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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母親的遺物,必得好好保管,或許他日能從中找到事情的真相。
桑兒順勢將軒轅引掛在脖子上,霎時間,電閃雷鳴,大地震顫,胸前的赤色花瓣迸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一股無名的的力量將她火速推出,
那力量太大太快,只一下,她便已懸在百尺開外的高空之中。
她緊緊抓住胸口,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她不受控制地四處亂飛亂撞,
那是她完全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她驚恐地望向地面,失聲尖叫……
行人不明所以,都被這憑空飛來的女子嚇壞了,他們紛紛閃躲,任由她大頭朝下直直地衝了下去,
三尺,兩尺,一尺……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本以為已厭倦了這令人失望的人世,然而死亡來臨之際,她卻依然無法控制那徹骨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
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時間變得格外漫長,她好像看到自己的頭像一個大西瓜一樣摔得四分五裂……
「姑娘,你沒事兒吧?獨孤兄,你快把人家放下來!」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長相俊朗的男子,他嗓門兒極大,面板黑黑的,身材看著十分壯碩。
街上的人紛紛瞠目結舌,這是一個極其怪異的畫面,
白衣女子披頭散髮地懸空倒立著,一張臉眼看就要貼上地面,男子的雙手死死抓住女子的腳踝,像抓著一隻剛獵來的野雞……
雖說是救人,總歸是不太體面。
桑兒緩緩睜開眼,好險,她沒死,只是吃了些男子叱吒而來時冒煙的泥土。
男子想把她拽起來一時卻不知如何下手,該從哪裡下手,「南宮兄,你快來幫我一把!」他不耐煩地向馬上的男子喊道。
桑兒雙手拄著地,臉已憋的通紅,她語氣急促地向那男子說道,
「鬆手,鬆手,我能起來。」
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了。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臉上的土,感激地抬頭說道,
「多謝你了……」話音未落,男子忽然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彎起腰狂笑了起來,
「我與姑娘真是有緣啊,這回你該不會怨我見死不救了吧?哈哈哈哈……」
桑兒侷促地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恨不能用腳趾給自己扣個墓穴鑽進去。
「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早知道……算了,活著就好。」桑兒心裡嘀咕著。
「前兩次相見她都是一副冰冷囂張無所畏懼的模樣,如今這樣子竟有些莫名可愛,」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男子收回了笑容。
「獨孤兄竟與這位姑娘相識?」壯碩的男子見狀飛身下馬,
他們便是南域世子獨孤城,北域世子南宮般若,燕國禮儀,兩國聯姻,世子必來燕國親迎,
獨孤城前些日子出城辦事,如今還不知道賜婚聖旨已下,
「南宮兄,這是吳國公府的大小姐……」獨孤城頓了頓,他忽然發現他還不知道桑兒的名字,
「吳桑兒。」桑兒漫不經心道。
「吳家大小姐?這也太巧了吧!大姨姐兒!幸會幸會,」南宮般若一臉憨笑拱了拱手。
「什麼?!」桑兒和獨孤城一齊驚呼,二人面面相覷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獨孤,南宮?」桑兒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這討厭的傢伙竟然是南域世子獨孤城。
「你說什麼?」獨孤城滿臉驚詫再次確認,
「獨孤兄你還不知道?我跟你說這回你可賺大發了,娶大送小買一贈一哈哈哈哈哈……」
未察覺獨孤城的異樣,南宮般若使勁兒拍打獨孤城的肩膀,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起來。
桑兒好像第一次見這樣舉止豪邁口無遮攔的人,不過她也並不覺得冒犯,比起皇城腳下這些名門顯貴的矯飾偽裝,她倒是很喜歡南宮般若的性情,
只是他這口音……莫名引人發笑,原來北域的人是這樣說話的。
「啥娶大送小買一贈一?你說啥?」獨孤城聽的更急了,他狠狠地推了南宮般若一把,口音都被帶偏了。
「你竟然不知道?你媳婦給你納了個妾!那個那個誰,是那個金老將軍家的,叫啥……金子涵……」
南宮般若拍拍腦門一臉驕傲,像是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獨孤城不可置信地看著桑兒,眼中滿是失望和悲涼,母后明明答應幫他找到少時心儀的姑娘,再讓燕國皇帝賜婚的。
原來是他太天真了,他終究無法改變任何事。
南宮般若眼看場面有些尷尬,忙笑嘻嘻地打圓場,「今天……真是太有緣了,一家子,一家子,呵呵呵走,咱們喝一杯!」
「多謝世子一番好意,只是燕城禮教森嚴,這樣不合規矩,我先告辭了。」桑兒向南宮般若笑了笑便要轉身離去。
「哼,禮教森嚴不見得吧?娶大送小,還未出嫁就給夫君納妾的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獨孤城氣不打一處來。
「陰陽怪氣什麼,你看不上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你,都是身不由己罷了,完婚之後你我互不相干,你隨意納妾就是了,對了,金子涵可是燕城有名的美人,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桑兒嘴角帶著一絲得意,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離去。
「她倒是坦誠。」
看著桑兒瀟灑離去的背影,獨孤城苦笑,看來他與母親的博弈從未停止過,
當年去燕國當質子的本應是他三哥,母親卻把他推了出去,被拿捏了這麼多年,唯獨這件事他不想退讓,也絕不會退讓,
當年他在燕國為質,太子將他騙到虎園,差點喪命,是那個小姑娘冒險救了他,那是他灰暗生命裡的一道光,是他從小到大都未曾得到過的溫暖,
他如今還記得她在風中奔跑的樣子,勇敢,無畏,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只記得她臉色很蒼白像是得了什麼大病,眼神中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果敢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