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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蜘蛛，而不是豬對吧？”
蘇哲站在我的面前，垃圾桶在我旁邊。
“是蜘蛛，不是隻~豬！”我努力讀著發音，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好的好的，明白了，這次算是失誤，不過還好正常重置過來了，擴音器的電量剛才許諾也測量了，30毫安都沒用到，感覺不需要帶那麼多電池了。”
“可以加上攝像頭嗎？我可不想再出現這種諧音錯誤，那就純浪費次數了。”我提議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既然電池可以減少攜帶，理論上可以安裝攝像頭了，”蘇哲轉向許諾，“取消2塊電池，能否安裝攝像頭模組？”
“實時通話和攝像頭無法同時運轉，只能單執行緒。”許諾站在蘇哲旁邊，毫無感情。
“單執行緒？什麼意思？”我問道。
“簡單解釋，就是開啟通話時，攝像頭會暫停，攝像頭開啟時，通話功能關閉。”蘇哲進一步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能同時運作？”我有點無法理解，這是什麼腦殘設計？
“頻寬不足。”許諾說出了很現實的問題。
“什麼？”
“目前所在城市的頻寬水平不足以支撐影片語音同步，很有很高的延遲，嚴重影響實時作戰。”
怪我，是我理解能力太差，許諾的臺詞快趕上蘇哲了。
“優先考慮實時語音通訊是最基本的方案，不在萬不得已不會啟用攝像頭模組。”
“嗯……單執行緒就單執行緒吧，比出現諧音錯誤還是強一點。”
“防彈衣脫給我一下。”許諾走到我身邊，少有的抬起手掌。
“哦，好的。”我麻利地解開背扣，取下背心遞給許諾。
“……”接過背心的許諾表情突然變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撲克臉。
咋了，聞到汗味了？
許諾沒有離開我面前，而是低頭捧著防彈衣唸唸有詞，但完全聽不清。
“好了。”許諾抬起頭，雙手把防彈衣遞給我。
啊，又是這黑洞般的眼睛，感覺要被吸進去了！
“啊，好了？”我遲疑地拿起防彈衣，發現右肩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筆筒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攝像頭了？
什麼時候加上去的，我又穿越了？
剛剛許諾明明只是動了動嘴巴吧？
連聲音都沒聽到，竟然憑空多了攝像頭！
於是我重新回到了陳老師樓下。
因為是二週目，程式設計師我直接過去收集了，沒有跟他任何廢話，烤箱在廚房都沒被動過。
緊接著直接衝到102，對著蜘蛛喊出了：
“白額高腳蛛！”
這次是一道紫光，蜘蛛便消失不見。
我按了一下回放：
“#￥%……&&”
完全聽不懂蜘蛛叫的什麼意思。
又按了一次：
“@#￥&…%…￥%”
還是聽不懂，放棄了。
關上102的大門，樓梯口的空氣牆便消失了。
很好，第一層清除！
我拿著擴音器快步上樓，恨不得馬上開啟201的大門，然而，一道橘黃色的身影把我攔住：
“喵~”一隻橘貓懶惰的躺在樓梯上，發現我之後完全不怕，只是張嘴打了個哈欠。
“看起來只是一隻普通的野貓，繞過去。”蘇哲的聲音在左肩帶放出。
“說話的時候你們那邊畫面是停止的嘛？”
“是的，我們這邊有個按鈕，按一下就可以和你通話，不按的時候就是畫面動，有個缺點，你不能主動和我們說話，只能我們按下按鈕才行，所以我們儘量話少一點，避免影響畫面傳輸，說完之後也會需要短暫的重連才能實時同步。”
“那沒必要時儘量不要說話。”
“OK，需要收集的時候，我們就會提示名字，其他時間就閉嘴，over。”
這一次我是真的變成了啞巴。
我跨過貓，然後準備繼續上去，這時——
“喂，就這樣隨便跨過別人身上，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背後傳過來一個老頭的聲音。
