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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住手!這是我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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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昇,籬園書聲朗朗。

講堂裡多是金銀絲扎腰間,錦衣羅帽,富家子弟,但也不乏布衣。講堂外更是有人搖頭晃腦的掃著地。唯有那在講堂裡悠哉悠哉吃著包子的人最為顯眼。見那人身著素色錦服,腰間繫著金色蛛紋帶,綴有細雕玉佩,本是翩翩公子,乍一看卻是在講堂上吃包子的草包江淮!

陳安著實看不過眼便說上幾嘴,“這好歹是講堂,你在講堂吃包子叫旁人怎麼讀書?”

江淮不理,繼續吃著。吃了五六個大包子也不見衣裳有油汙,也確實得佩服他吃東西的修行。

陳安見江淮不予理會,便將位置向旁偏移了幾尺,不想受其影響。

“江兄!這包子能否給我一個,在下今日實在起的匆忙,無暇用膳。江兄吃得實在太香了。”江淮身旁一富貴書生說道。

“可以,老規矩。”江淮看也不看一眼,伸手就遞了個包子過去。那富貴書生便遞來五錢。

陳安暗道,真是奸商啊,比早市足足翻了五倍。

交易完成,早讀過去,江淮賺了足足五十錢。也難怪這小子隔三岔五就能換隻雞來。

本該今日早些來報到的李易安見到江淮桌上的包子也是不由分說的拿起就啃。心裡還想著這私塾真不錯,還供早餐。

“住手!這是我的包子。想吃,得交錢!”江淮眼疾手快,一把護住包子,目光望向李易安,眼中滿是詫異。這傢伙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一個多少錢?”這李易安身穿月牙色的衣服,上面用青絲繡著華麗高貴的圖案,衣服質地極好,陳安、江淮和他比也要弱上幾分。這人看上去十九二十歲,倒是和江淮、陳安差不多大。想來又是哪家富貴子弟突發奇想要考取功名,大抵過不了幾日又會不見蹤影的。不過此人細看目光清朗、劍眉高挺、英氣非凡。

“二十錢。”江淮說道。

“給我來上五個,再來杯豆漿加個雞蛋。”李易安在其身旁坐下,拿出一兩白銀遞給江淮。

“錢給多了,這些東西不值一兩銀子。”江淮冷聲說道,“要不我再給做只烤雞吧,我做的值五百錢。加上服務費夠一兩銀子了。”說著江淮便將銀子收入懷中,又去雞圈忙活了一番,做了只烤雞出來,鬧得講堂裡的學子都沒心思學習了。

李易安吃飽喝足後說:“味道不錯,值一兩白銀。”,隨後擦了擦手向江淮、陳安做了介紹“我叫李怡,字懷情。”

“江淮,字羨河。他叫陳安,字山雨。”

上午的講課結束,李易安便跟著江淮,像個跟屁蟲。

“你跟著我做什麼?不去用膳?”江淮疑惑道。

“只是順路。羨河兄,你覺得這江先生教書如何?”

“第一,叫我江兄即可。第二,這位江先生囉裡吧嗦,天天子曰子曰。大家都熟記於心,他卻要反覆敲打。”

“反覆敲打定是要時刻警醒大家不要忘了自己是個讀書人吧。”李易安若有所思,“山雨兄,你是陳叔父的兒子吧。我與你一同回家。”

“你回我家做什麼,你是我那房親戚,我怎麼不知道?我爹也沒和我說起今天有人拜訪啊。”陳安頓了頓,“還有,叫我陳兄即可。”

“今日來得匆忙,家中長輩今日才與叔父交代。山雨兄自然不知。”李易安笑道。

陳安倒是覺得此人沒趣。隨即便帶著李易安回家了去。

這時顧七才向江淮問道:“少爺,那天晚上你說的給我取字還做不做數。”

“當然作數,本少爺說話算話。”

“那少爺為什麼要以後才給我取字啊。”顧七顯得有些猶豫,雙手無所適從,不知道放在哪裡。

“一是顧七你年齡未到,現在你才十七呢。二是少爺我尚未考取功名,給你取字名不正言不順。想來董大叔也不會同意的。”江淮敲了敲顧七的腦袋,顧七這才恍然大悟。

陳安與李易安結伴而行,不同的是李易安身後帶著一個沉默寡言的保鏢,看上去就不好惹。陳安問道:”你祖籍是哪裡的,怎麼來平鄉縣讀私塾了。”

“祖籍在京都,來這是因為江樹清江先生揚名在外,想親自來見識一番。想到叔父在此地為官,便來走上一遭。”

“你和我什麼關係。”李易安這麼一說,陳安更是疑惑了,眉毛都要跳到頭頂了。“我哪裡有過京都的親戚?”

“你叫我堂兄便好。”李易安笑道。

“你姓李,我姓陳,怎麼會是我堂兄。”

“那我便是你表兄。”

“我娘也不姓李!”

......

談話間,陳府便到了。

陳安還在不斷逼問,卻不見陳府大門敞開,儼然一副迎接賓客的模樣。

陳伯樂站在門前,見李易安到了,笑著說道:“世侄,好久不見啊!近來尚好啊。”

“尚可尚可,倒是叔父更加神采奕奕了啊。這平鄉縣倒是束縛了叔父的才華。”李易安也面露喜色的回應著。

“已經備好飯菜,稍作休整便來用膳吧。”

言罷,下人便帶李易安去了客房。

“爹,我何時多了這個便宜堂兄,他可是姓李啊,當朝國姓啊。”

“你這位堂兄,幼時喪母,你伯父便用他的母姓給他取名。此事不可多提,難免使人傷心。”

飯後便是江先生的課了,這位江先生倒也奇怪,上午不講學,總是去早市逛逛。只有下午才會給眾多學子講學。

“堂兄,再快些,我們要遲到了。”陳安氣喘吁吁的跑著。李易安跟在後面。乘車本是一瞬之間,奈何這位江先生立下了規矩,距離籬園五里內,只可步行。也曾有人投訴,路過還得牽著馬車。陳大人倒也是不予理會。連年有人考取功名,也就沒人再說閒話,只說這五里路下來走走又何妨。後來不止是籬園的讀書人,但凡是路過籬園的路人,都會下車步行。這也致使籬園五里內,只聞讀書聲,還有包子烤雞香。

“山雨,你與這位新同學遲了時辰,自行領罰吧。”籬園裡的學工曹巍說道。

“是,曹先生。”說著陳安面帶沮喪的提著兩個空桶一個給了李易安,“堂兄,走吧,上桃花嶺擔水,把這口缸注滿。陳安手指方向便是那裝得下一頭黑豬的大缸。

李易安也不多廢話,跟著陳安便往桃花嶺趕去。

這三伏未出,倒也是有些炎熱,唯獨這桃花嶺尚有涼意,便也成了籬園學子休息時的去向。直至下堂,陳安他們的水才堪堪注滿,再來桃花嶺只見江淮坐於桃花枝上。好似天上神仙。忽的,這位神仙蹦出一句“桃花嶺裡兩人遊,籬園缸裡兩人愁。”說著,江淮便跳了下來,“怎麼樣,你們兩注滿水缸了嗎?”

這時兩人才反應過來,這哪是什麼神仙啊。是自己熱迷糊了,把這籬園小霸王錯看成了桃花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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