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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的臉頰偏向一邊，他低頭看著地上破碎的眼鏡，算了，不礙事的，只要跟以前一樣再換個新的就好了。
下手的人顯然沒有控制過力度，被打過的地方快速的紅腫起來，臉上的痛感讓季宴稍微回過神。
他抬頭看向面前的人，喉結滾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沒開口。
“你不是說，季潯他不會回國嗎，你不是說你會處理的很好嗎，今天你沒看見他站在你父親面前那得意忘形的樣子，他現在回來什麼心思……”
“你懂嗎……”
季母上前抓住季宴的衣領，面容有些扭曲的叫喊。
“母親，您到底在怕什麼?”
季宴抬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質問，然後把她的手緩緩的拿開後退了幾步。
“您又犯糊塗了嗎，季潯他就算回來了又能怎樣”
“季宴，我跟你說的的吧，你要學的更像他，這樣才能替代他在你父親心中的地位，你才能漸漸的取代他不是嗎？”
季母看著季宴無動於衷甚至是麻木的樣子，她就感覺到心中有一股火氣。
“一定是因為你學的不像，還不夠優秀，否則為什麼你父親怎麼會還是在意季潯……對……一定是因為你做的還不夠好……”
季母魔怔了一般，嘴裡不斷的重複著。
“季宴，你應該學的再像他一點的，這樣我們才能在這裡待的下去……只要再像一點……”
季宴看著癱軟在地的人，眼中浮現了幾抹厭煩，他上前了幾步到了季母面前半蹲下，不知道第幾次重複的說出那句話。
“我會再學的更像他一點，替代掉他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可以了嗎？您可以安心了嗎？”
季母聽著季宴的話，眼裡混沌的情緒散去了一些，似乎恢復了幾分清明。
“對，你就應該這樣才對 ，這樣才對……”
“你明白就好，這樣你父親才會把公司和名下的財產都給你的，那樣我們才算是熬出頭了……好孩子”
季母越說越激動，看著面前的季宴甚至還好心情的想去擁抱他。
季宴稍微後退了幾步，躲開了季母的觸碰。
“好孩子，你過來啊……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季母的神情恍惚，看著季宴似乎不理解為什麼他會躲開。
“你在怕我嗎？”
季母歪了歪頭，眼裡的情緒看著季宴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埋怨。
“為什麼，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啊，為什麼……”
季母犯了癔症似的，她執著的想靠近季宴，試圖想彌補那缺失的母愛。
季宴握住季母向他伸過來的雙手。
“夠了，您又犯病了，應該好好休息才對，我改天再來看望您”
季宴說完就放開了季母，然後就打算離開這裡，再待下去他真的會瘋掉的……
可季母突然抓住他的衣角，抬頭用一種憎恨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他。
“如果當初沒有你，我會過的更好的，當時就不應該帶上你，這都是你欠我的……都是你毀了我的生活……”
“所以你憑什麼……憑什麼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憑什麼……”
聽著季母一字一句的質問，季宴還是沒忍住情緒。
“憑什麼，就憑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您忘了嗎？”
季宴看著季母緩緩鬆開的手和震驚的眼神，不由自嘲的笑了一聲。
“您做了這麼多年的季太太，貴人多忘事也在所難免，所以現在您想起來了嗎……母親？”
聽見季宴的話，季母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再看他的時候彷彿他是一個魔鬼一樣，往後退了幾步，目光往四處看開口尖聲叫喊起來。
“張嫂……張嫂……”
在門外的人馬上就把門開啟然後走了進來。
“少爺……”
張嫂走進來看見裡面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看了一眼季母就轉向了季宴想詢問他的意見。
“張嫂……把他帶走，把他關起來，對……關起來，他才會聽話的……快點啊……關起來才行……”
季母顫顫巍巍的用手指著季宴喊叫著。
“少爺，還是和以前一樣，你跟我來吧”
張嫂嘆息了一聲，無奈的側過身。
“嗯”
季宴回覆了一句，看了一眼季母就轉身離開了。
隨著門的關閉，季母神情恍惚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