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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之靠在江月慢肩上,拿眼睛瞅著裴庭榮,裴庭榮也不動,由著她看。
這樣過了好幾分鐘,裴庭榮終於忍不住笑。
他喜歡的那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好像還是沒變。
遊戲已經從數七變成了不知名的遊戲,江月慢參與其中,玩的不亦樂乎,氣氛熱火朝天。
裴庭榮問岑之,“盯著我做什麼?”
岑之腦子迷糊著,看眼前的人在說話,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商場門口擺的廣告牌,她愣愣的,一大顆眼淚直直的砸下來。
裴庭榮一驚,有些手足無措,想要抱著她哄,岑之卻縮在沙發的一角不讓他碰。
他只得放輕了聲音,拿手指去擦了岑之的眼淚,“跟我說說,怎麼了?”
他聲音很低,在這片喧鬧中,顯得溫柔又沉靜。
她哽咽,“裴庭榮,我好像看到你了。”
裴庭榮捏了捏岑之的手指,安撫著她,目光中帶著心疼,“不是好像,”又摸了摸岑之的頭髮,“你真的看見我了。”
聚會結束的很快,大家畢竟都已經上班了,說不定明天還有人要趕早八。
大家都朝梁姣道謝,畢竟這次的費用可不便宜。
梁姣賺足了面子,用不屑的目光看著岑之,卻又用溫柔的語氣說話,“之之,你可要加油啊,讓大家都看到你演的電視劇。”
岑之雖說醉了,但對這種惡意還保持著高敏感度,更別說這是梁姣,當下一陣噁心,在心裡狠狠的罵“傻逼”。
腦子現在迷糊,卻還能轉,她現在確定了,梁姣就是跟她有仇。
她心裡髒話狂飆,面上卻不顯,慢吞吞的問道,“你老公多少歲啊?聽說是我老闆呢,四十歲還是五十歲那個啊?”
梁姣氣的眼睛疼,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
岑之又道:“可要辛苦你了老闆娘,到時候幫我說說好話。”
江月慢差點笑出聲,牙尖嘴利,還得看我們岑之。
岑之口齒清晰,走路卻不穩,裴庭榮一直跟在她身後。
江月慢翻了個白眼,“裴庭榮,你倆當初到底怎麼回事,你還喜歡她嗎?”
裴庭榮看了一眼江月慢,“我當初進娛樂圈,就是等她來找我。”
江月慢不說話了,沉默一會兒又說“你們倆的事我也不想參與,”
她看著前方那個搖晃的身影,“你如果還念著她,對她好點吧,她這些年一直沒談過戀愛。”
岑之對裴庭榮什麼態度,江月慢一清二楚,裴庭榮是她這些年來的傷口,潰爛不堪,都快腐壞了,勸她忘記根本不可能,還不如放手成全愛與恨。
“她就交給你了。”
江月慢掏出手機,給男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
外面風大,A市的春天溫度還不高,裴庭榮拿起手中的外套給岑之披上,細心地將她的長髮理好。
好近。
他的臉。
岑之心想,“可以親一下嗎?”
裴庭榮怔住,眼睛的瞳孔顏色很深,像宇宙中神秘的黑洞。
他說:“可以。”
岑之卻扭過頭,“不要,我可不親有物件的人。”
裴庭榮摸摸岑之的頭髮,“沒有物件,給你親。”
岑之踮起腳,唇印在裴庭榮臉上。
溫熱的,濡溼的。
一個吻。
裴庭榮想,這是第一個吻。
他笑,岑之看他看的有些呆,他眼睛又黑又亮,膚色卻白,像雪山上的兩棵樹,這樣寂靜,而鼻樑如同山脊,嘴唇是點著燈的漁船,淡淡的豔色。
“裴庭榮,我好想你。”
岑之突然撲上來,抱著他不撒手,“我真的,很想你。”
“你為什麼要跟梁姣談戀愛?”
