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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晏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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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平定戰亂之後,秦驍便自請前往邊疆收復失地,在北上征伐之時結識了烏韶國的穆黎將軍,起初穆黎女扮男裝前往北疆腹地刺探軍情,被不明所以的秦驍抓獲,最後得知緣由,原來烏韶國公主外出遊獵被北疆蠻人擄去,國主心急這才派穆黎前去查探。

穆黎是烏韶國有名的女將軍,一手紅纓花槍耍的行雲流水,全城無人能破。身著紅裝的穆黎,一頭高馬尾乾淨歷練,跟著秦驍人馬回營,最後幾槍撂倒營中守衛,搶了秦驍的方戟騎馬離去。秦驍緊追不捨,最後於倉蘭山決一勝負。不巧,天公不作美,突降暴雨,無賴他們二人躲進一處山洞,那時秦驍才發現穆黎的女兒身,也知曉事情原委,而穆黎也只是好奇秦驍的方戟,想要玩上一玩。很快烏韶國與蕭國結盟,直入北疆,收復失地,秦驍也與穆黎一戰定情。

次年冬天,烏韶國發生內亂,國師起兵謀反,將國主及宮內家眷毒殺於廷獄,宴寧便是在那年降生,而穆黎與穆家軍誓死不降,與叛軍同歸於盡,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兒。秦驍趕去時,穆黎的身上被箭射滿了窟窿,雙膝跪地,但她仍緊握紅纓槍,穆家軍無一人生還,秦驍清除國內逆賊後,返回都城。將他們的孩子取名宴寧,只希望從此天下家國安寧,海晏河清,世間再無戰亂,再無流血,再無流離失所。

因前車之鑑,他也自宴寧幼時便不許她舞刀弄劍,他出徵之時,便將她交給蕭淮,宴寧跟在蕭淮後面吃香的喝辣的,今天喝羊奶,明天吃牛肉,活生生養的跟個奶糰子似的。後來偷偷跟著蕭淮前往黑旗大營,瞧見了將士們新造就的弓弩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宴寧喜愛長相帥氣之人,所以她一天到晚都跟在蕭淮背後,奶聲奶氣喊著“阿兄,阿兄”。蕭淮也喜歡這個奶糰子,時不時捏捏她軟軟的臉頰,無一不應。後來再大時,宴寧也對這個“兄長”有了不一樣的情愫,見不到他時會想他,閉上眼睛時,腦子裡想的都是他。那時她才明白,她喜愛蕭淮,想一直留在他身邊。

他不喜歡自己舞刀弄劍,她就學著溫婉端莊,藏起了紅纓槍和弩,學起了女工,穿上了襦裙,梳起了髮髻。只是偶爾趁他不注意偷偷去一次軍營。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無言相伴中度過,直到天子賜婚,秦驍定居都城。一切似乎都朝著宴寧預想的方向發展,只是身邊多了一位阿嫂。

宴寧覺得永遠陪在阿兄身邊便好,無外乎什麼身份,這種喜愛本就是妹妹對兄長的喜愛,此後也無其它。只是她依然是自己,她不再逼著自己學習女工,做自己不喜之事,開始身著修身利落的女裝,放下發髻,束起馬尾,整日揪著營中將士捯飭武術。她從阿父口中得知戰爭的殘酷,時局的艱難,於是她希望自己強大再強大些,才能護住身邊想守護之人。無論嚴寒酷暑她始終如一,整日操練。只是這些事蕭淮和秦驍並不知曉,宴寧每次出現在兩人面前都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奶聲奶氣的喊著給她熱羊奶。

宴寧以為生活能一直這樣平淡下去,世間安穩,百姓幸福。可是那年他的到來,讓這的一切脫離原軌。此後,家國依在,可故人已逝。若宴寧知曉日後發生的一切,當時她定會袖手旁觀,做個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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