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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田獵使人心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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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張耳就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入夥儀式,就是對著一幅繪在白絹上的人物肖像行了三拜九叩大禮,賭咒發誓要終身發揚公子精神,義氣為先等等,若是違背誓言,天打雷劈等等。就是孔夫子那句有名的“天厭之”!劉季想要不發誓退出,但又怕張耳此時在屋子外埋伏几十刀斧手,劉季前腳出去後腳就變成肉羹了。為自身安全計,只能賭咒發誓三拜九叩完成儀式。心裡說這下下不去賊船了。古人對發誓這個事情很精分,個人對個人的誓言,一般都會嚴格的恪守。但個人對對頭髮的誓言一般都是當放屁一樣,隨時可以反悔。而團體對團體,國家對國家的誓言,嗯,還不如屁!

既然是自己人了,張耳就不再對劉季保密,信陵公子傳下來的記錄生平話語的簡書記錄信陵公子用兵治軍的兵書這些內部資料就對劉季開放了,當然還有很多信陵公子收藏的百家著作。自此以後,張耳終於自由了,再沒有一個小尾巴跟著他學東學西了。劉季一腦袋就扎進了知識的海洋。他如飢似渴的吸收著這位戰國後期最頂級大貴族的點點滴滴。劉季在讀信陵君生平時會代入自己在當時做哪種選擇,再看看信陵公子做何種選擇,如果一樣說明自己思路是對的,如果不一樣,為什麼!信陵公子的選擇是為什麼!每想通了一個問題,自己的內心就強大了一些。可以說有信陵君這樣一個精神導師,是絕無僅有的機遇。不過讓劉季更痴迷的是信陵君帶兵治軍的方法,歷來兵法不外傳,如果劉季不加入這個義士團體,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這些可以傾一城覆一國的絕密書籍。至於百家著作,調劑一下緊張的神經是很好的,劉季最愛道家的隨心隨意也喜歡法家的詐力法術和隨機應變。至於其他的,實行起來難度太大或者已經過時,但當消遣一下是很好的。如此匆匆數月而過,天氣漸漸涼了。劉季換上了麻布厚衣麻布長衫,但內心的火熱依舊。

這一日張耳忽然叫了埋頭苦讀的劉季去行獵。秋狩!這個時代娛樂真的是太匱乏了。尤其是到了一定的地位後就更匱乏了。有許多民間的事不能再去摻和了,去了會被認為自甘墮落或者自降身份,比如孔子的父親叔梁乾和民女私會並拐到尼山上生了兒子孔丘,就被儒家極不願意考證,還有春秋小國的國君參加民間的歌會去一起溝女就被說為下賤,如此可見一斑。宴飲歌舞,田獵祭祀成了娛樂的最主要節目。所以張耳非常鄭重的邀請了劉季這個小“師弟”。

劉季也是憋在屋裡學習倆多月,是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心裡也是草長鶯飛的厲害。當下和張耳在院中熟悉弓箭和射箭的手法。

所謂的田獵並不是去田地裡打獵。田是指平坦的土地,獵是指捕捉野獸。主要的方式是網捕,當然也有用弓箭的,壕溝圍獵或柵欄圍獵的放狗或放鷹捕獵的,不過一般是綜合性的,只用一種就是純玩兒,比如某個仁君就設了一面網還祝願說東邊的別來南邊的也別來西邊的也別來,只要一個方向的野獸進來就行了,然後一幫馬屁精說這是仁愛。要是真仁愛,就特麼不該去不是嗎!綜合性田獵是要體現價效比的,動用好多人,準備好多天,然後啥也沒逮著弄個白落毛,圖啥?圖160嗎?所以必須要有所收穫還得是大豐收。至於說張耳他們這些人射幾箭這倒是娛樂為主了,真抓動物,那是下人僕役和奴隸們乾的。

第二天,五輛射獵用的輕車,就是作戰時的戰車,幾輛大型的溫車和輜車以及幾十匹單騎走馬的武士浩浩蕩蕩出了西門,那裡有一大片平坦的荒野。眾人到了地方紛紛下車活動筋骨。此時在更遠的丘陵裡傳來號角聲人的吆喝聲獵犬的喉吠聲。這邊的武士們圍起大網。劉季看看周邊都是相熟面孔,每個人劉季都記得見過至少兩次面以上,當然最熟悉的除了張耳就是陳餘了。陳餘今天穿了一身嶄新的獵裝,不再是那一貫的華服做派,人也透著分外的精神。陳餘本來一直擔心劉季跟著張耳轉,後來劉季像大傻子一樣突然閉關讀書了,也不再跟著張耳亂跑,陳餘的心就放鬆了許多。今日劉季雖然穿的很普通,陳餘也沒出言譏諷,非常的難得。

等獵物捕的差不多了,僕役們就趕著幾隻大型的動物進了一個大網圍成的很大的獵場,該老爺們戲耍了!張耳首先乘著輕車進去,一通追逐,射中一隻小野豬。然後陳餘進去,一通追逐,一個沒射著。之後眾人紛紛進入,有的有所獲有的兩手空空。劉季並不習慣乘車也不太精通射獵,不過鬼使神差的射中一隻兔子。眾人啞然,這兔子絕不是放入進去的獵物,保不準是個坐地戶兔子倒大黴被劉季射中。然後就是最重頭的大戲燒烤了。僕人奴隸們一通洗剝分割,內臟除了肝臟留下,其它的都拿去餵了獵犬。然後大型的篝火點起,僕人們拿著烤叉等物事兒烤制動物。張耳等人走到坐席上坐下,有僕役送上溫好的酒甕,一會兒第一波烤肉送到,還是一人一份,只是不是切好的,得自己用食匕切割。大家喝著酒吃著肉好不快活。吃完飯,有回城的就隨輕車回去,輕車第二天還會回來,劉季張耳等不回城準備露營,陳餘受不了這等寒涼,回城去了。這打獵少則三天多就得十幾天,就是為了散心,疏解煩悶枯燥的生活。

第二天眾人並沒有圍獵,而是去了不遠處一個高地,遠遠看著下人們捕獵,劉季帶了一卷閒書,獨自在坡頂找了一塊石頭坐下讀起來。待了一個白天然後大家下去繼續燒烤,然後還是該回城的回城,該露營的露營。

睡到半夜時,劉季被人行走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驚醒。松明火光中隱約就見一個武士模樣的人到了張耳的溫車旁稟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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