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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屬下曾帶過兵。”
聽到秦凡的回答，孫哲平想了想道:“趙副尉，我麾下目前有士兵兩百名。按理來說，你身為隊正，可帶兵五十。”
“但是，目前空缺出來的那個隊正職務下的五十名兵士，都是老兵痞子，我實在擔心你管教不了他們。”
秦凡聞言道:“孫校尉，屬下有信心能夠帶好手下的兵！”
“這種話誰都會說。”孫哲平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本校尉還是給你五十名兵士，但是有個條件。”
“兩個月後，就是本地駐軍戰力考核的時間，如果在戰力考核上，趙副尉所帶的五十兵士只要成績不墊底，那麼這五十名兵士，依舊交給趙副尉。”
“但如果這些人的考核成績墊底，那麼我只能減少你手下兵士的名額。”
秦凡想了想道:“不知現在這五十位兵士的戰力如何？”
秦凡之所以會這麼問，自然是擔心這五十名兵士都是歪瓜裂棗，爛泥扶不上牆的老油條。
“中等水平。”
“好！”有了孫哲平這句回答，秦凡的信心就有了。
“那本校尉現在帶你去見見他們吧。”
“孫校尉，在去見他們之前，屬下能不能先看一下這些人的資料？”
……
紫溪鎮唐軍大營東側宿舍。
“老賴頭，你說這次上面會給咱們派什麼樣的隊正下來啊？”
宿舍裡，一群人正圍在一起閒聊。
“王麻子，你這樣讓我猜，我哪裡猜得到。”被喚作老賴頭的人回答道，“只要不是那種不懂軍務，胡亂指揮的就行。”
“哎……還是咱們之前的隊正好啊，可惜天妒英才，竟然被狄國的番子給殺害了！”王麻子嘆了口氣道。
“現在這狄國的番子是越來越囂張了。這個月，他們已經偷偷摸摸來打過幾次草了。我看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他們又要大舉入侵！”老賴頭感慨道。
所謂的打草，是指狄人小規模進入大唐境內，襲擾百姓，搶劫商隊的行為。
“朝廷上一直說邊境無戰事，邊境無戰事。其實邊境上，哪天沒有戰事？”王麻子有些生氣道。
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是紛紛議論起來。
就在此時，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命令。
“四隊全體士兵，院子裡集合！”
聽到喊聲，老賴頭等人連忙來到院子裡。
等五十個人都列隊完畢後，孫哲平指著秦凡向眾人介紹道:“這是趙越趙副尉，也是你們以後的隊正。”
聽到孫哲平的話，眾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才還說不要來那種不懂軍務的，下一刻，上面就派下來一個毛頭小子！
等到孫哲平介紹完後，秦凡也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隨後，秦凡說道:“我知道各位看到我的樣子和歲數，會對我有疑惑和顧慮，沒關係，這很正常。”
“我現在給你們提問的機會，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聽到秦凡這麼說，佇列裡立馬騷動起來，有些人也開始交頭接耳。
“真的什麼都可以問嗎？”老賴頭猶豫了一下後開口道。
“你叫什麼名字？”秦凡問道。
“我叫賴水，大家都叫我老賴頭。”
“賴水，西川人士，時年四十三歲，入伍二十一載。家中排行老三。五年前妻子被狄國番子殺害，現家中育有一女。”
“三年前，你本是副隊正身份，但因為違令殺降為妻子復仇，被罰俸降職，現今任十夫長。”
聽到秦凡準確無誤地念出自己的資訊，老賴頭並沒有覺得很吃驚。
畢竟，在老賴頭想來，秦凡應該早就背誦好所有人的資料了。
但是，孫哲平卻是實打實被秦凡震撼到了。
剛才，秦凡翻閱五十個士兵資料的時候，孫哲平也在現場。
當他看到秦凡只花了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將五十名士兵的資料都看完後，他還以為秦凡只是走馬觀花，裝模作樣而已。
沒想到，秦凡竟然真的把老賴頭的資料背下來了。
“我說的可對？”秦凡問道。
“趙長官說的沒錯。”老賴頭回答道。
“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的是，我殺降這件事做的對不對？”
老賴頭這個問題一出，院子裡頓時一片譁然。
“老賴頭，有你這麼問問題的嗎？”孫哲平一臉怒氣道。
“是趙長官讓我們隨便問的。”老賴頭嘀咕了一句。
見孫哲平竟然為自己解圍，秦凡有些吃驚，畢竟剛才在他的帳中時，孫哲平對自己可算不上很客氣。
秦凡哪裡知道，正是自己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本領，讓孫哲平對自己有了一些改觀。
“多謝孫校尉！”
別人幫助自己，秦凡自然要表達謝意。
“老賴頭，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
“你違令殺降這件事，做錯了！”
聽到秦凡的回答，老賴頭冷哼了一聲。
“軍人將士，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令必行，禁必止，這是不可逾越的鐵律。”
“要知道，軍隊是一個特殊的戰鬥集體，要求統一組織，統一指揮，統一意志，統一行動。只有這樣，這支軍隊才能步調一致，進退有度，攻守有方。”
“試想一下，如果將士們都不服從命令，每個人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整個軍隊就像一盤散沙。”
“這樣的軍隊，毫無紀律性可言，既不能保家衛國，也不能上陣殺敵，要來何用？”
秦凡說到這裡，先是掃了一眼眾人，隨後又把目光落在老賴頭的臉上。
“作為軍人，你違令殺降確實錯了！”
“但是，作為男人，我理解並且支援你！”
“換做是我，我當下可能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
聽到秦凡這麼說，包括老賴頭在內的所有人都很吃驚。
“男兒血性，面對殺妻之仇，又有幾個人能控制得住呢？”
“只是，我希望如果以後你再想做這種殺降的事情時，最好速度快一點，別等上頭命令下來了，你才做。”
“那樣的話，我身為你們的長官，會很難辦的。”
聽到秦凡最後的話，佇列裡計程車兵們紛紛笑出聲來。
等到笑聲慢慢停下後，王麻子開口道:“趙副尉，既然您現在是我們的隊正，那麼您想把我們帶成什麼樣的兵啊？”
“招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這是我對你們最低的要求。”
一聽秦凡口氣這麼大，王麻子又問道:“那最高的要求呢？”
秦凡道:“最高的要求是精神和信仰上的追求了。”
“趙副尉，我們都是大老粗，聽不懂這種虛飄飄的話，您能舉例說明一下嗎？”王麻子顯然不好忽悠。
秦凡笑了笑道:“我希望將來，當大唐的將士舉起弓箭，對準大唐百姓時，大唐的百姓不會感到害怕，而只會覺得是他的身後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