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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派了一名暗衛追上去暗中跟著她，我們循著線索慢慢在後面繼續遊玩，她很愛吃喝玩樂，且對物價毫無概念，所以花錢如流水，很快我給她的金餜子便被消耗了個乾淨。
待她再次流落街頭，我們也再次將她堵在了巷尾，我認為這是個逼她賣身還錢的好機會，讓她把拿走的錢還給我，不然就留在我身邊打工還債，你父皇覺得這是個籠絡人心的好機會，把他把荷包裡剩下的金餜子全掏出來給了她，說願意借錢給她，只要她答應跟暗衛習武，做他身邊的女保鏢。
她收下了你父皇的錢，還了我的錢，還剩下一點收進自己的小荷包裡，表示願意習武，當時你父皇很高興，大概覺得贏過了我，一直到一個月後你母妃誆了你父皇給她買下西域拍賣行裡售價千金的圓月彎刀後。”
“母妃又跑了？”
“對。”
“帶著剩下的那點金餜子？”
“菽兒真聰明，她帶著我和你父皇剛裝滿金餜子的荷包半夜又跑了。”
“。。。。。。”
姜鈺拼命低頭喝茶掩飾不斷溢位來的笑意，奈何控制不住瘋狂顫抖的肩膀出賣了他，皇帝壓著後槽牙輕踹了他一腳。
皇后慢慢攪動著糖水，眼神溫柔
“那時候我和你父皇確實是生氣得很，明明待你母妃如親妹妹一般好吃好喝好住地供著，可她就是想著要保持距離，不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我們氣到想著乾脆直接報官說她偷竊財務，叫她待在獄裡吃吃牢飯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吃苦，可你母妃連白麵饅頭都不愛吃，獄裡那些冷飯冷菜她肯定碰都不碰，不出三天就得餓死，所以還是算了。
那可是滿滿兩個荷包的金餜子啊，買下一間三進的宅子都夠了，不知道你母妃是怎麼花的，我們剛追到息燕國邊界的小城，她又可憐兮兮被堵在了巷尾，這次我們既不要她賣身還債，也不要她習武做保鏢，憑著一股意氣把她捆了扔在馬車裡，她想跑我們偏不讓她跑，還安排了侍衛輪班監視，
你母妃真的很能鬧騰，但給口好吃的就順毛，我就當著她的面給她做了一大桌席面，她吃得很撐，摸著鼓鼓的肚子一臉滿足，我問她還跑不跑了？她說還是要跑的，我就給她炒了五天的野菜梗。”
姜菽沒吃過野菜梗，聽著就不是很好吃的樣子，看向皇帝，他似乎很不想回憶，看來吃過，且不好吃。
“到了第六天，我把新炒的野菜梗喂到你母妃嘴邊時，她終於鬆口說她再也不跑了，求我放過她，我問她為何要跑，她說你父皇和我是男女主，她是深愛男主的惡毒女配，待在我們身邊會觸發劇情，她會被虐身虐心導致黑化，用盡各種手段陷害我，但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最後男女主恩愛長存，而她會被削皮抽骨曝屍荒野，她不想死得這麼疼。
我不明白她說的男主、女主、女配、黑化是什麼意思，只聽明白了她說她深愛你父皇，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問她怎麼就深愛你父皇了，她說她才不喜歡你父皇那個傻der，巧了呀這不是？我也不喜歡你父皇這個傻der，那你母妃就沒有理由被虐身虐心黑化還來陷害我了。
可是你母妃不信，非說是我沒認清自己的內心，我遲早會愛上你父皇，她遲早會陷害我，氣得我又餵了她三天的野菜梗，第四天因為暗衛們實在挖不到野菜了，我就改給她煮豆汁兒。”
皇帝臉色徹底變青，姜鈺有些疑惑
“伯父您怎麼這個表情？”
“。。。。那幾天你伯母看我不順眼，鳶兒吃什麼我就得跟著吃什麼，我不願意她就威脅我要把我行蹤洩露給當時還是攝政王的舅舅，惡毒女配怎麼說也該是她這種程度的，鳶兒那四肢發達的樣兒能惡毒到哪去？真會瞎操心。”
皇后喝下最後一勺糖水，潤潤喉，接著沉浸在回憶裡
