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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理清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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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欽佑跪在馮母面前:“花燈會上著火,慌亂之中我帶著阿末躲避人群到了河邊。我和她說,我愛她!阿末一時受不了刺激,跳了河。我跟著跳下去把她救了起來。”

馮未未閉了閉眼,阿佑的坦誠來得如此之快。她應該怎麼辦?

馮母看著兩個女兒和跪著的姜欽佑,冤孽啊!

屋外剛剛審問了馮來來的馮父二人也聽見了姜欽佑的說辭。馮父只覺得心中怒火重生!愛大女兒,所以和二女兒和離的不是他?如今又說愛二女兒,那大女兒又怎麼辦?

“姜三少爺請回吧,我馮府的兩個女兒都高攀不起。”馮父踏進門,盛怒之下直接趕人了。

“岳父息怒,我自知我的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傷害了未未也傷害了阿末,我會想辦法彌補的。今日還請讓我等大夫來看過阿末之後再離開。”

正爭執間,大夫來了。

“這位夫人應該剛剛落過胎不久,又受了寒,只怕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我這就開方子。至於如今不言不語,只怕是心結,心病得靠心藥醫,我也沒有辦法。。”

大夫的話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眾人的身上,姜欽佑撲到阿末床前,抱著她淚如雨下。

阿末有過他們的孩子,而如今孩子又沒有了。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馮未未慚愧自己的妹妹原來為了成全自己忍受了這樣的痛苦,又心痛原來阿佑早就變了心,她不應該回來的。

不回來她還是那個明媚大方的馮未未,不是患得患失的米微微。

馮母馮父等大夫開好了藥方送走,叫來了和風細雨審問。

兩人哭著把經過說了,“二小姐剛開始連我們也不敢告訴,落胎時自己一個人下的山,回庵堂之後就一直畏寒,回府還要裝作無事發生。我們二小姐太苦了!”

馮母崩潰大哭,馮父暗自自責當時怎麼就任由他們胡鬧!

等喂阿末喝了藥,姜欽佑抱起阿末,對馮未未說了聲“對不起”,馮未未避過頭不看他。

“岳父岳母,阿末受的罪因我而起,心結也因我而生。我要帶她走,請你們諒解。等阿末好轉了,我會再送她回來,到時候要打要罰都聽憑處置。”

馮母不同意,要攔著他,馮父阻止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末末也是喜歡他的。不然怎麼會受這麼大的刺激?她覺得喜歡姐夫就是對不起未未!”

馮未未擦乾了眼淚,“母親,讓他走吧,他欠末末的,自然是他來還。”

姜欽佑帶著阿末回了姜府。

靜水院一如往昔,姜欽佑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阿末仍然毫無反應,眼神空洞,像是三魂六魄不在原位一樣。

姜欽佑抓著她的手說話。

“阿末,原來你也是喜歡我的!還是岳父旁觀者清,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一直以為你根本不喜歡我,甚至很討厭我,才會放你回了京城。”

姜欽佑親了親她的手,“如果我早點知道,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失去了,不過沒關係,我現在知道了。我不會再放手了,我們也還會再有孩子的。”

“你在意未未的感受,但那根本不是你的錯。你一直和我保持距離,是我喜歡你,打破了這個界線。我是在以為你姐姐去世後才喜歡的你,所以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在你們中間搖擺不定傷害了你們兩個。”

姜欽佑覺得今晚冰冷的河水讓他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他之前一直對未未因為自己而亡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遇到米微微和知道他就是未未時,同意了和阿末和離,彌補未未。他更加以為阿末根本不喜歡自己,所以覺得和離後阿末也可以有新的生活。

但是他其實在娶了阿末後就慢慢喜歡上了阿末,他喜歡她的嘴硬心軟,氣死人不償命。喜歡她躺在自己懷裡的感覺。情與欲,他都非阿末不可。

阿末此時卻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回到了現代。但是她已經成了墓碑上的名字,沒有身體可以棲息了。

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偷偷生下她的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她最擅長的就是扮演柔弱,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憐惜。

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從小在周圍的異樣目光下長大。

她暗暗發誓,自己絕不能像母親一樣。

可是沒想到穿越一回,她還是成了“綠茶”,還是成了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覺得很諷刺。

前無去路,後無歸處,她有些迷茫自己應該飄到什麼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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