。劉季找了一些驅趕蛇蟲的草藥揪碎了扔在釜里加上水使勁揉搓,然後在要午休的樹蔭下把藥汁撥灑在地上,人呢就躺下午睡。吃飽了本來就犯困,樹蔭下又有山風流過,更是愜意,不一會兒就悠悠睡去。

一縷從樹枝間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射下的一束陽光隨著樹葉搖動時有時無,可巧正照在劉季的面部。時間一長,劉季就醒了。眼皮和額頭曬得生疼,劉季趕緊躲進樹蔭底下緩解緩解,這下睡不成了,只能繼續趕路了。就這樣第二天下午,劉季已經站在了沛縣的郭門外。

劉季遲疑著先去哪裡,樊噲家還是王陵家或者蕭何家?看看天色餔食都過了,劉季決定先去樊噲家湊合一宿,第二天先去縣衙找蕭何,下午去找王陵正好蹭一頓好的吃。郭門吏記得這個大鼻子大長臉的高個漢子,半年多前郭門送別的場面到現在還有人說起呢!沒辦法,普通人的娛樂生活太匱乏了,許多當成新聞的事其實很可能是幾年十幾年前的舊聞,有些特別記憶深刻的就會最後演變成各種版本的傳說,從說者的立場出發,很多最後形成的資訊都可能相反。城門吏也看見了走來的劉季,他也記得這個大鼻子大長臉的人物。門吏本來已經指揮服役們關門落鎖,要是一般人就會特意加快關門,好把人關在外面看他著急上火然後求爺爺告奶奶的最終能得一些好處和人情。但這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了,於是輕輕把住即將閉合的城門等著不遠處的劉季進城。劉季看出來這是門吏的善意,急走幾步閃身而入,並拱拱手示意道謝。

離開城門後劉季直接奔了驛館街,樊噲正在上板準備打烊,看到一臉風塵的劉季站在面前,有些不敢相信,揉揉眼睛再看,突然大喜過望的哈哈大笑起來。他衝過去一把抱起劉季劉季轉了三圈。劉季加揹簍裡面的東西少說也要兩石出頭,樊噲沒事人一樣抱起毫不吃力,劉季也是驚奇樊噲半年多沒見個子沒長力氣可是又大了許多。劉季拍拍樊噲後背示意放他下來。

樊噲放下劉季又拉住他的手向堂內屋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嚷著“阿孃阿孃,可看看是誰回來?是季哥,季哥回來了!”肉山一樣的樊媽媽出現在內室門口,眼睛眯起認真看看,發現確是劉季,也是分外歡喜。樊媽媽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覺得樊噲跟著劉季不會吃虧,反而以後很可能會受益良多。所以她一直把劉季當自己的子侄一樣親近。一邊問著這一路可還順利,出去遊玩可還爽心,一邊走到灶臺前捅開封火把今日剩餘的肉食加熱,另一個灶上加釜倒水熬羹湯,同時吩咐樊噲去王媼那老虔婆那裡賒酒,如果王媼那裡沒有就去街角的武負那裡,武負地理位置較偏,肯定會有。劉季摸出幾個錢要給樊噲,被樊媽媽痛呵止住,樊媽媽說在自己家裡哪有讓劉季掏錢的道理,這不是等於說樊媽媽待人不厚道嗎?劉季也只能作罷,這裡跟自己家裡一樣,甚至比家裡還自在一些。也不用裝來裝去的。一會兒肉食熱好,樊媽媽那手像不怕燙一樣,赤手從湯裡撈出肉來就運刀如飛切起來。

樊噲打酒回來後,關門上板,在廳裡就和劉季一邊吃喝一邊聊起來。樊媽媽熬好湯羹就回屋去了,女人,即使是長輩,也最好不要摻和男人的事,就是兒子也一樣。這是大多數古代婦女從小受到的教育。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赤貧之家都一樣,除了男人主動詢問女人的意見,否則保持沉默。樊媽媽很明顯是個懂規矩的人。劉季說起一路上的見聞風土人情,說了外黃的情況以及外黃令張耳和他的賓客幕僚下屬,說到去了大梁但沒機會進城看看。也說了魏國高層貴族的貪婪無知和腐化不思進取不知死活。說到氣憤處和惋惜處只能是痛飲一杯澆澆心中塊壘。樊噲說了劉季走後痛殺薛盜嚇走薛使這些事,現在王陵的行市看漲,家已經搬到了西城貴族居住區去了。曹參如今聲勢有壓著蕭何的意思,沛公經常性的會詢問曹參的一些意見。而蕭何在這次事件裡不太顯山露水,只是本本分分的做應該做的,和以前一樣絕不插手分外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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