“那碗豆汁兒我剛端到你母親眼前，她就受不了了，尖叫著說我這是要斬草除根，我說我是要逼良為娼，她說那可以，說其實她打扮打扮還是很漂亮的，這點我不否認，她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她又問我想把她賣給哪位王公貴族，想打個商量讓我選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我就知道她在覬覦我的身子，我說我也很喜歡她，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再多的感情我給不了，她說我果然是個變態，我就捏著她鼻子把豆汁灌她嘴裡了，
然後我把我認識的所有優質公子都給她畫了張小像，還附了詳細說明，我爹孃都沒這麼為我上心介紹過夫婿，我讓她一個個挑，只要她跟我回繁城住，當我二妹妹，反正她是孤女，我家筷子也多，她挑了半天這個嫌棄太矮，那個嫌棄太黑的，哪個都不滿意，問我家中有沒有兄弟，她說覺得我這麼好看，我的兄弟肯定也不差，
我確實有一個兄長，但是不巧剛成了親，還有一個幼弟，但是才剛三歲，選哪個都不是很道德，很遺憾沒能成為你母妃的姑子。
然後你父皇知道了我在給你母妃介紹男子，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開始在你母妃跟前晃悠，你母妃走哪他就跟到哪，還說自己未曾婚配，讓你母妃考慮考慮他，你母妃挺生氣，說你父皇不講男德，說他沾花惹草好歹也別當著我的面，
我也生氣，都跟她說了我不喜歡這傻der，不給她介紹純粹就是因為我覺得這是個傻der，你母妃說我口是心非，我說她豬油蒙心，你父皇說我們看不起他，本來就是嘛，當時你父皇文不成武不就的，除了長得好看點確實也沒別的優勢了。”
“什麼叫除了好看點沒別的優勢了？後面遊玩的錢全是我出的，你們倆錢袋空空光從我這拿錢不知道感恩成天就會擠兌我，我好歹脾氣是好的吧？！”
“啊對對對脾氣好得很，我和鳶兒去喝個小酒你是怎麼急赤白臉跑去抓人還當街破口大罵惹得鳶兒回去把紅木床都給哭塌了的？”
“那是光喝小酒嗎？你們跑去象姑館點了十二個小倌你怎麼不說了？要不是我去得及時她的手都要貼到那些妖豔貨色胸膛上去了！”
“那不是還沒貼到嘛！你至於罵得這麼狠？！”
“那她還讓我走開別礙事呢！我礙她什麼事兒了？還不是那事兒嗎？！”
“她一小女孩兒都喝醉了你幹嘛非跟她一般見識，說兩句得了唄！”
“我吼她了你才知道她是小女孩了？你給她灌酒的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她是小女孩兒啊？！”
“什麼叫我灌她酒？她說她沒去過我才帶她去的，那種地方誰還喝茶下火了？我給她點的是最不容易醉人的果酒，我哪知道她一杯就上頭啊？！”
“天天讓我守那破男德，我不可以沾花惹草她就可以左擁右抱，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她當時都說了不喜歡你這傻der！”
“我不是傻der！！”
“哪個傻der承認自己是傻der了！！！”
殿外的宮人聽著裡面越來越不加掩飾的爭吵聲，焦急不已，又不敢擅自闖入殿內遭池魚之殃，只得耳朵緊緊貼著殿門儘量留意有無動手的趨勢，
殿內被夾在兩個情緒完全失控的帝后中間的姜菽姜鈺兩人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這也沒喝酒啊怎麼動起手來了，又不好使勁攔著，擋在中間捱了不少拳頭。
好不容易兩人冷靜下來，坐下來又灌了幾杯茶，搶了扇子扇了好一風，給姜菽吹得開始打噴嚏了才停下來，皇后見姜菽欲言又止，知道他想接著聽
“我剛講到哪了來著？”
“講到父皇扮花孔雀。”
“哦對，你母妃說他不講男德，給他丟了一本名為《何以解憂，唯有男德》的書，也不知道是哪間書塾買的，讓你父皇熟讀全書並背誦，你父皇那會兒也是死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挑燈夜讀了一晚上，第二天頂著倆大黑眼圈跑去找你母妃要背誦的時候才知道我和你母妃跑去象姑館了，
