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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示意士兵放開十二, 十分溫和地問他道,
“不要害怕,你看看這畫上的人,告訴我你認識他們嗎?”
立刻有兵士在十二面前展開了一幅畫像。
那幅畫上畫得是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臉藏在斗笠的陰影裡,看不大清具體模樣,但身上卻穿著奇怪的長袍裙裳,十分惹眼。腰間別著一把黑色的刀,畫得正是風鬼。
十二立刻對著畫像搖了搖頭,
“不認識。”
兵士又衝他展開了另一幅圖。
這次的圖裡卻畫了兩個人,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娃娃。男人瘦削挺拔,穿著黑色衣褲,小孩兒看起來不大,個頭才剛到男人大腿根,只有五六歲的樣子,畫得正是張齊和他自已。
十二還沒說話,張宗盛已經叫了起來,
“大人,我敢用人頭擔保,這畫上的小孩就是他!幾個月前他們離開時,這小孩就長得和畫上一模一樣,”他竭力比劃著,“就這麼高,真的和畫上一模一樣。”
“你胡說!”十二立刻反駁道,“你就是在血口噴人!我都十四了,這畫上的孩子頂多四五歲,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看你是對我上次的教訓懷恨在心,故意報復我!你這個壞蛋!”
十二雖然嘴硬,但實則外強中乾,心裡沒底,嘴上一通亂講,衝著張宗盛罵了好幾句,但沒想到阿阮竟然衝他點了點頭,
“沒錯,這個人確實不值得信任。”
他身後計程車兵會意,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拿槍頂住了張宗盛的腦袋。
他被嚇得瑟瑟發抖,似乎還想講什麼,卻被槍口又用力杵了一下,是在警告他不要亂講話。
張宗盛立刻成了鋸嘴的葫蘆。
只聽阿阮繼續問十二道,
“下面兩人就是你的家人?能不能請他們出來,我們認識一下?”
十二心中一驚,早有人上前,按阿阮的要求就要暴力開啟那個偽裝的下水道入口。
十二再怎麼沉著,畢竟也只是個小孩子,他急得面色赤紅,眼珠亂飄,頓時掙動起來,阿阮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這時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
“慢著。”
十二眼中一亮,急忙看過去,果然見常思佳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常思佳卻目不斜視地經過他身邊,徑直朝阿阮走去。
“阿阮,你這是幹什麼?這畫像上的人,不是由我來負責抓捕工作嗎?”
她走到阿阮身邊,接替兵士,扶住了阿阮的輪椅,溫柔地對他說道,
“你難道連我都不信了嗎?”
阿阮按住她扶住自已輪椅的手,輕輕一捏,常思佳挑了挑眉,只聽阿阮說道,
“我早就聽說了你有這麼個朋友,現在有人舉報他,我肯定不能全信,但為了你,總要來看看。”
常思佳臉色平靜,沒有接話。
阿阮見她不解釋,似乎有些惱怒,
“他們居住在這下城裡,幾個月就要換一撥人,和老鼠沒什麼區別,沒想到你這麼在意.....”
“我不在意。”常思佳卻突然打斷他的話,平靜說道,
“我只在意你為什麼那麼聽那個子羽生的話。他交給我的事你竟然這麼不放心,還要親自來監督我,你覺得我是那種徇私的人嗎?我哥,白水,哪一個不是......你要因為他懷疑我嗎?”
她一字一句說著,眼神卻始終看著阿阮,柔情堅定,卻又隱隱含著一絲責備,阿阮果然態度軟了下來。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他忽然一拳重重打在自已腿上,又說了一句,
“你知道的,這都不是我這麼的原因!”
常思佳嘆了口氣,在他旁邊蹲下身來,溫柔地抓住他扣住自已雙腿的手,那手正用力握著,青筋暴起,和它的主人一樣憤怒,
“阿阮,何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和細枝末節?就算你的腿治不好,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阿阮看著她,執拗的眼神微微鬆動。
這時,那個偽裝成下水道的入口忽然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張齊露出腦袋,見到這麼多人,先是一怔,然後迅速在自已臉上堆滿笑容,
“喲,各位這是在執行公務?不巧,太不巧了,我這就回去。”
他要掉頭往下走,只聽下面的人說了聲“幹什麼?”,然後他就被一把推搡了出來。
張齊只好乖乖爬了上來,蘇離緊隨其後。
阿阮眼神一亮,常思佳卻看著蘇離發怔。
根據手下彙報,她一直以為和張齊在一起的女人是白水,所以她打定了主意,今天絕不能讓阿阮開啟這個門。
結果卻不是。
白水呢?
