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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原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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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巧不成書!我是如今的杭州通判,去年剛剛調任的。在這之前一直在通州任職,當初中了進士後還多虧姜太師提攜!昨日實在對不住!”顧海起身又鄭重行了一禮。

阿末起身避開,又回禮道:“原來是顧大人!顧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帶您去見見我家相公吧!”

於是三人一起往東廂走去,阿末給姜欽佑解釋了顧大人的身份,留兩人在裡間說話,她帶著顧夫人到外間喝茶。

“顧姑娘昨日可也嚇壞了?”兩人總不能幹坐著,總得聊些什麼,阿末見顧夫人似乎並不善言辭,只得自己先開啟話匣子。

“優兒昨日也受了驚嚇,所以今日說什麼都不肯坐馬車了,才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府上。”顧夫人的聲音清越,竟然十分動聽。

“原來顧姑娘叫優兒,夫人好福氣,我一直想生個嬌嬌的女兒,可惜到如今只有一個雲凌一個兒子。”

“姜小公子昨日看著不過兩歲多,姜夫人不必著急,女兒總會有的!我也是在優兒四五歲才懷了她弟弟!”

“我們初來杭州,也沒有太多朋友故舊,顧夫人如果不嫌棄,可帶著顧姑娘和小公子到府裡玩耍,雲凌以前在京的時候就很喜歡和哥哥姐姐玩耍!”

兩人閒聊了好一會兒,顧海才從裡間出來告辭。阿末送了夫妻倆出門,才回到裡間看姜欽佑。

“阿佑,和顧大人說了這麼久的話,你可有什麼不舒服?”阿末握著姜欽佑的手詢問。

姜欽佑回握住阿末的手,“沒事,昨日他說姓顧,我就有些猜測,他是祖父最後一次任主考官時的進士。來府裡拜訪時,祖父看他品行端正,留他吃過一次飯,當時我只有十多歲所以印象不深。”

“他和夫人都看上去都還比較誠懇,不是油滑之人。”阿末覺得顧夫人雖然話不多,但眼神沉靜,言之有物,也不是那矯揉造作的人。

好幾天過去後,阿末終於同意讓姜欽佑下床走動了。姜欽佑覺得這幾天躺得骨頭都僵硬了。

“爹爹~姜雲凌看見姜欽佑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高興的想要撲進他懷裡。阿末伸手捉住小炮彈一樣的兒子抱起,“爹爹生病了沒好,還是讓娘抱你!”

阿末抱著姜雲凌坐在姜欽佑旁邊,姜欽佑親了親兒子的臉蛋,“雲凌,祖母在幹什麼?”

姜雲凌做了個可可愛愛的轉佛珠的手勢,把阿末都逗笑了。

自從幾天前出事,薑母更信佛了,每日早晚都要念一會兒佛經,閒暇時還開始繡菩薩像。

姜欽佑和阿末覺得讓母親有個寄託也好。

“晚上陪母親吃飯!”阿末看著姜欽佑,姜欽佑點點頭。

一家四口在薑母住的正房廳堂裡吃飯,姜雲凌吃得搖頭晃腦,被阿末點了點額頭示意他安分點。

“我覺得杭州就不錯,以後想留在杭州養老。等欽佑身體好了,你們可以繼續去別處遊歷,我想就在杭州住下來。”薑母冷不丁的告訴兩人她的想法。

姜欽佑雖然覺得有些突然,倒也覺得不錯,他們以後自然也會回來陪母親,姜雲凌在杭州也有好的書院可以啟蒙讀書。姜欽佑甚至覺得以後可以把姜老太爺也接到杭州來養老,遠離京城是非,祖父也能安穩些。

幾人商量後,姜欽佑安排長青去找合適的房子準備買下來,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田莊之類的產業可以置辦。暫居和長住當然是不一樣的,既然決定長居了,許多事情姜欽佑都要慢慢開始考慮。

晚上姜欽佑和阿末躺在床上,商量起之後的日子。

“我以後可以在杭州開個私塾,江南學子眾多,學子學業水平也高。既能打發時間,也不算浪費了我自己苦讀多年的努力。阿末,你想做什麼?”

“和母親一起學學杭繡,杭州洋人也多,想學學洋人的語言和文化。”阿末覺得可以用洋人的文化把自己會的現代知識有選擇性的帶到古代。她並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是覺得自己既然在這個時代紮了根,又是難得的奇遇,能留下點什麼也好。

姜欽佑側過頭看著阿末,阿末對洋人文化很上心,他決定趁自己養傷,先讓長墨去找個洋人回來教教他們洋文。

“我讓長墨去找個洋人回來教教我們洋文好不好?”

阿末這次沒有再拒絕,點了頭同意。“就找英國的洋人好不好?我以前看過些別人譯的雜書,似乎原書就是英國人寫的。”

“好,我明日吩咐長墨去找,長墨找不到再去拜託林兄或者顧大人也可以。”

兩人商量好,阿末已經昏昏欲睡了。姜欽佑覺得阿末這兩日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和之前剛懷了雲凌的時候有些像。不過算算日子,姜欽佑並沒有提醒阿末,只是暗自在心中記下,準備過幾天讓大夫給阿末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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