我回過頭，並沒有任何人，而是那隻野貓歪著頭看著我，表情很不爽。
“你在講話？”我吃驚地看著這隻貓，畢竟102的蜘蛛都沒對我說話，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嗯？”野貓好像也沒想到我會聽懂的樣子，瞬間眼珠子蹬起來，死死盯著我，“你，你能聽懂我講話？”
“啊，你不是也能聽懂我講話嗎？”我反問道。
“啊？咦？不對呀，我應該聽不懂人話才對！”貓瞬間開始懷疑貓生，露出了很睿智的眼神。
“怎麼了，這隻貓有什麼問題嗎？”蘇哲的聲音突然出現。
忘了他們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對話。
在他們看來，我可能莫名其妙和一隻貓幹了起來。
“這隻貓可以講人話。”我對左肩帶說。
“你在和誰講話？”貓警惕起來，從躺著的狀態變成站立狀態。
“啊，我的朋友，不對，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可以講人話？”
“我在講人話？我只是在發出我喉嚨可以發出的聲音，來表達我的思想，反倒是你，為什麼可以聽懂我的貓話？”貓一本正經的反駁道。
“我只是聽到了作為人類才可以發出的聲音，而作出相對應的回應，而你卻聽懂了。”
“或許有那麼一些巧合，我發出的聲音，恰巧是你們人類會發出的聲音那句話的意思，而你發出的聲音，恰巧又是我們貓會發出的聲音那句話的意思。”貓說出來一句超級哲學的話語，把我CPU差點乾燒了。
“不，這樣解釋的話，那世界上很多對話就可能不成立了。”蘇哲大聲喊道。
“為什麼只能聽到你朋友的聲音，看不到你朋友的人？”貓抬頭環顧四周，問我。
“他不在這裡，我們透過這個交流。”我指了指左肩帶閃爍的紅點。
“我老早就有這樣的疑惑了，這個叫做什麼，我經常看到人對著某個東西講話，裡面又傳出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貓歪著頭問。
“額，可以統一叫做‘電話’。”我回答道。
“方向，我先不說話，看下畫面，等我們的訊息。”蘇哲說完，關閉了語音。
“OK。”
“不管你們人類怎麼解釋，我現在說的話，在你看來確實就是人類的語言。”貓看著我繼續說。
“是的，並且你現在和我溝通全程在我聽來都是在說人話。”
“可我只是在用喉嚨表達我自己心裡的想法而已，我從沒意識到這是人話，”貓說著，像想起什麼一樣，眼睛亮了一下，“等下，在你之前，好像也有個女孩子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她說‘你這隻死貓，聽得懂人話嗎？’然後把我從一個可以扒拉出很多白色條狀物的地方趕走了。”
“不，這可能只是在罵你。”
“是嗎？”貓有點喪氣。
我甚至覺得這隻貓挺可愛。
“它身上應該有一隻聲波怪，但是不是它本身。”蘇哲的聲音突然重新出現。
“什麼意思？”
“嗯，有可能是寄生蟲，或者吃了什麼東西在體內，你問問它。”
“你們在幹什麼？聲波怪是什麼？”沒想到貓的耳朵太靈敏，全部聽到了，它直接抬頭問我。
“我們在收集一種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地球上的生物，它會變成任何東西，或者附身在任何物體上，我們需要準確的喊出它的名字，才能準確收集它。”
“你講太多了。”蘇哲急道。
“不，我相信這隻貓，它不會出賣我們。”我看著貓的眼睛說。
“謝謝你的信任。”貓竟然露出了感動的表情。
“我還從沒和一隻貓這樣交流過。”
“我也從沒和人類這樣交流過。”
我和貓心心相印，情不自禁，握了個爪。
“你們倆夠了，趕緊問問貓有沒有吃什麼活物。”蘇哲忍不住說。
“吃的嗎，嗯，最近食物確實很少有活物，可能就只有今天上午抓的那隻麻雀吧？你別說，這玩意賊機靈，花了我不少體力。”
“你這身材，還能抓到麻雀？”
“瞧不起誰，我這是虛胖，我現在還可以鑽礦泉水瓶子，你在說什麼屁話！”貓突然很生氣，罵罵咧咧道。
“麻雀嗎？許諾看有沒有。”蘇哲問。
“沒有。”許諾回答道。
“不是麻雀，再想想。”
“還有誰？”貓聽到一個新的聲音，好奇道。
“這不是重點，趕緊想想還吃了啥活物。”
