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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白看著懶散，但該看的東西是一點都沒有落下，現在的林肆在他們眼中確實是弱的厲害。
只是這廢棄場中對於天賦者向來是厚待的，所以在這廢棄場中他們再強如今也不能殺了林肆，只有在自成一方規則的考驗之中才能有機會將這未來的威脅扼殺在弱小之時。
不經意間她瞥到一旁的江流，看著是個有本事的，可惜運氣不好跟錯了人，那便只能一起死了。
場中的兩人明顯是已經力不從心起來，不論是招式、武器、力量他們都已經落了下風，只是那不怕死的樣讓其他還想著活命的人忌憚幾分不敢靠近他們。
林肆被猛然襲來的力量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但他也只是看著那人的眼睛笑，之後便徒手拔出刺入了那人刺入他肩膀上的長刀，隨後便在那人驚懼的目光下握著這刀將刀刃送進了來人的胸口。
他此時的心裡已經沒了什麼波動，鮮血溢位時甚至還在想又廢了件衣服，真是可惜。
看準江流的位置他幾步揮退身邊的人移了過去，江流比他要狼狽的多，但他身形敏捷，除了體力即將耗盡以外並沒有什麼致命傷。
只是情況也不容樂觀。
“不要戀戰，想辦法出去為主，必要時可以放棄我。”林肆聲音平靜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江流聲音中帶著些外強內虛的有氣無力感：“這不是廢話嗎你？我的命可還長，怎麼可能為了你耗進去。”
林肆看他還可以便轉身去應對再次圍上來的人群，只是剛剛轉身他就聽到一聲悶哼以及刀劍入血肉的悶聲。
只是一個瞬間他的腦中便只剩下一個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的想法。
迅速但帶著僵硬的轉頭，剛剛和他對視時的笑還未收下的人此時腹部被一把匕首捅了個對穿，人卻還在望著他，無聲的口型中反覆的重複著一個字。
走……
林肆只感覺耳邊嗡嗡的，像是電報機失靈時的噪音充斥在他的大腦中。
明明他一開始只是想利用江流為他擋災的，可這災怎麼就真擋成了呢……
他沒有猶豫，手中握著的刀柄直直擦過江流的頭頂將他身後握著匕首的人解決。
赤壬。
他猛然間想起自已進的第一個考驗中所獲得的木牌。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木牌取出，心裡不斷呼喊著她的名字。
周圍人只看著林肆那本就顯得瘋狂的臉上此時更是如同失了理智的野獸一般，將全部的爪牙對準他們，以命為代價的賭注，一時間也沒人敢做那個帶頭衝上去九死無生的領頭羊。
江流的眼睛漸漸閉上，整個身體完全無力的癱倒在地，身上的生氣已是千不存一。
好在那塊木牌亮了，赤壬並沒有展現身形，只是從木牌中透出她的聲音來：“需要我的幫助嗎？”
林肆的聲音都破了調，並不算好聽的聲音只一個勁的重複：“救他，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付出我有的任何東西，任何……”
赤壬像是早就等著她說這句話，帶著笑意的女聲和他的聲音一同落下：“成交。”
一扇同樣寫著赤壬卻是和剛剛木門不同的門憑空出現，木門憑空開啟，門後直接伸出兩隻手將兩人拽了進去。
在場眾人都愣在了原地，少數的幾個主角卻是黑了臉。
南澤則是愣的時間格外久，他放下準備好的攻擊姿勢皺眉思考著林肆和這位赤壬之間的關係，但是沒有結果。
林杏白旁邊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敢這樣直接搶人，那傢伙什麼來歷？”
男人來到這廢棄場的時間並沒有林杏白長，因此見了這下意識的便朝著她問出了口。
“不清楚，沒幾個人知道她來了多久了，只知道一代代更替她卻始終不變。”
“那她怎麼會只是個赤級考驗官？”男人滿是疑惑。
“聽說是她操縱的考驗能力太過逆天不能從赤級脫離，因此在晉升與考驗關卡之間她選了考驗內容不變。但她的實力絕對不止這。”
“她的考驗？”
“赤壬的書屋。她的書屋中存著數不盡的書，每一本書中記載的就是一個人的一生，而她可以隨意翻閱這些書。
而人多了就總有些原本被記憶主人封鎖無法訴說給世人聽的秘密被她所知道。在這些考驗官中，她也確實是少有的有這肆意妄為能力的人。
只是從前從未見他們直接有過什麼聯絡，她也不是好事的，這次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出了手。”
林杏白皺著眉轉身打算離開：“今天是找不到林肆了，回去告訴他今天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問。”
等到林杏白以及墨色的一眾人走了後男人才沉下臉來：“不就是比我早來了些時間，真把自已當根蔥了還。”
想到這次失敗後上頭人可能的反應他卻也是打了個哆嗦，他上頭那人可真不是什麼正常人，估計他們這些回去的人也是不會好過了。
想到這他在心裡將這次失敗的全部責任推到林杏白身上，又是唾棄了她幾句。
而宋知閒站在隊伍前側的部分，身後是下意識慢半步跟隨的眾人，在不自覺中呈現擁護的態勢。
顯然，他如今在明日惡人中的地位和信服度都不僅僅是他口中一個單純的重點培養物件那麼簡單。
他斂下眸子，私心裡是不認為林肆會就那麼敗了，但現實又擺在眼前。
他們這些惡人就像是螻蟻一般，林肆是其中的佼佼者，螻蟻撼樹確實驚歎，但眼前盤根錯節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主角們卻像是座高樓，螻蟻妄想撼動高樓看著還是有些痴心妄想了些。
只是高樓也不會在意螻蟻的死活，這廢棄場中總歸是沒有一條路是好走的。
他的籌碼如今已經壓下，贏了自然是好的但輸了也只是丟了個籌碼，一切不過是明哲保身罷了。
只是……
他低頭看著泛著不正常病態白的指尖，這是透支身體換來的能力極限使用的後遺症。
即使他再受重視，明日也不需要再來一個大腦，他們要的只是個好用的契約機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