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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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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還沒等姜欽佑出府活動,刑部大牢就傳來了壞訊息。

“你說什麼?不!不可能!”姜欽佑看著自己的小廝長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長墨也是不敢相信,可一早出去刑部打聽訊息的人手回來,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三少爺,我們還是先去刑部吧,說不定是誤傳?”

姜欽佑匆匆出府,策馬趕到刑部。

刑部的人這次倒是沒有阻攔他見自己的父親,可他見到的只是父親冰冷的屍體。

“一早牢頭髮現姜大人已經斷了氣,才急忙稟報,小姜大人,節哀順變!”負責帶他進來的官員有些小心翼翼。

為何父親在牢房裡會突然上吊自殺?不,父親不可能自殺,是誰動手殺了父親?

姜欽佑只覺得渾身發冷,如芒刺背。

“我現在可以領父親的屍首回去嗎?”半晌,恢復了理智的姜欽佑才開口詢問。

“只怕不行,還請小姜大人見諒!”雖說仵作說是上吊自殺,但是死的是二品官員,不可能不詳細調查一番,就隨便定案。

姜欽佑點點頭,“請刑部尚書大人還我父親一個公道,我父親的死因,我父親被冤枉的真相,都希望能水落石出!”

姜欽佑擦了擦不自覺流下的眼淚,朝父親的屍首叩首三拜,才起身大步離開。

姜府詭異的沉默,東路的眾人聽聞訊息有些兔死狗烹,生怕哪一日就輪到了大老爺遭殃。連幾個姨娘都覺得姜二老爺獲罪後自殺身亡不可信,肯定有大陰謀。

西路的姜二夫人已經暈了過去,阿末著急的等大夫來給婆婆診脈,也希望去了刑部的姜欽佑回來告訴大家訊息是假的,是誤傳!

然而現實是冰冷的,姜欽佑對著殷切看著自己的阿末搖了搖頭,兩人一起等大夫來給母親診脈。父親的生命戛然而止,母親不能再出意外了。

姜太師在書房坐了良久,明白真相將隨著兒子的死被人掩蓋,不知要費盡多少心機才有望水落石出。此時,他不得不先讓姜府在這件事中先沉寂下來,靜等時機了。

“去叫三少爺和大老爺來我書房!”姜太師對著自己的老僕吩咐。

不知道三人在書房裡商量了什麼,自那之後,姜府停止了明面上查探真相的動作,蟄伏了下來。姜大老爺的差事沒有受到影響,姜欽佑則在父親死後第二日就主動辭了官。

“阿末,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父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無論是魏丞相還是區太傅,都應該受到懲罰!”姜欽佑抱著阿末,訴說著自己心裡的痛苦。

“祖父為什麼讓你不要繼續查下去?”阿末也覺得不能接受。

“祖父要保大伯官位不受影響,避免姜府最後被連根拔起。我理解祖父的選擇,但是祖父有兩個兒子,我卻只有一個父親。”姜欽佑的眼睛紅腫,失去了父親的打擊,父親身上不息的流言碎語,都讓他無法輕易屈服。

“阿佑,我們不是不查父親的死因真相了,我們只是暫時蟄伏起來,化明為暗!”阿末安撫的摸著姜欽佑的背,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

姜欽佑當然知道祖父也是這個意思,但是父親死後,還有人說他是畏罪自盡,他身為人子,卻無能無力,他實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過了三日,刑部奉陛下之命,送回了姜林的屍首。隨之而來的還有陛下的口諭:“姜卿自盡而亡,死前舊案不再追求牽連家人。”

一句話,道明瞭陛下的立場,他也相信是姜林畏罪自盡,覺得不牽連家人已經是給姜家和姜太師的恩典了。

這樣昏庸的陛下,真的是無數人寒窗苦讀,邊關征戰而要報效的陛下麼?姜欽佑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懷疑,這時候真相反而不重要了,因為除了他,根本已經沒有人在乎真相!

這也根本不是什麼冤案,而是黨派爭鬥,是朝堂傾軋的結果。

姜家雖然保住了姜太師的太師之尊和大老爺的府尹之職,但是依附於姜家的勢力都看到了姜家如今聖心已失,自然心也散了,姜家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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