“我怎麼可能吃活物呀，麻雀我也是咬死了吃的呀，我捕獵本領這麼高強，怎麼可能會有殺不死的獵物。”貓自誇道。
“有沒有可能不是吃了，是生活在身上的寄生蟲？”蘇哲問。
“啊？寄生蟲嗎？那，那可能會有一點點。”貓高昂的頭顱低了下去。
“你多久沒洗澡了？”我問。
“你在放什麼洋屁，我是野貓，野貓誰給我洗澡？我每天能自己洗個臉都不錯了，你要求不要太過分！”
那沒跑了，大機率是寄生蟲。
“許諾，查一下貓身上的寄生蟲，哦，需要畫面是吧，好的，那我先關語音了，等我們訊息，你們繼續。”蘇哲說著，笑出了聲。
“蘇哲，你笑個屁！”我大罵道，可惜他已經聽不到了。
“沒事，我幫你，我剛聽到他們好像可以看到我。”貓說著，示意我把它抱起來。
“你要幹嘛？”我一邊抱一邊問。
“草泥馬！”貓對著我的臉大罵道，口水都噴到了我的臉上。
“窩草，你幹嘛罵我？”我一臉懵逼，準備把它扔開。
“老兄，別別，我不是罵你，我是在罵你剛才那個朋友，他不是可以看得到畫面嗎？我剛才就是對著罵給他看的。”貓一臉壞笑道。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倒也不用那麼客氣。”
“滾。”說完我隨手一放，貓很輕鬆的落了地。
我突然想起貓和黃油做永動機的實驗，不知道這隻貓有沒有可能成功。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拒絕。”貓嫌棄地看著我。
“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不用說，每一個扔過貓的都會嘗試第二次。”
“‘弓形蟲’， 是‘弓形蟲’。”蘇哲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好了，老兄，和你認識很愉快，現在我要給驅驅蟲了。”我拿起擴音器說。
“萬分感謝，等下，這不是收廢品的老頭用的那個嗎？我在上面撒過幾次尿，嘻嘻嘻。”貓狡猾地笑起來。
“什麼？！”我的表情凝重起來。
“別信他的鬼話，尿在上面的味道你不會願意碰的，許諾可是親自給你改的程式，對吧許諾？”
“已經重置過了，請放心使用。”許諾回答道。
“嗨，小美女，謝謝你。”貓特興奮的喊道。
“不客氣。”許諾竟然回應了。、
一道黃光閃過，貓仍留在原地。
“好了嗎？”貓率先開口。
我按了一下回放：
“￥%……#……%”
貓突然一臉震驚。
“咋了？你能聽懂？”我問。
“當然，你們聽不懂？”貓仰著頭問我。
我搖搖頭。
“許諾也聽不懂。”蘇哲跟著回答道。
“還以為你們多厲害，也有不懂的地方哦？”貓又開始臭屁起來。
“快說，這玩意說啥了！”我拍打了下貓頭，結果它的眼睛被拍成了一條縫。
“目的達成了就對兄弟開始動手了？”貓緩緩睜開眼睛不爽道。
“待會給你買小魚乾。”許諾突然說道，音量比之前提升了30%。
“OK，感謝小美女~”貓開心地點點頭。
“你還拽英文是吧？”
“哦復扣死，那玩意說：‘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啊？”我和蘇哲再次異口同聲。
“就是這個意思呀，我肯定沒聽錯，不信你再放一遍！”貓打包票說。
“再放一下可能和上次不一樣。”
“沒事，你來。”
於是我又按了一次：
“…@#￥*…”
“哈哈哈哈！”
這次貓還沒聽完就笑的打滾。
“怎麼了，說啥了？”
“哈哈哈，這玩意，哈哈哈，這玩意，哈哈哈哈……”貓繼續笑得不成貓樣，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說啥了？”
“哈哈哈，呼，總算喘過來氣了，”貓躺在扶梯處，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對著我說，“咳咳，那玩意又說：‘我拉我拉我拉拉’，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貓說完又開始狂笑，根本停不下來。
“去開啟202吧，別管這隻傻貓。”蘇哲最後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