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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什麼九靈？
澤寒林怔了好一會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自己。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
可以說，習以為常，就好像身體裡有另一個靈魂在說話。
“沒什麼，哥哥經常這樣自言自語的，個人習慣而已。”
皇甫羽歂走向他們，手中金色法力流轉，輕輕一握，羅盤便已收回。
澤寒林神色微愣，垂了垂眼眸
“已經結束了嗎……不對——還沒有……”
他一聲不吭的向司禮監外走去，楚夢寧滿臉困惑，轉頭看向皇甫羽歂
“他這樣的話，真的沒事嗎？”
皇甫羽歂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司禮監外夜色淡淡，山上的雪如銀綢緞般在月色下生輝，繁星點點，匯聚成旋渦，慢慢的再盪漾，一點點散開，觸向無邊無際的黑暗。
楚夢寧看著雪地，情不自禁的蹲下去，即使五指指尖凍的發紅，但她仍然痴迷地輕撫那一片積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雪呢。”
“以前都是母親告訴我的，她啊，說雪很美，很輕，慢慢地從天上飄下來的，她說，南方的雪雖然不常有，但也更美。但挺奇怪的，她幾乎不離開家，也生於北國——你說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楚夢寧站起身來，望向遠方，
“我的願望除了當個醫師治病救人，就是去看看南方的風景！”
說罷，望向皇甫羽歂
“你呢？”
我？
皇甫羽歂看著眼前活潑的少女，心中卻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
“我的願望啊，是希望我在乎的人——至少要讓我哥好好的。”
他想了想，還是收回了那句話。
他想讓所有他在乎的人，在意的東西，都能好好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
真可惜啊，這個願望在幾年前，不，還要更早，在一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那年他七歲，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孑然一身。
沒看到皇甫羽歂異常的神色，楚夢寧打趣道
“你們兄弟兩關係真好呢。”
皇甫羽歂聞言，自嘲地笑了笑
“楚小姐出身名門世家，兄弟姐妹不少，家人對於你來說，應該還是很多的，哪像我們這種人，活著這個世界上就註定孤獨。”
“……是嗎？”
楚夢寧微微垂下眼眸，恐怕在父親離開前，她也覺得自己擁有許許多多的兄弟姐妹，美滿的家庭。可後來，異變突生，母女倆人遇到刺客，母親再也沒有回來過，父親也因此一度陷入了極度的悲痛，加上老祖母年邁病逝，變得精神恍惚，最終在一個月夜，悄悄離開了家，他相信楚母還活著，而他一定要找到她。
作為楚家掌門人的楚父，離開家就意味著出現權力空缺。但也是從那時起，家中溫馨平和的面紗被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們粗暴的撕開。
楚夢寧也才意識到，自己所謂的親情，不過是家族中的權力紛爭，阿諛奉承，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失去了依附，就只能是被拋棄的結局。
也是從那時起，楚夢寧才知道，自己虛無縹緲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有權有勢時你是楚家大小姐，沒權沒勢呢？
利用工具罷了。
“即便我們有血緣關係又如何？他們與我，何曾有過一絲半點的親情？還不如你們呢，雖然非親非故，但好歹也是相互信任的人。”
楚夢寧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問皇甫羽歂
“對了，一直想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也是像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