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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
傲風撫須動作微滯，眉心擰皺瞥向旁邊一名山匪。
那匪領會其意，點下頭默不作聲的走向顧三郎，與他相距三步遠駐足。
斜眼瞧著籮筐裡說：“開啟來瞧瞧…”
知曉這是要驗貨，顧三郎轉動肩上扁擔，將盛放鐵刀的籮筐送至山匪身前，說：“只管拿去瞧得…”
山匪默不言語，彎腰探手解開包袱，取了一把鐵刀於手中細細打量。
少頃…
那匪凝眉，回身抱拳與傲風說：“稟老爺子，只是普通鐵刀…”
傲風聞言，老臉逐顯陰沉，不悅的瞧向顧三郎，只是他還未言語，便被身旁陳大牛搶了先。
只瞧陳大牛怒瞪虎目說：
“特奶奶的，還當是什麼寶貝…”
“原是普通鐵刀，就這還嫌五兩銀子少，當真是想把爺們當傻子宰…”
其他山匪亦是臉色不悅，舉刀冷冷凝視顧三郎。
然…
面對眾匪似要撕碎他的目光，顧三郎不驚不慌，瞧向臉色不好的傲風說：“普通鐵刀正價不過五到七錢銀，五兩銀子確實給的不少…”
話此…
顧三郎話鋒一轉，繼續說：“然，諸位是什麼身份，想必不用某來提醒，將鐵刀賣於諸位，某所要承擔的風險，可不是一星半點…”
傲風等人不是蠢人，一點就通。
他們知道顧三郎說的不假，此中風險不用細想也可知其嚴重。
思及此處…
傲風老臉重掛溫和，緩緩撫須，擠壓臉上褶皺說：“呵呵！閣下說的在理，那不知，閣下想討個什麼價錢…”
顧三郎深知細水長流，所以也沒要的太狠，緩緩伸一根手指說：“一兩！每把刀一兩…”
“一兩？”傲風老眸擰皺，左右瞧瞧鄭天雄等人，方與顧三郎說：“每把刀漲了三四百文，閣下未免有些要狠了…”
顧三郎面具內嘴角彎笑，略帶誇大其詞的說：“路上不太平，這幾把刀挑來，可是不知經歷多少磨難，只漲幾百文已是實惠價格…”
傲風沉吟少頃…
他老眸轉動，時而瞥向顧三郎，時而瞥向籮筐裡的鐵刀，說：“依了閣下也無妨！只是不知閣下手裡還有多少兵刃，可否多運些過來，這七把鐵刀著實少了些…”
此言話出…
顧三郎小拇指微翹，彰顯他此刻內心的歡悅。
人到運時，當真不發都不行。
他這般想著…
少頃…
他強壓心頭歡悅，瞧著傲風淡淡的說：“前輩打算要多少…”
傲風不假思索，笑呵呵的說：“越多越好！錢不是問題，只是希望閣下能在三十天內運來…”
“三十天？”顧三郎凝眉。
聽話裡意思，他猜測這夥山匪怕是在三十天內要有什麼動作。
然…
這些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想多問。
只道拱手抱拳說：“運輸不易，人手過多怕是惹人注意，所以某隻能保證三十天內運刀不低於一百件，不知可夠否…”
“一百件？”傲風撫須沉吟，似是自言自語的說：“少是少了些，不過也能頂上不少用處…”
話此…
他瞧向顧三郎抬抬下頜，面容慈祥隱退，換一份鄭重嚴肅說：“就這般定下，三十天內你若如期送來百件兵刃，那我大頭山將與你達成長期買賣…”
說著…
老者傲風掏出二兩碎銀丟向顧三郎，說：“錢貨兩清，老夫於此等候你的好訊息…”
言罷…
傲風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聚義廳”。
而顧三郎籮筐裡的鐵刀，也在此時被一名山匪抱走。
瞧他帶走自己包袱，顧三郎張張嘴又閉合，終是沒好意思要回來。
而鄭天雄幾人則深望眼顧三郎，默不作聲的隨傲風腳步離去，空留他於寒風中孤立…
抬眼望天…
瞧瞧茫茫飄雪，斜舞塵寰…
瞧瞧明光暗沉，雲後太陽偏向西山…
顧三郎鐵面內嘴角抽動，心聲低喃：“這麼晚了也不說請人家吃個飯再走，小買賣就不是客了？”
他這般想著，這般撇嘴鄙夷著…
然…
沒什麼人理會他，能搭理他的怕是也就只有領他上山的中年山匪“華震”…
華震面帶微笑、漫步上前，瞧著注視傲風等人背影的顧三郎說：“兄弟，我送你下山…”
“多謝！”顧三郎點頭應下，挑著籮筐與華震離了高木寨門。
“呼—”
大風呼嘯雪搖搖，兩方人家、分道揚鑣。
一方顧三郎與華震漫步風雪下山，一方老者傲風與鄭天雄等人端坐長桌，烘烤身旁火盆取暖。
“噼啪—”
柴木折腰，分化兩段，在灼熱火焰中粉碎成灰。
傲風收回在火盆上烘烤的皺皮老手，淡淡瞥一眼凝眉的四人說：“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鄭天雄四人相視一眼，最後陳大牛率先開口說：“老爺子，若是官刀材質，一兩一把咱也不說啥，可這普通鐵刀，是否買貴了些…”
傲風略顯蒼白的老唇微微彎鉤，掃一眼四人問：“都這般想的…”
鄭天雄幾人沒有言語，但瞧他們僵硬的表情，傲風已然心裡有數。
他們這是，就差把“吃虧”二字寫在臉上了。
然…
傲風卻是不似眾人煩心，反而樂呵呵笑說：“今兒個，你們怕是沒有注意那人懷裡的鐵鏈…”
“鐵鏈？”鄭天雄等人不解。
傲風撫須端坐，老眸閃爍精光說：“三刀的刀功已是如火純青，全力之下不該在那鐵鏈上砍不出痕跡，可老夫注視許久，都未曾尋到刀痕，這說明那鐵鏈不簡單吶…”
四人面面相覷…
鄭天雄問：“老爺子，這與一兩買刀有何關係…”
傲風老唇張合，露兩顆大黃牙說：“能煉出如此材質鐵器的，必然是鍛鐵大族，咱們既然要做大事，眼光就要放長遠些，今後說不得要用到他們…”
陳大牛似是恍然，虎目一瞪，大嗓門嚷嚷：“老爺子不講價，可是為賣他們個好？也好將來叫他們給咱打些好兵器…”
此言並未得到傲風認可…
他緩慢起身、揹負雙手，一雙老眸深邃望外，眸中寒光忽閃忽現說：“老夫之所以不講價，是根本沒打算用錢買…”
【Ps：抱歉各位，害冷、發燒，實在沒法多更，且讓咱歇歇，若晚上好些，咱繼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