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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無言。
強盜們半天沒聽到戈薇的話，也不敢起身，雙方就維持著這麼個動作一動不動。
戈薇腦門黑線，“你們快點起來，不需要這樣……大禮。”
強盜們保持跪拜的姿勢，相互瞄了一眼，擠眉弄眼的交流。
“不是說，大人物都喜歡這樣的嗎？”
“不知道啊，客氣客氣吧？”
“那我們要不要起來？”
那些大人物都挺喜歡虛偽的這一套，要真起來了說不定留什麼心眼子。
耳朵並沒有聾的戈薇，嘴角抽搐。
“說讓你們起來就起來，要不然，我扶一扶你們？”
一聽這話，強盜們抖了一激靈，飛快爬起來，“啊哈哈哈，大哥說笑了，這就起這就起。”
起來後，這群身材魁梧的壯漢們摳著手，跟個小媳婦似的佝僂著縮著身體，你擠我我擠你靠在一起。
比他們小一號的戈薇在這群人山映襯下，眼神漸漸失去高光，死魚眼的凝視。
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我很可怕嗎？”
強盜們撥浪鼓搖頭，生怕搖遲了沒體現得出自己的誠心。
“那你們這麼害怕幹做什麼？”
強盜們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那個絡腮鬍站出來，他小心翼翼的，“大哥，巫女大人她……”
兩個人去的，一個人回來，那個巫女還那麼強，這結果……大哥果然臥虎藏龍！
崇拜的眼神集中在戈薇身上，他無語的擺擺手，“你們想什麼，她有事馬上回來，你們嘴巴最好別亂說話。”
說完，補了一句“別瞎猜。”
“我不會殺你們，不過……怎麼吸引妖怪過來我還是有辦法的。”戈薇警告式的眼神從所有人身上劃過。
眾強盜猛地挺直腰板。
“明白的，大哥！”
溝通結束後，戈薇陷入另一個難題，怎麼處理這群人，讓他們一直跟著當然不可能。
摸了摸下巴，戈薇開口道，“說說你們在成為強盜之前是做什麼的？”
強盜們想了想，一個個回答。
“我原本種地的，不過莊稼被妖怪糟蹋了，後來實在沒法種食物就幹……出來混一口飯。”
“我也是。”
“嗯嗯，我也一樣。”
“我之前是木匠，不過後來全村都死在妖怪襲擊，剩下的人顛沛流離，有一頓餓一頓的……最後剩下我，之後碰到了老大。”
……
幾個人的回答，讓戈薇手指捏緊了些。
最後，絡腮鬍撓了撓頭，“我是隨軍打仗的，帶兵的將軍半路逃跑了，留下我們掩護，最終都死了，我藏在屍體裡面逃過一劫。”
簡簡單單幾句話，透著這個時代的悲涼，戈薇心中沉重。
他沉默良久後，抬起頭道，“如果，讓你們繼續之前的生活，你們還願意嗎？”
他們相視一眼，重重的點頭，“願意。”
誰想過這打打殺殺的日子，只不過能有一口飯吃，活著就好，誰在乎怎麼活著。
但，有條件選擇的話……
撲通一聲，六七個人再次跪下，標準的跪拜，誠懇道，“謝謝大哥！”
戈薇扶額，“……別跪了，再跪我就收回之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