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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怎麼這麼痛?”
愛特諾醒來之後問道。
三人:憋笑。
“……我想起來了……好尷尬!”
愛特諾羞臊地搖了搖頭。
“還是,意志不堅定啊。”
“行了,我們沒什麼時間繼續浪費。”
葉落看了看手心。
白色的光芒閃動,現在僅僅剩下八十個小時。
“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哪一位神。”
“又見面了啊,各位不按規矩來的參選者……”
綠色的尾巴,對眾人不屑的態度……
“雖然不清楚之前那隻狐狸有沒有向你們提起過我,但我還是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
柳榭,因果與連結之神,本體是各種植物的綜合,以藤蔓類的居多,所以有時候也會被稱為藤獸。
不過我並不是唯一的藤獸,我只是被迫站到了這個本來不屬於我的高度。”
“至於你們……唉,我也不想說什麼了。
不過那隻狐狸現在可沒辦法再來影響我的考驗了。
呃,我要說什麼來著,別急,讓我翻一下安排,放心……不會花費太長時間。”
“……海膽?”葉落忽然問道。
柳榭:?
“……或許我應該多花點時間?”
“呃……沒事,你繼續。”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刀客塔。
我看到了你身上與那片大地的聯絡……雖然是虛無樣式的。”
“……”
“非常像的回答。好了,我找到了。”
剛想說些什麼的葉落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默默地等著柳榭發話。
“下一個地方是……倒轉之城。希望你們能從裡面找到它的內在關聯……以及,記得和睦相處哦……”
柳榭一蕩一蕩地離開了。
“等等,我們要怎麼過去?”
四人面面相覷。
此時,地面閃爍著翠綠色的光輝。
流光乍裂,再睜眼便已經來到了一座古城。
“口入城之轉倒……?”
夕比埃特看著城樓上的牌匾念出聲來。
“是倒轉之城入口啦。幾位像是才到這裡吧?”
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但是什麼都沒見到。
“低頭啦。”
一隻貓耳獸人……獸太?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索西利亞。
我並不是……別碰我的耳朵。
不是本地人……也別動我的尾巴!”
葉落尷尬地縮回手。
“手感沒有玄絕好。”他在心裡默默想著。
“我聽得見!”索西利亞炸毛了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玄絕?時間神使玄絕?你摸過他?”
“如果你說的玄絕是一隻白毛藍眸的狐狸的話……應該是了。”
索西利亞:?!!
“天哪,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原來平生高冷不近人情的玄絕大人也會有這一面?!”
他彷彿聽見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
平生高冷?不近人情?
葉落都聽了都懵了,不過他對另一件事更加好奇。
“對了……你的聲音?”
“你們不知道?來到倒轉之城,‘逆轉’就會悄然發生——發生在來賓的任何可能的地方!”
“有些人試圖在這裡逆轉自身壽命……俗稱‘越活越年輕’,但是呢,既然是任何可能……所以結果往往不盡如人意。”
索西利亞用他那蒼老的聲音講述著,“我就是一個例子。”
他用爪子指著自己的咽喉。
“它的狀態……是我生命最後的狀態,當然現在正在倒轉。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沒有神格,‘逆轉’將會是無法再更改的。”
“也就是說,一旦進入這裡,就會發生不可預知而且不可控的逆轉?”
“是風險也是機遇。確實有過返老還童的先例。但是就進入城裡的人跟達成目的的人來比……風險是遠遠高於機遇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裡……?”
“倒轉之城?”
“對啊!”
“倒!轉!之城!”
“所以……入口其實是出口?”
“誒,對的,就是這樣……咳咳!”
索西利亞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過量的逆轉對身體的影響果然還是相當大……”
他虛弱地抬起頭,滿臉歉意的笑道。
“我大概知道你們了,應該是參選者吧……明明是因為我們塵初的事,卻要將身處‘白本’的你們牽扯進來,真是抱歉呢。”
“我無所謂。你們呢?”葉落聳了聳肩,看向另外三人。
“隨便。”
“都行。”
“沒意見。”
“你們……還挺有默契的。嗯……說一下哈,只有自然的,才是大部分倒轉的;非自然的,可就要另說了……
想進城的話,往身後倒退走上一段就行了,記得別回頭。祝你們好運!”
“……為什麼不能回頭?會死嗎?”
“那倒不是。入鄉隨俗嘛,你們看那邊。”
索西利亞面對著四人指向身後。
前往倒轉之城的各種生物,全都是倒退著從標有“口出城之轉倒”的地方倒退著入城了。
“這樣走路真的不會被什麼東西絆倒嗎……哎呦……”愛特諾吐槽道,結果又扯到了嘴上的傷口。
“仔細看,他們並不是一直在後退,只是在經過城門時後退而已。
你們只需要想辦法在不違反城規的情況下,從入口出去就行,不需要管其他的。”
“但是柳榭讓我們……”
“別提那位神。首先……就算是神,也是從我們這樣的普通生物一步步走上去的。
此外……因果與連結之神,是可以隨時觀察到與他有十段聯絡以內的任何生物的……只要他想。”
索西利亞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只能說你們膽子真大,居然直呼其名。
如果咳咳……是時間神還好,他雖然有時候腹黑但是很好說話……至於你剛剛提的那位……
據說,你如果不是當著他的面喊他的名字,那麼最終在各種聯絡下,他將在不久後聽見你喊了他千千萬萬次。
雖然後來他出面表示只是個謠言,但是他確確實實非常討厭在無關的時候聽見自己的名字——不管怎樣,你如果說了,他必然能聽見,不過大多數時候懶得回應,而且會很不耐煩。
咳咳……其實稍微想一下就能理解了,就像你在工作或者學習的時候聽見有人叫你,但是你甚至不知道是誰,在哪,為什麼叫你,這不是相當難受?”
