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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戰敗，朝中中立的大臣都希望能派威武將軍吳銘去收復邊關，對抗敵軍。但是因為區太傅之前和威武將軍不和，不想讓他去邊關立功，所以另外派了雷霆將軍何峰去，結果前兩日剛收到的訊息，邊關又失了三城！敵軍士氣大漲，勢如破竹，長此下去，只怕京城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局勢已經如此危險，區太傅還是不肯派吳銘將軍去前線？”姜欽佑有些沒想到，杭州的訊息滯後，他還不知道已經又失去了三城，也不知道里面竟然還有區太傅和威武將軍的私人恩怨。
祖父搖了搖頭，“你大伯負責京城政務，如今很多邊關流民後撤，往京城湧入，光是安置流民，就已經焦頭爛額了！更何況還有黨派之爭，所以我說他也是如履薄冰！”
“祖父沒有給大伯一些建議嗎？”姜欽佑覺得祖父既然願意來杭州，在京城應該也是幫大伯做了些安排的。
“我把幾個幕僚都留給了他，我是徹底不管朝堂事安心養老了，所以才來的杭州，遠離是是非非。我也勸過你大伯，急流勇退，現在區太傅隻手遮天，朝堂烏煙瘴氣，不是做實事的官員出頭之時。但是你大伯舍不下京城的一切。”
“二哥還繼續讀嗎？”大伯的二子今年還是沒有考上進士，不知作何打算。如果京城局勢如此膠著，姜欽佑覺得大伯家至少安排一下後路，讓大哥或者二哥任意一個離京經營也好。
祖父明白姜欽佑的意思，“我已經讓你大哥暗中在越州置產，你大伯還是希望你二哥能繼續讀。”
姜欽佑點了點頭，越州在西南，不在北邊烽火範圍內，所以相對安全。
兩人聊了許久，姜欽佑才伺候祖父歇下，自己回了院子。
阿末已經哄睡了兒子，正在書房臨窗的羅漢榻上看書。羅伯特和雪梨最近因為商船的事情回英國了，她不用上課，自己對著字典，看些雪梨給她的書籍。
“阿末，這麼用功？”姜欽佑笑著捏了捏阿末的臉頰，阿末對洋文真是認真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這裡寫了一個海水製鹽的法子，或許我們可以私下裡試試！”阿末指了指書上，英文翻譯過來的大意是“海水過濾，倒入鍋中，煮至水的十分之一，倒出然後過濾，剩下的就是高濃度的鹽水。再把鹽水倒入鍋中，不要煮幹，繼續過濾一次，白色的就是粗鹽了。最後炒白色物質，炒幹了又白又細的就是細鹽。”
現在這個時代阿末了解過，都是井鹽或者礦鹽，沒有海鹽。不過鹽是受官府管制的，私下製鹽販鹽都是重罪。不過阿末只是打算讓姜欽佑知道這個辦法，私下裡自己實驗一下，說不定以後能有用，並不打算牟利。
姜欽佑知道這個辦法的重要性，十分慎重，和阿末一起再次確認了過程，抄下收好。準備過幾天就讓人去運些海水回來實驗。
“怪不得你總捧著這書不放手！”姜欽佑有些佩服阿末，卻不知阿末是帶著目的的在書上找她覺得可用的東西。這本書也是阿末提示雪梨給她找來的。
阿末笑了笑，並不接話，而是問起了姜欽佑和祖父聊天聊得如何。
“祖父說京城和邊關局勢都不太好，我們要做好京城動盪甚至淪陷的心理準備！”姜欽佑坐到阿末旁邊，喝了一口阿末杯子裡的茶。
阿末無奈的給他單獨倒了一杯，才問：“京城怎麼會輕易淪陷？”
“定州失陷後，前前後後已經有近十座城池被敵軍攻下了！再如此下去，打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而區太傅和皇后又固執不肯用不是自己一派的將領，實在是延誤時機！”
“區太傅是文人，皇后又沒執掌過朝政，只怕不瞭解戰場瞬息萬變的局勢，朝堂上就沒有其他人能與之抗衡麼？”
姜欽佑搖了搖頭，他和祖父就算有心，如今也無力了，朝堂早就被區太傅控制把持！哪裡容得下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