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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 清奇的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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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皇都南門十八里處,有一座巨大的山峰,名為白馬峰。

唐國最神秘、最具影響力的皇家學院,就坐落於此。

今天,是唐歷一百二十七年十月初八,也是三年一次的皇家學院新生入學的日子。

這一次,皇家學院一共招收了六十八名新生。

其中,透過龍門試進入皇家學院的世家子弟,包括秦凡在內,一共十七人。

而從民間舉辦的選才大試中脫穎而出,特許進入皇家學院的寒門學子,人數同樣是十七人。

這是皇家學院自創立以來,第一次出現寒門學子人數與世家子弟人數相等的情況。

至於剩下的三十四個新生,都是年紀在十三到十六歲,擁有皇家血統的皇室成員。

透過這些新生的數量分佈不難看出,唐皇唐楚在對待世家、寒門和皇族的態度上,有著很大的不同。

“聖上這麼做,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控制世家,扶持寒門,鞏固皇權。”

在前往皇家學院報到的馬車上,三等世家浦城嚴家的族長嚴真卿,這麼跟秦念祖說道。

和徐子安一樣,嚴真卿也是和秦念祖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這次龍門試,嚴家的子弟嚴恕,在第二科的考試中名列第三,直接獲得了到皇家書院學習的機會。

因為秦、嚴兩家關係親密,而且嚴恕入讀的同樣是兵部科,所以便約定一起前往皇家學院報到。

為了方便敘舊,也為了讓晚輩們多些時間接觸瞭解,秦念祖便安排秦凡和嚴恕同乘一輛馬車,而自己和嚴真卿則乘坐另一輛馬車。

“鐵打的皇族,流水的世家。帝王之術,自古以來皆是如此。”聽到嚴真卿的抱怨,秦念祖笑著回答道。

“老秦,你這句話總結得太對了!”嚴真卿豎起大拇指撐腰道。

秦念祖笑而不語,並沒有跟嚴真卿說這句話是自己從秦凡那裡聽來的。

“族長,再有個十分鐘就能到白馬峰了。”

這時,負責駕車的秦家族人在車廂外說道。

聽到這話,秦念祖一把掀開了車廂的簾子,探出頭往後面的馬車看去,剛好看到秦凡將馬車的韁繩遞到嚴恕的手上,並跟他吩咐著什麼。

至於駕車的車伕,透過馬車開啟的簾子,秦念祖發現對方已經被趕到車廂裡去了。

“看樣子,凡兒是在教小恕駕車啊。”

聽到秦念祖的話,嚴真卿立馬掀開簾子往外看去,隨後一臉詫異道:“秦凡還會駕車?”

“我也是才知道,說不得他就是剛在路上學會的。”秦念祖笑道。

對於秦凡逆天的學習能力,秦念祖已經見怪不怪了。

嚴真卿聽到這話,卻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感嘆道:“不得不說,一個是真敢教,一個還真敢學啊。”

……

“有護衛跟著,區區一輛馬車能出什麼事,你就放寬心吧!往左邊拉一下韁繩,對,就這樣。”

馬車車座上,秦凡正耐心地指導著嚴恕如何駕馭馬車。

“這個好難啊,哎呀,不好!又要跑偏了。”胖子嚴恕剛剛接過韁繩沒多久,此刻已經滿頭大汗了。

“放鬆點,你越緊張越容易出錯。你的名字叫嚴恕,可不叫嚴肅。”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跟車伕請教幾下就會駕車了啊?”嚴恕有些無奈道。

果然如秦念祖猜測的那樣,秦凡也是剛剛在路上才學會的駕馭馬車。

“呵呵,只要你對自己有信心,不要過於慌張,學駕車不難的。再說了,作為世家子弟,沒個駕駛證出門多丟人啊。”

“'駕駛證'?那是何物?”嚴恕不解地問道。

“你姑且將其認定為一項本領吧,技多不壓身總知道吧?對了,你祖父嚴真卿嚴老爺子真的不擅長寫楷書嗎?”

“我祖父只擅長讓我背書,他老人家哪裡擅長寫楷書了?話說回來,'楷書'是啥啊?”

“楷書你都不知道,那真是遺憾啊!對了,浦王何林就死在你們浦城,據說你們還根據他的容貌給他做了雕像。那他真的長得像傳說中那樣,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嗎?”

“小凡哥,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那是水桶吧……”

在秦凡刻意的插科打諢之下,嚴恕雖然腦袋快暈成了漿糊,但是精神卻放鬆了下來,駕車的技術竟也變得越來越好了。

被趕到車廂裡的車伕原來還心驚膽戰,此時看到嚴恕駕駛技術的突飛猛進,也是詫異無比——原來說廢話也有利於教學啊!

此時,馬車正在一條小道上平穩行駛。

小道被兩座高山夾在中間,就好似有人拿利斧從山石之間一下一下劈鑿開來一般。

秦凡放眼兩旁,盡是陡峭碩大的山石,山石往上,則長著各種挺拔高立的樹木。

等到馬車拐過一個彎道後,一片勝景霎那間便闖進了秦凡的視野裡。

只見前方是一片廣袤的平原,平原之上,有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道往前延伸,在大道的前方,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牌坊。

牌坊上,“唐國皇家學院”六個大字極為醒目!

在牌坊的後面不遠處,屹立著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這自然便是白馬峰了!

山峰之上,長滿了各種巨樹碧竹。雖然已是秋天,但是這些巨樹碧竹還是將白馬峰裝裹得遍體青翠。

遠遠望去,隱約可見在這些綠葉之間,有數角屋簷飛出,顯然,那裡便是皇家學院的各處建築了。

此時,時辰尚早,白馬峰上仍有未散的雲霧繚繞其中,在微風的吹拂下,輕紗般的雲霧仿若調皮的小孩一般,在山間不斷遊曳變幻,再加上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各種美麗飛禽,此時此刻,整個皇家學院看上去,便是宛如仙境一般。

馬車上,嚴恕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美景,口中不停地感嘆著:“好美!真的好美啊!”

“對了,小凡哥,你文采斐然,看到此情此景,難道不應該來上幾句詩……”

結果,不等嚴恕說完,剛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秦凡,直接爆出了前世那句廣為流傳,放諸四海而準的口頭禪:“臥槽!牛逼!”

陡然間聽到秦凡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嚴恕臉上的神情也瞬間變得迷茫起來——這是誇獎的意思嗎?

“小凡哥,你這句‘臥槽!牛逼’是什麼意思?”嚴恕猶豫了片刻,終於決定虛心請教。

“咳咳……”聽到嚴恕這麼問,秦凡只能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做出一臉真誠的表情回答道:“小恕啊,這句話在某些偏遠的地方,是表示讚美和驚歎的意思。”

嚴恕思索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不得不說,那個地方的語言當真是言簡意賅!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卻似乎包含了無盡的情感。這可比那些酸腐書生的長篇大論來得精煉許多!”

秦凡聞言一愣:“小恕,看不出你的腦回路還挺清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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