“於是他拜託時間神、意識神跟命運神——嗯,他的說法是拜託——打造了這樣一座城,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會在裡面待一段時間。
據說那個時候,所有對他的呼喚都會在命運的指引下,逆著時間線回到最初。”
索西利亞用蒼老的聲音講述著。
“……所以,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葉落見其餘三人一臉吃瓜的樣子,想了想問道。
“因為我是那位神的候補神使?說好聽點是這樣……但是其實就是掛了個名,然後記錄他的日常。”
“這是神使的工作嗎?”
“不是,是我的業餘愛好。”
“……我忽然覺得因果與連結之神的脾氣其實還挺好的,不然你是怎樣活到現在的?”
“我又沒做什麼非常過分的事!”
索西利亞理直氣壯道,“我記錄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為什麼我總感覺他是煩到懶得管了?”愛特諾忍不住吐槽道。
“不,一定是這位神默許了!”
索西利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你又不是神。”葉落無奈回應。
“誒!怎麼能這麼說呢,雖然我還不是神……但是神使跟神除了法力,職位,權柄,能力,管理範圍之類的有那麼億點點不同,其他的不還是一樣的嗎?”
“我暫時無法證明你話語裡的真偽,索西利亞,但是某種意義上我可以暫時認為你說的是相對正確的,至少在完全確定你話語裡可能存在的邏輯漏洞之前是這樣的……大概。”
索西利亞一臉茫然地望著葉落。
“咳……你怎麼開始說謎語了?”
“……習慣問題,沒什麼大事。額……你繼續,繼續。”
“……總而言之,我現在負責管理這座城,同時因為我不是原住民,所以需要不定時地出城到處轉轉,就像現在這樣。
如果你的認知是正常的……在裡邊呆久了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哦~咳咳……”
“還有什麼比死亡更令人恐懼?我們早已經見過死亡。
嗯……至少我是。”
一直閉著眼睛沉默旁聽的藤野平和忽然發話道。
“是嗎……
嗯,我的好同事玄絕曾經來過這裡做客。後來他留下一首詩就不告而別。
‘生者盡亡,亡者隆昌。
悖逆天時,反向生長。
言者希聲,行者回響。
善者流亡,惡者張狂。
神愛世人,永世不忘。’”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玄絕會寫詩。”葉落沉默半晌道。
“你們才重新見面多久啊,要是說是在白本……藍星的時候就知道他會寫詩,那就是靈異故事了啊!”愛特諾迅速抓住了關鍵。
“……身邊有一隻會寫詩的狐狸還挺有趣的。”
“同意。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那令人失望的故鄉也確實有不少關於狐狸的傳說。”藤野平和接過話茬。
“不過……我怎麼總感覺,最後一句跟前文不太搭呢?”
“那一句是我加的。”索西利亞尷尬道,“我覺得應該還行……就像很早之前的白本不是有一位詩人,喜歡在詩的最後加一句‘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嘛……”
葉落在心裡默默唸了一句“曹老闆被坑得最狠的一次”,隨後面色如常地問:
“所以……這是玄絕看過城裡之後的真實寫照嗎?”
“那是很早之前。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管?
雖然我才出來沒多久,不過帶你們進城走一遍還是簡簡單單的!”
藤野平和悄悄地湊到葉落身邊問:
“葉桑,你覺得這傢伙靠譜嗎?”
“……他給我的感覺是,靠譜,但是不著調。這問題你應該去問愛特諾,她的第六感比正常人強很多。”
葉落無奈攤手,“這種臨場反應我可比不上她。我更為擅長的是整合全部線索,達到最終目的。”
“嗯……如果他是壞人的話,夕比埃特就要被他帶走了。”愛特諾望著夕比埃特跟索西利亞的方向。
兩小隻看起來更像是在嬉戲:夕比埃特在索西利亞身後,索西利亞的尾巴往左,她也跟著往左;尾巴向右時,她也跟著向右。
等索西利亞忽然停了下來,夕比埃特便瞅準時機迅速地摸了一下索西利亞的尾巴,然後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站在一邊看向別處。
索西利亞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止住了。
“在城內,笑其實是悲傷的一種表現……這對外來者太難辦到了。”
他好像是自言自語道,“上次有戶人家喪葬,如果是別處的話估計親朋好友都要哭出來……但是在這邊,一群人笑得震天響……
當時我也沒忍住,只能過去笑一下……畢竟因果神的神使不能無緣無故地在他人面前展露情緒,免得透過共情影響到神自身……
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想笑,然後去城外找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笑。”
“……難以想象。所以……喜宴上的人都是哭出來的?”
“正因此……我不會參加別人的喜宴。”索西利亞無奈道,“哪怕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一遍,我也做不到他們那樣那麼自然地就哭出來了……”
“一定是傷心事太少了,多經歷點就行了。”夕比埃特若有所思道。
索西利亞:?
“還沒入城,你怎麼已經精通了城裡人給建議的方法?”
他舉著夕比埃特看了看。
“這也沒有被奪舍的因果線啊?誰教你的啊?無師自通嗎?”
索西利亞放下夕比埃特,有些頭疼地用爪子託著腦袋,
“我記得別人向我轉達的……你應該是一個白本童話裡的小天使一樣的。
現在看來,你這小天使,是座天使嗎……”
“你還信童話吶?”夕比埃特撇撇嘴,“童話描述的是無法實現的理想主義,逃不過現實主義的重拳。
這樣一想,還是藤野師父教的只劍禦敵之術更有用。喊上他們走吧,理想主義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