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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牆邊的洛意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眼淚，一張紙遞了過來。洛意抬頭，是程濤。洛意接過紙，擦了擦眼睛，沒有說話。程濤也靠在了牆上，過了一會兒，程濤才開口問道：“好些了嗎？”
“早就好了。”洛意揪著紙，看著地板。
“那為什麼，還在哭？”
“不是哭，而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洛意喃喃地說出聲。
“嗯。沒事就行了。”
“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受傷了？”洛意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急診室啊，沒事事兒人誰願意來這裡。
“不是我。”程濤看了看處置室的方向。處置室裡面李子豪正在嚎啕大叫，就是因為叫聲太大聲了，程濤嫌他太吵，就出來透透氣，誰知道一出來就看見洛意在那裡用手擦眼睛。
“那就好。”按照洛意平時的性子還會多問些，可今天受到的刺激夠大了，腦子已經轉不過來，再加上大哭一場之後本來就很疲憊，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之後就想好好睡一覺。兩個人都靠在牆上沒有說話，就像兩個木頭樁子，都在愣神，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急診室裡面的人來來往往，醫生護士病人走走停停，而他們兩個就彷彿按住了暫停鍵，都安安靜靜的站著，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動作。
“去坐會兒？”程濤看見有空位了，問了問還在愣神的洛意。
“好。”洛意嘴比腦子快，先答應了，程濤說的什麼，她好像沒聽清。只見程濤朝著空位置的方向走去，“應該是去坐著。”於是洛意跟了過去。
坐下之後，兩人又換了個地方繼續發呆，平日在教室裡，兩個人還能時不時的搭茬，洛意還能問點題什麼的，可是今天，洛意沒有精力找話題，程濤本來話也就不多，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從靠牆罰站，到罰坐……
“你不是說要去找你朋友嗎？怎麼找到急診來了？”程濤率先問出了聲。“就是去找她了，也是她現在在急診裡面躺著。”洛意轉過臉對程濤笑著說，可是說著就紅了眼睛。“你……別哭……”程濤看見洛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一時不知所措，明明她嘴角含著笑，可是眼睛裡面卻不是笑意，有點難過，又有點喜悅，是很矛盾的情緒。“啊？抱歉抱歉，我就是……”洛意又開始揉眼睛，頓住了話。“別揉了。”程濤拉住了洛意的胳膊，“會腫的。”“哦。”洛意停了下來，擦了擦溢位來的眼淚，其實眼淚已經不是那麼想流了，洛意使勁眨巴眨巴眼睛，眼淚自己就消失了。
深呼吸一口氣，洛意緩和了過來，“我沒事了。方便說一下你為什麼在這裡嗎？”“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發小打球，摔傷了，可能還有習慣性脫臼。在裡面治療。”程濤指了指處置室的方向。“那你為什麼不陪著他呢？”洛意問到。
“他太吵了。”程濤精準吐槽。
“啊？”洛意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看程濤的眼神裡帶著疑惑和不解，又對處置室的人帶了點同情。“都這麼慘了，還要被自己的發小吐槽，真慘。”洛意小聲的說出了口，並搖了搖頭。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也不用同情他，我不是鐵石心腸，而他是典型的明知故犯。這醫院的醫生都快能記住他了。”程濤一點也不同情裡面哭喊的人，一副活該的表情。
“可是，他好歹也受傷了，你就不能……哄哄他？”
聽完洛意的話，程濤的表情像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言難盡，思索了一會兒直接回答到：“他不需要。”
“好吧。”
兩個人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程濤用餘光掃到了單腳跳出來的李子豪，和洛意道了別，走過去扶住了李子豪，眼見李子豪又要開始嚎，程濤瞪了他一眼，李子豪乖乖閉上嘴。把他按在了處置室外的凳子上，程濤拿著藥單去藥房拿藥去了。
洛意的眼神跟著程濤轉著，心想，他們的感情真好，也慶幸自己的好朋友沒事，想著想著就笑了。李子豪從出門就看見了洛意和程濤，出來之後雖然嘴巴是在和程濤說話，可眼神落在洛意身上沒有離開，鼻子好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可能是在外面待的時間太久了，柳雨梅開始發訊息問她。洛意抹了抹臉，轉頭看到了外面賣糖葫蘆的小販，洛意跑出去買了兩隻糖葫蘆，就回了急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