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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顏的心重重一跳。
她從不知道，傅知心中還有過人。
女同事“哇”了一聲，“傅總的初戀，難怪這麼好看！”
傅雪繼續笑著說道：“是啊，是我哥的同學，叫姜純夢，高中一個班的，後來兩人都在美國留學。”
“我家準嫂子還在美國最好的大學讀化學博士，應該這兩年就會回來，跟我哥再續前緣了。”
周圍人持續羨慕。
“還是個美女學霸，真厲害，跟傅總也好般配。”
女同事看了一眼洛顏。
“洛顏，你沒事吧？臉色怎麼有點發白？”
洛顏回過神來。
“噢，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我想去下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後，洛顏掬了一捧水灑在臉上，才終於冷靜了一點。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再度開啟。
傅雪走了進來，站在傅雪身邊，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表情，笑了起來。
“洛顏姐姐，你看起來，有點傷心呢。”
洛顏抬眼，“你看錯了。”
“我看錯了也不要緊。對了，剛才姜姐姐的事情，還沒聊完呢。”
傅雪拿出手機，遞到洛顏面前。
是國外人才庫的資料。
姜純夢的照片下，是她一路名校的詳細簡歷，和各大頂級學術刊物的發表陳列。
的確——是個旁人難以企及的優秀女人。
傅雪手指一劃，一張傅知和姜純夢的合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兩人站在名校校園內。
雖然沒有親密動作，但傅知微笑，姜純夢頭靠近傅知，笑得自信張揚。
非常般配。
傅知對外合照，從不愛笑。
能讓他笑起來的人，一定是重要的人。
洛顏垂眸，遮住眼裡的失落。
傅雪笑盈盈道：“給你看這個，只是想告訴你，少在那裡痴心妄想。”
洛顏語氣淡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先是你媽媽，費盡心思嫁給我三叔，你是不是就以為你也是傅家的大小姐了？”
“三叔死了，你就盯上了我哥，你該不會真以為，巴結我哥，你就能當上傅家未來的少奶奶了吧？”
傅雪湊到洛顏耳邊，聲音甜美，語氣卻無比惡毒。
“少做夢了，三叔在，你是個拖油瓶，三叔不在，你是個沒人要的拖油瓶！”
“你跟你媽媽一樣，不知廉恥！”
“啪！”
傅雪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洛顏。
“你竟然敢打我！”
洛顏按住自己發紅的手心，冷冷看著傅雪。
“你說我可以，說我媽媽，我不會客氣。”
門口傳來女傭的聲音。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洛顏壓低聲音，冷笑道：“外面都是雜誌社的人，如果你出去鬧，我也不介意讓他們都知道，我也是傅家的人。”
“讓整個雜誌社都知道，你們傅家，還有我這麼一個‘拖油瓶’存在，你覺得最後丟臉的是誰？”
傅雪氣得瞪大了眼睛。
待女傭再敲門時，她才咬牙切齒道：“我沒事。”
女傭走開，傅雪惡狠狠瞪著洛顏。
“這巴掌，我記下了！”
傅雪摔門而出。
洛顏握緊的拳頭，慢慢鬆了下來。
想起那張照片，她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也曾疑惑過。
傅知這樣身份的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得次次盯上她？
她也記得他一整夜幫忙操心外婆手術的事情。
記得他幫她擦藥時的溫柔。
她是人，說一點沒被觸動，一定是假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傅知對她超乎尋常的關注和關心，只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喜歡的人而已。
他喜歡的人在國外。
珍視的照片放在書房。
而她，作為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替身，只是他興起了洩個欲，心情好了，再給點小恩小惠的寵物而已。
她才是笑話。
洛顏不記得自己在洗手間呆了多久。
直到女同事來尋她。
“洛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沒事吧？”
洛顏回過神，“沒事，就是腸胃有點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我們先走，傅小姐說突然有點急事，就不送我們了。”
“好。”
*
回到租的小屋時，已經快半夜了。
洛顏坐在床沿邊上，只覺得筋疲力盡。
從傅公館回來後，她感覺自己好像很難開心起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是顧斐的電話。
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接起了電話，努力讓語氣輕快一點。
“學長，你從日本回來了？”
顧斐的嗓音一如既往溫柔。
“小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開心。”
洛顏一愣。
雖然顧斐看不見，但她還是強擠出一個笑臉。
“沒有的事，學長你聽錯了。”
顧斐一頓。
“你現在在哪裡？”
“嗨，我都回家了，學長，真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傳來秘書的聲音。
“顧教授，剛才錢院長來電話，說設了宴席在等您，說是您務必要來，要談一談T大新的藝術專案。”
洛顏聽了，連忙道：“學長你先忙，有空我們再聊就好。”
顧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匆忙，“好，小顏，我先處理下這件事，我們等下說。”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佔線聲。
洛顏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
她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句客套話。
這樣更好。
她並不想被顧斐看到自己沒用的樣子。
半小時後，電話再度響起。
顧斐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
“小顏，我在你家樓下。”
洛顏瞪大眼睛，立刻衝到陽臺。
果然看到穿著黃色呢子大衣的顧斐站在樓下，正拿著手機，仰頭對她招手。
他笑得溫暖又幹淨，眼裡似有萬千星芒劃過。
她腦袋一炸，“你、你等等我。”
她立刻衝到衣櫃，翻箱倒櫃地找衣服。
又擔心顧斐等得太久，她只得勉強翻出一件連衣裙套上，這才“蹬蹬蹬”下了樓。
顧斐見了她，一愣。
“小顏你穿這個……”
洛顏裝作無意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
“噢，我平時買菜就穿這樣。”
顧斐看著她身上的絲質連衣裙，抿唇一笑。
“我是想問，你穿這個冷不冷。”
“我不冷。”
話音剛落，夜風一吹，洛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