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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聽到禮鐘敲響，整個驛站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宰相鄒庸、翰林院學士陳光偉以及吏部尚書王磊作為本次龍門試的主考官，登上了廣場上的高臺。
在鄒庸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講以及必要的祭祀儀式後，本屆龍門試第一門考試正式開始。
所有世家子弟根據抽籤結果，依次進入廣場旁的考場。
今天這場學識考試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
所以，不少世家的族長和主事都沒有離開觀禮臺。
對他們來說，龍門試不僅是家族後輩出人頭地的舞臺，同時也是自己拓展人脈，營建關係的機會。
所以，等到考試開始後，觀禮臺再次熱鬧了起來。
而秦凡和陳達明剛才的賭約，自然也成了眾人聊天的話題之一。
幾乎所有人在討論後都覺得，這場賭局秦凡必敗無疑。
然而，當他們看向秦念祖和許子安，想從他們臉上看到焦慮和無助的表情時，卻發現兩人根本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對於這個賭局，他們胸有成竹。
兩人不僅談笑風生，還不斷邀請相熟的好友晚上去驛站門口看光屁股。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哼！裝腔作勢，破罐子破摔罷了！”
對此，柳如松這般評價道。
陳光君對於柳如松的話表示極度認同。
……
此時，秦凡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考室，並且拿到了考卷。
為了規避作弊可能，所有龍門試的考生，不僅不允許隨身攜帶物品進入考場，還都被單獨安排在一間四平米左右的考室做考。
不止如此，幾個考室之間，都有士兵來回巡邏。
在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了一遍全部考題後，秦凡感到頗有些驚訝。
原因無他，只因為從題目上判斷，這張考卷的難度，竟然遠超秦凡之前看過的所有往年真題！
似乎是為了驗證秦凡的推斷，僅僅過了不到兩分鐘，秦凡就聽到周邊考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慘聲！
“怎麼這麼難啊！”
“我的天，第一題我就不會做了！”
“完了，我要得零分了。”
……
“肅靜！”
“考場當中，禁止喧譁！違者以舞弊罪論處！”
很快，就有監考官員前來喝止。
聽到考場內再次安靜了下來，秦凡竟然生出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畢竟，這種難度對別人來說，興許是極難的。
但是對過目不忘，算術水平獨一無二，又有前世無數詩詞佳作作為選擇的秦凡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很快，秦凡就開始答題。
得益於秦念祖在秦凡痴傻時的悉心教導，耐心培養，所以秦凡的毛筆字寫的勉強還算讓人看得下去。
考卷第一題。
“問：浦王何林於何年何月以何法攻入漳城，又於何年何月因何緣由敗走建城？”
“答：唐歷三年六月初一日，浦王何林令副將陳園、江達及一百破凡境後期修為之兵將，分二十三次，隱匿身份潛入漳城。”
“六月初五日，何林於漳城外約戰漳城城主齊定坤。佯敗，引齊定坤率軍中主力出城追擊。”
“與此同時，陳園、江達於漳城內多處製造事端，以此分流漳城留守兵將。後，陳園等一百零二名將兵化零為整，突襲漳城北門成功。”
“何林隨後率部從北門進城，至此，漳城告破！”
“唐歷五年十月十一日，何林聽信讒言，斬陳園於建城北市，引建城城主錢都叛變。”
“是夜，錢都開城納敵，夜襲何林居所。”
“何林猝不及防，敗走建城。”
“此戰，何林手中兵將損失殆盡，本人亦身受重傷。”
“十月十九日，何林傷重不治，死於浦城，故後世尊其為浦王。”
用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秦凡才答完這一題。
要知道，秦凡這可是相當於開卷考啊。
他都用了這麼長時間才寫完，那些需要仔細琢磨答案的考生，又得花多長時間才能答完呢？
完成第一題後，秦凡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做第二題。
這是一道算術題。
“問：某人無事街上走，提壺去買酒，見店加一倍，見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壺中酒。試問壺中原有多少酒？”
“答：以倒推法解之。”
“此人最後一次遇花喝完酒前，壺中有酒一斗。在此之前遇店酒加倍，故遇店前，壺中有酒半鬥。”
“以此類推，得其解：壺中原有酒八分之七鬥。”
第三題，是一道地理題。
“問：雍州史千年，起始喚何名？千年雍州史，共改幾次名？皆是何年事？各稱何種名？”
“答：雍州史千年，起始喚長武。”
“千年雍州史，共改五次名。”
“百年喚五羊，三百號玉歸。又過百五載，四改為雁留。現名雍州城，已稱八十秋。”
第四題，是一道律法題。
“問：有賊夜行竊，得銀十兩七。臨離失主屋，偶見夫殺妻。賊一時不忍，心怒而身起。失手殺男主，自首府衙裡。試問何所判？試問何所依？”
“答：依照《唐典律》，竊銀十兩起，收所盜錢銀，入監三年期。見義勇為事，彰顯其道義。救人與誤殺，兩者有關係。殺人償命判，救人功可抵。若固守舊律，世間善行棄……”
……
一道道讓其他考生抓耳撓腮，解題解到傷心欲絕，涕淚橫流，如喪妣考的難題，在秦凡的筆下，卻仿若是邁腿走路，提筷吃飯一般容易之事，被輕而易舉地一一解決。
每次做完一道題，秦凡便會一邊放鬆手腕，一邊檢查答案，然後再仔細看下一道題目。
等他手腕放鬆完後，下一道題的答案也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了。
至此，他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直接將答案從腦袋裡貼上複製到考卷上即可。
秦凡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要儘量避免把答案寫得太過直白即可。
不過，有前世的大量閱讀記憶，再加上在家族宗廟裡的博覽群書，解決這個問題於秦凡而言，也是手到擒來。
很快，秦凡就做到了最後一題。
這是一道考校學生詩詞歌賦水平的題目。
題目是以畫作的形式呈現的，在兩張試卷上分別畫有一幅畫。考生根據畫的內容，任選其一作答即可。
第一幅畫，是一位將軍在燭火下擦拭寶劍，在他身後的牆上，則掛著唐國的地圖。
第二幅畫，是一個圓月的晚上，一個男子站在庭院裡飲酒賞月。
一文一武兩張畫，剛好也契合唐國現在對外標榜的“文武兼顧”的國策。
早在秦凡第一遍看卷子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就已經蹦出了那兩首在前世膾炙人口，老少皆知的傳世詩詞。
第一首。
“《破陣子》”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第二首。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是的，秦凡為兩幅畫都抄了詩詞。
因為在他看來，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而他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大人就應該全都要！
反正，這個世界又沒有辛棄疾和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