“我都……不敢來找你。”
裴庭榮心疼的摟緊了懷裡的女孩兒,“我沒跟她談戀愛,我只喜歡你,之之。”
岑之迷糊著,這句表白沒聽進去,只記得眼前的人是裴庭榮,“裴庭榮,揹我,高跟鞋很不舒服。”
裴庭榮果然蹲下,“上來。”
“天冷,鞋脫了涼。”
岑之趴在他身上,氣息在裴庭榮耳邊掠過,“裴庭榮,你喜歡梁姣嗎,”
“不喜歡她。”
“那你怎麼跟她在一起了?”
“沒跟她在一起過。”
“可是你們明明在一起了,我都看到了。”
“那是假的,梁姣騙你的。”
岑之不依不饒,“裴庭榮,你騙我。”
他無奈,“沒騙你。”
“我看到了。”
“是假的,她騙你的。”
岑之又說:“對不起……”
裴庭榮偏頭去聽,“什麼?”
“對不起。”
裴庭榮不說話了,他走的很穩,岑之在他背上亂動,摘下他的鴨舌帽,扣在了自己頭上。
裴庭榮停住,嘆氣道,“會曝光的。”
岑之聽不清,使勁兒往前湊,“曝光什麼?”
車停在百來米處,走路也要不了幾分鐘,裴庭榮道,“沒關係,帽子戴好,遮住臉。”
岑之很聽話,乖乖的將戴好,摟住裴庭榮的脖子。
裴庭榮小心翼翼的將岑之扶進車裡,駕駛座上的徐江嚇得面如土色,“裴哥,這是……”
怎麼一個同學會就能拐個人回來啊?
“在追,別說話,開車。”
岑之的想法他還沒有搞清楚,不能貿然公之於眾。
徐江目瞪口呆,什麼叫“在追”?
裴庭榮六年前年前出道,參演正劇一炮而紅,而後接連參演了方導,葉導的電影,二十四歲拿下雙料影帝,期間從來沒有過緋聞,偶爾微博營業,粉絲高興的嗷嗷叫。
這要是傳出去,裴庭榮在追人,不得翻天?
徐江在心裡盤算著,要是在一起了,裴庭榮不會想公開吧?
這樣大火的時候,沒必要吧?
不對啊,裴庭榮心裡不是有人嗎?怎麼突然移情別戀?
還是說,這位就是白月光正主?
白月光正靠在裴庭榮身上,睡得正香。
徐江糾結很久,“裴哥,往哪兒開?”
“江北別墅。”
好傢伙,夠刺激的,直接帶回家啊。徐江咂摸,這得是老闆娘啊。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裴庭榮本想叫醒岑之,但岑之睡得很香,彎腰將她抱起來。
“臨姨,煮一碗醒酒湯。”
臨姨從房裡快步走出,問道;“少爺喝了多少——”
“原來是女孩子喝醉了。可以的少爺,我這就去。”臨姨咧嘴笑開,話裡滿是欣喜。
岑之睡覺很能折騰,被子能從床上翻到地上,而今天起床時,被子卻平整的搭在她身上。
她坐起來,宿醉的頭疼不可避免,但是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少有的沒什麼起床氣,房間很陌生,但她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字跡很熟悉,她曾經在課堂上無數次模仿,百無聊賴的一筆一劃。
【如果醒了就下樓吃飯,旁邊有給你準備的乾淨衣物,浴室在左邊,可以進去洗漱。】
是裴庭榮。
“裴庭榮你,揹我。”腦海中響起她自己的聲音,她捂著臉,恨不得在床上打滾,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她喝醉了怎麼這麼能說啊,昨晚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以親一下嗎?”
“我只喜歡你,之之。”
“在追。”
岑之從來不臉紅,只燒耳朵,岑之抬手捏捏耳朵,深呼吸平復了下心情,到浴室中洗漱。
鏡子裡的人不施粉黛,卻依然絕色。
岑之滿意的感嘆自己的顏值,又突然意識到,她的妝是裴庭榮卸的嗎?
浴室裡的牙刷與漱口杯都是新的,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架子上還有灰色的一套,很明顯,是裴庭榮的。
這是裴庭榮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