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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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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感激的行了一禮,這才站起來,繼續說:“芷芫姑娘,我想向你說明一件事情,大夫人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可實際上卻是水火不容,大夫人雖然是老太君的正妻,可老太君卻沒有給她任何的權力。”

“她們兩個都喜愛玉華姑娘,也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不然我們家的那位大夫人,肯定是不會看上她的。”

雖然王婆子沒說,但孟芷芫還是很清楚的。

她是個半路接回來的女兒,就算入了宰相府,也不受人重視,但孟母畢竟是護國侯府的千金,自然不會被任何人影響。

王婆子的話,分明就是在暗示,她受了委屈,想要抱怨,但她也不能一味的去巴結。

孟芷芫這樣想著,便勾唇一笑:“那王婆子以為,她會選擇哪一個呢?”

王婆子略一思索,便開口:“大夫人!老夫人才把衣服給你,玉華姑娘馬上又給你買了一套,她一定會藉機挑起她的怒火,讓老夫人對你恨之入骨。”

正如孟芷芫所料,王婆子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蠢笨,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走吧,我們去梅香園,等她擺好了舞臺,我們就可以上臺了。”

孟芷芫拿著一套衣服,朝著梅園走去。

孟母頭痛欲裂,剛剛睡醒,正躺在柔軟的床上。

當她聽見孟芷芫要見自己的時候,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你既然知道我對她沒興趣,那你就趕緊把她趕走吧,一個鄉下丫頭,怎麼會這麼沒眼力勁?”

“夫人。”身邊的丫鬟叫了一聲。

洪嬤嬤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說道:“別人不知道,但我們家上下誰不知道,她是老爺的女兒,總要顧及一下老爺的臉面。”

“再過三個月,芷芫姑娘便要嫁去到我們晟王府了,你先忍耐一下。”

“別人不知道,但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孟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嘲諷:“有沒有血緣關係,她不是孟玉華,而是孟芷芫。”

“夫人”她喊了一聲。“芷芫姑娘就在外面,你去看看她。”紅婆婆忽然大聲的叫了一聲,讓孟母停了下來,她左右看看,確認沒有人聽見,才低聲說道。

孟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擺了擺手,說道:“讓她進來。”

孟芷芫優雅地走了進來,躬身道:“拜見大夫人。”

孟母沒有了剛才的小氣,眉頭一皺,道:“免禮,你怎麼來了?”

孟芷芫從春花手裡拿了一個盒子,走上前來,“今天玉華姐說要陪我逛街,恰好看到了這件和你相配的衣服。”

“你還真會拍馬屁。”孟母沒有接過來,而是看了一眼那個盒子,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於氏布莊的貨物價值不菲,玉華也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可她一個女孩子,能有幾兩,你也太不識抬舉了!”

孟芷芫拿著盒子,卻沒有吃,而是道:“大夫人,你別誤會,我本來想拖一拖的,但玉華說,如果我不去,就是不原諒孟府沒有早些將我接回來。”

“我也不想讓你覺得我心胸狹隘,對孟府有意見,所以就陪她一起走了,這於氏布莊的價格,我還真不知道。”

洪嬤嬤看到這一幕,替孟母接過盒子,拆開一看,道:“不管怎麼說,芷芫姑娘還是很關心你的,姑娘才剛剛回來,哪裡好哪裡壞,她都不知道。”

“你看,你剛才還說要穿一件淺紫色的衣裙,結果芷芫姑娘直接給你買了,果然是一對母女情深。”

孟母抬頭一看,這身衣服還算不錯,淺紫色的羅衫上繡著一朵玉蘭花,既不會顯得太過扎眼,又不會顯得太過蒼老。

“行了,這些都放在這裡,你先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去前廳吃飯。”

“是。”孟芷芫應了一聲。

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大夫人,問道:“大夫人,你是不是很累又困?”

“夏天很熱,自然是睏乏的。”孟芷芫的猜測,得到了孟母的肯定。

“洪嬤嬤,一會兒給大夫人倒些橘子汁,有利於清熱解毒。”孟芷芫吩咐道,“我不便於照顧大夫人左右,就先走了。”

等她走後,洪嬤嬤才道:“夫人,我覺得芷芫姑娘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粗俗,你……”

孟母插嘴道:“你什麼時候幫過我,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快把她給忘了,可她一回來,我就想起了以前的事,你幫我換一套衣服。”

孟芷芫將衣服給她,然後拿著冰蟬絲,往老夫人的院落走。

孟玉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讓她很是意外,不過這樣也方便了一些。

管家說完,帶著孟芷芫進去了。

她恭謹的行了一禮,向老太君拜道:“多謝老夫人關心,又有勞慧婆婆相助,原本打算早點過來謝恩的,只是因為玉華姐把我拖出來耽誤了,還請您原諒。”

原本還想著她是鄉下來的,不懂得感恩,現在一想,她才鬆了口氣:“你明白就好,不必多禮。”

“是。”孟芷芫站了起來,對著老太君旁邊的慧婆婆使了個眼色,讓春花將這些東西送到她的面前。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君。”她喊了一聲。孟芷芫低頭,說道:“這是玉華在於氏布莊替我購買的衣服。”

“她把衣服送給你,就是對你的一種示好,你就收下吧。”老太太不知她打的是哪一齣,問道:“你拿布料來作甚?”

孟芷芫低頭道:“夫人,我剛剛回到神都,覺得這料子很冰涼,就買了下來,現在想來,夏季酷熱,這料子更適合老夫人。”

“她給你買衣服,你自己穿吧。”老夫人還以為她是在演戲,對她的印象又淡了幾分:“你真把我當成傻子了?”

“不是。”孟芷芫終於抬起頭來,一臉驚恐:“這料子比我想象中的要貴得多,我當時就拒絕了,玉華姐姐大概是覺得這裡有別的姑娘,拉不下臉,所以執意要給我。”

“我只是臨時住在孟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麼珍貴的禮物,我怎麼可能拿得起,還是老夫人的身份高貴,最適合你。”

原來如此,她還真是個聰明人。

老太君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慧嬤嬤。

“嗯,這是一件夏天用的冰蟬蠶絲,你穿這個,外面套一件深灰色的衣裳,也不錯。”

老太太知道冰蟬絲的價值,心中一喜,表面上還是板著臉,訓斥道:“這一次我就收了,下次就別想我替你收拾殘局了。”

“多謝老夫人。”孟芷芫故作開心道:“你若不收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太君被她說的很開心,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領著她往餐廳走。

孟正庭等人都在,只有孟玉華沒在,老太太看向孟芷芫:“你和玉華不是出去逛街了嗎,你都沒看到她?”

“奶奶,我來遲了。”孟芷芫還未說話,一道如黃鶯一般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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