阿阮看了看張齊,他頭髮蓬亂,穿著一身破爛至極的衣服,邋里邋遢的,實在是有些不起眼。
“原來你就是張齊。之前我聽說有人進城走的是常隊的私人關係擔保,原來那人就是你。”他又指著蘇離問道
“這位是?”
“哦,這是那孩子的姐姐,蘇離。之前兩人失散了,好不容易又遇上了,不捨得分開就和我們一起回來了。”
阿阮好奇地看著蘇離,問道,
“進城時在異能測試裡留下“金火雷異能,能施展怪力”評語的就是你?”
常思佳皺了皺眉,她沒想到阿阮竟然對這幾人這麼瞭如指掌,恐怕是特意派了人監視。
蘇離聽了阿阮的話,想起自已進城時所謂的“異能測試”,實在是不小心用了一張雷火符,跟這裡的異能可扯不上什麼關係。但一時間也解釋不清,頓時面露尷尬,十分心虛。
張齊卻很著急,他看了看被抓住的十二,心想今天的事如果不能善了,這恩東外城恐怕也待不下去了。他越想越覺得心頭火氣,看向旁邊被反剪雙手的張宗盛,真是恨不得踩死這個小人,他一瞥之下,卻突然發現,張宗盛脖子上正端正地套著一個金屬圓環,在某個特定位置,似乎有個隱隱約約的凸起。
和夢裡的一樣。
只不過夢裡時,那圓環被套在了自已脖子上。
常思佳在一旁忽然說道,
“既然你們兩人都有異能,不如你們就去上城吧,去我那裡才能更好得為城主效力,為恩東外城而戰。”她又俯身輕聲對阿阮耳說道,
“調到你身邊了,你可以愛怎麼查就怎麼查,這樣還不放心嗎?”
阿阮看著她溫柔的眼睛,終於笑了出來,
“聽你的。”
張宗盛一聽張齊竟然要被調到上城,還是去城主身邊,擔心他成了香餑餑後肯定會對自已打擊報復,立刻叫嚷道,
“大人,我....我可以用我的腦袋擔保,這孩子幾個月前真的和畫裡一模一樣.....真的,我絕對沒有說謊。”
常思佳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把他扔出城。再有惡意誣告者,和他同樣下場。”
張宗盛還想再說什麼,常思佳補充道,
“犯兩次者,就地處決。”
他終於不吭聲了。
他又去看阿阮,阿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像看一隻蟑螂一樣的髒東西。
“好了,走吧。”常思佳推著阿阮的輪椅走出了窄巷,經過那個抓住十二計程車兵時,朝他使了使眼色,兵士立正朝她敬了個禮,立刻鬆開了抓住十二的手。
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和被帶走的張宗盛,蘇離用手肘拐了拐張齊輕聲說道,
“她就是你那個貴人常小姐?你這個貴人是真的有點貴啊,我怎麼覺得,這兩人裡她才是說了算的那個?”
張齊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據說平時上城的軍政事務都是交給這位常小姐的,至於那位城主阿阮.....傳言裡他的異能已經強大到開始拖累他的身體了,這才讓他的情人上了位。”
蘇離露出驚訝的神色,
“情人?”
張齊點了點頭,又說道,
“但絕不能小看那個男人,他據說擁有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植物系異能,絕不會像看上去那麼軟弱,也絕不會像表面這麼簡單。”
十二這時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兩人絮絮叨叨地說道,
“哥!我沒聽錯吧?你和蘇姐姐要去上城了嗎?我們都能去上城了嗎?我不是做夢吧?”
張齊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只聽他又氣沖沖地繼續說道,
“常姐姐太便宜那個張宗盛了,他到底和我們有什麼過不去的,就處處給我們下絆子,現在他被扔出城外,我看就是活該。”
聽他這麼一說,張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對蘇離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要出城一趟,今天我看到張宗盛脖子上戴著那個項圈似的東西時,總覺得十分詭異,和那個夢真的太像了。如果不去看一看,我心裡很不安。”
蘇離點了點頭,
“走,那我們去試一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