你說說但凡他知道勞逸結合一下，我們也不至於體恤他用腦過度需要休息，不叫上他一起去啊，結果這廝就惱羞成怒衝到象姑館讓暗衛把我和你母妃千挑萬選出來的十二個小倌扔了出去，還很是粗魯地把你母妃扯回小院，
你母妃多嬌嫩的人吶？手腕都被扯紅了，就把手往回扯，不就是把你父皇小臂扯脫臼了嘛他就小題大做當街吼你母妃，我都沒這麼兇過她，一下子把你母妃罵哭了，跑回房裡整整三個時辰沒吃飯，連我給她煮的她最愛的蓮子薏米百合糖水都不肯喝了。
我和你父皇就上街想著給她買些新奇玩意兒哄哄她，畢竟她一般來說用好吃的哄不了那就用好玩的哄，簡單得很，可是不巧我們被燕國王室的人識破身份盯上了，他們派了追兵想把我們活捉了當人質威脅獻國割讓城池，我們帶的暗衛又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把我和你父皇送出了城，我們又派了幾個暗衛回去接她回獻國，
我和你父皇在息城等了五天，終於把她等了回來，她說那時候哭累了想出門找我們，結果滿院子除了放在她房門口的那碗蓮子薏米百合糖水外，空無一人，她知道我們要是走了的話，不至於連封信都不留，怕我們出了意外，著急就邊城外面跑。
你母妃腦子可好使了，知道抓著路人問話會引起注意，一個人鬼鬼祟祟就出了城，完美避開回去接她的幾個暗衛，還買了匹快馬，直奔反方向，也就是燕國主城去了，小笨蛋還想單槍匹馬闖進皇宮救人呢，跑著跑著路線都跑歪了，跑到了一片草原上，才意識到得調個頭，結果碰見一個小孩差點被狼咬死，就給人救了下來，善良如她，給小孩療傷還找了戶妥當人家託付了才繼續趕路，
也幸好她耽誤了這些時間，我們派去的暗衛才及時在燕國主城門口攔住她把她帶回息城和我們碰面，你母妃一見到我啊，撲上來抱著我就是哭啊，說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想活了，我又何嘗不是呢？所以我給她在湯裡下足了蒙汗藥，馬不停蹄連夜帶回了母家，順便讓我爹收了她做女兒，改名谷鳶，對外宣稱是自幼體弱多病寄養在佛寺多年的二女兒。”
皇帝哀怨的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
“鳶兒說的沒錯，你可不就是個變態麼。。。”
姜菽沒反對，姜鈺沒搖頭
“要不是我把她弄進我母家，你想娶她很容易？”
“不容易。。。”
“倒茶。”
“哦。”
皇后喝了茶，嘖了一聲
“沏茶都沏不明白，真想不通鳶兒到底怎麼看上你的。”
“。。。。。。。”
姜菽又給沏了一杯，等著皇后接著往下講，
皇后一臉慈愛摸了摸他的頭
“你母妃在我給她佈置好的閨房裡醒來並且搞清楚狀況後，本來是想一怒之下，怒一下的，可我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呢？我連著五天一天五頓給她親手烹製了我能烹的所有佳餚，留住了她的胃，
又帶著她逛遍了繁城所有的象姑館，留住了她的心，當然也帶上了你父皇，只不過很不幸你父皇被靜王的人發現，靜王親自把他從館裡一路揪著耳朵拉回了皇宮，並且打了二十軍棍，你父皇直接趴了一個月下不得床，靜王還專門給他把床抬上了大殿，下了朝再抬回去，奏摺也讓他趴著批完，那一個月宮內宮外全是你父皇的傳說，朝堂上略年輕有些姿色的男子，下了朝後都繞著他走，生怕你父皇對他們有意思，靜王氣得又給了他十軍棍，本來傷都快養好了，又生生趴多一個月。
鳶兒和我都深感愧疚，按理說我們這種清流世家出身的人，是絕不可以出現在那種煙花巷柳之地的，你父皇也是為了維護我們清譽才主動從房間裡跑出來，沒讓靜王發現我們倆也在房裡，當然了靜王很可能也只是順水推舟，鳶兒他之前沒見過，可我是經常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的，我的聲音他怎會聽不出來，
為了給你父皇賠罪，我便帶著鳶兒進宮探望，也不知是日久生情還是你父皇扮嬌弱很有一套，一來二去的鳶兒還真就開始對著你父皇有了女兒家的嬌羞神態，我就不想帶她進宮了，結果她居然跟我鬧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