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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只怕是回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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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草嶺解家寨內。

沈若初眼含熱淚央求著寨主救下李二牛。

“沈姑娘請放心,既然你們告訴了我解燕的下落,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肯定會救的”寨主眉頭緊皺,看著床上還在不停折騰的李二牛回道。

“謝謝寨主”沈若初起身行禮。

“沈姑娘客氣了,咱們都是山裡的獵戶,沒那麼多規矩”寨主面色凝重道“只是小夥子中的毒是百年青蟒的劇毒,現在已經中毒太深了,我們這裡缺醫少藥的,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救下他”

沈若初知道李二牛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現在要趕回城已經是不可能了。沈若初一時完全沒了辦法,只能再次對寨主乞求道“求求您,救救他吧”

“沈姑娘,他是你什麼人?”寨主輕聲問道。

“他是我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沈若初的淚水止不住的在眼眶內打轉。

“我就實話實說吧”寨主看沈若初對李二牛是真心關切,也不再猶豫“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出了事,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寨主放心”沈若初擦拭眼淚道“出了事一切都由我負責”

“解文”寨主起身道“去把青蟒蛇膽取出”

“寨主,不可”解文眉頭緊鎖道“這可是給您治病用的”

“咱們獵戶的規矩忘了!”寨主厲聲道“誰殺的獵物歸誰!”

“可這青蟒也是咱們射傷在先啊”解文不服氣道。

“你還要給我道理?”寨主踢了一腳解文“人家冒著生命危險從土匪窩裡跑了出來,還告訴我們解燕的下落,有恩必報的規矩忘了?”

“不敢”解文急忙搖頭否定。

“那你還不快去,婆婆媽媽的”寨主舉起棍子對著解文打了一下說道“事完了去祠堂給我跪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吃飯!”

“是”解文一臉不情願的跑出了門。

“沈姑娘見笑了”寨主欠身道。

“謝寨主,讓您費心了”沈若初起身行禮感謝。

李二牛此時躺在床上,只覺全身燥熱煩躁,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我是在哪?”正當李二牛納悶的時候,忽然一股紅色霧氣升起,天地間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李二牛鼻子嗅了嗅,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令李二牛嘔吐了起來。忽然,一隻手出現在李二牛面前。

“二牛,你可要帶著全部村民活下去啊”

“村長!”李二牛被突然出現的老村長嚇了一跳,接著脫口而出“你不是死了嘛”

“二牛,我死不瞑目啊,你為什麼沒有帶領村民活下去啊”

“我……”

還沒等李二牛反應過來,血色的霧氣越來越大,村長也逐漸和自己拉開了距離,李二牛急忙向前跑去,想追上村長,剛出了血色霧氣,要拉住村長,身後忽然出現了數不清的手,將李二牛再次拉進血色霧氣中。

驚恐的李二牛回頭一看,七十六張面孔,每一個都流著血淚,每一個人都是李家村的村民,有的人舉著手臂,有的人舉著自己的頭顱,有的人在地上艱難的攀爬,全都向李二牛趕來。

“二牛,我們死的好痛啊”

“二牛,村長不是讓你帶領我們活下去嗎”

“二牛,你為什麼要造反,為什麼死的是我們”

“你們不是……”李二牛被嚇的跌倒在地,說話也磕磕巴巴的“死了”

這些村民片刻便將李二牛團團圍了起來。

李二牛極度驚恐,拼命掙扎著想要撥開人群,口中大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說著,李二牛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忽然眼前的七十六個李家村人消失不見,血色的霧氣卻依然濃烈。

“你就是李二牛”

李二牛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頭驚呼“陳輝!”

“這些刁民都是因你而死”陳輝哈哈大笑起來“你才是殺害他們的罪魁禍首!”

“李二牛”

李二牛轉頭又看到騎著騾子,身後跟著三個衙役的周師爺,驚呼道“周師爺”

“陳將軍說得不錯,你才是殺害李家村的罪魁禍首,你怎麼不去死?”

李二牛被嚇的接連後退。

“都是你的錯,你怎麼不去死?”

“是啊,都是你害的,你怎麼不去死?”

李二牛忽然看到眼前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早已死去的陳老爺和一眾衙役、士卒。

他們不停地質問李二牛,也不斷地逼向李二牛。

“不,不,不”李二牛內心驚恐,不斷地搖頭大喊“人不是我殺的,是你們!是你們!是你們這群當官的不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當回事,是你們不斷欺壓我們,讓我們穿不暖、吃不飽,是你們強徵重稅,是你們讓我們活不下去!”

李二牛不斷控訴陳輝一眾官員,但依然阻止不了陳輝等人逼近自己。李二牛內心害怕,不斷後退,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泥潭,正慢慢的沉下去。

“我好冷啊”

“水底好黑啊”

李二牛猛然低頭,看到當初被自己弄進河水裡淹死的副將和幾個士卒,緊緊抓住自己的雙腿,令自己不斷的往下沉……

“不,不是我……”咕嚕嚕“我殺的……”咕嚕嚕“是你們……”

李二牛瞪大了眼睛,將脖子極力向上伸,雙手不停地掙扎,依然覺得呼吸不上來。

“寨主,您快來啊”沈若初看到李二牛身上一會兒發燙一般的紅,一會兒如墜入冰窟一般的發青,大聲呼叫道“寨主”

寨主將手中的碗放到一邊,急忙來到床前,看到李二牛瞳孔放大,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立刻喊道“解文、解武再叫三四個人,按住小夥子”

“是”

片刻解文、解武兄弟兩人帶著五六個年輕小夥子,將李二牛按在床上。

此時李二牛還在拼命掙脫,按壓的解文、解武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這傢伙勁也太大了吧,我們幾個人都差點按不住”

“蛇毒已經讓他神志不清了,繼續折騰下去人就必死無疑”寨主眉頭緊皺。

一聽到必死無疑,沈若初瞬間呆立原地,不知為何會心痛,原本在眼眶內不停打轉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沈姑娘別哭”寨主將剛剛放下的碗端了過來“這是剛剛取出的蛇膽,快讓小夥子服下”

“謝寨主”沈若初輕輕擦拭眼淚,準備親手喂李二牛,卻被寨主攔下。

“發瘋的人,誰都不認識,沈姑娘靠後,還是讓我們來吧”說罷,寨主便讓解文、解武,拿出鐵勺子樣的東西,生生掰開李二牛的嘴巴。

見李二牛張了嘴,寨主也不敢耽誤,將碗中的蛇膽拿了出來,只見蛇膽有鵝蛋那麼大,表面光滑,有淡淡金絲紋理,但有一種特殊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隨著寨主一聲“掰好了”,寨主迅速將蛇膽塞進李二牛的嘴裡,解文、解武立刻抽出鐵勺子,一人緊緊捂住嘴巴,另一個人死死按住頭,推住下巴,防止李二牛將蛇膽吐出來。

“咕咚”

隨著李二牛喉結移動,吞嚥聲響起,解文、解武才鬆手。

不過片刻,原本折騰不已的李二牛,終於安靜了下來,只是全身汗出不止。

“寨主,他好了嗎”沈若初焦急的問道。

寨主上前把脈,又看看李二牛胸廓和瞳孔道“現在人是安靜下來了,但是呼吸、脈搏、心跳都太快了,如果六個時辰內小夥子還沒能醒來,只怕是回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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