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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姑娘，你家住在幾樓啊？這事你總要說清楚吧？”
午夜，林昊帶著一直在大門口徘徊的那個女生進入小區然後這樣問著。
他也是沒了辦法，畢竟人小姑娘還挺有禮貌的，一口一個大叔的也不好駁了人家的臉面。
總歸是應下了一起陪著回家的請求。
“啊，是5樓，502室……”
少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幾幢幾單元？”
“三單元，29幢……”
在得知具體位置之後林昊看了一眼旁邊大樓上碩大的15的字樣，感情還挺遠的呢……
但是都已經答應了，也不好反悔，只有按響掛在昨天上的對講機呼叫支援。
“東門東門，呼叫東門，你們那邊來個人到西門這邊來幫我看一下，有業主找我有事兒。”
林昊所在的地方是小區的西門入口，因為人流量也不算太大所以就只有他一個看著了。
“東門收到……”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對講機裡才傳出極其懶散的聲音。
林昊光是聽著呢，有氣無力，馬上要死掉一樣的聲音就覺得一陣肝顫。
不是，怎麼個情況，都說了業主有需要嗎？他們也不知道精神一點？這下子要是被人在業主群裡說了那還不得又挨訓？
“麻呢？！，半死不活的！好好說話，快點的過來昂，其他崗位的也給我精神一點，就這樣，我先過去，東門的你們快點昂！”
好歹也是個夜班領班，再怎麼的也得把領導的價值給拿捏住了，這語氣一換立馬就嘎一下變得高大上了，反正林昊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行了，小姑娘，往哪邊走來著？現在就去？”
因為有感受到人家小姑娘不屑的事情所以林昊急忙的轉移話題，就工作態度上這件事兒，手底下那是真的沒一個靠譜的了。
“好的……這邊。”
之後那少女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慢吞吞的領著人往家的方向走。
林昊總覺得這個氣氛很詭異，他又不是劫匪，他是保安，好歹也算是個正面人物吧？
怎麼感覺像是流氓一樣逼著人家小姑娘往家裡走呢？形象毀了啊，毀了！要不然果然還是算了。
“大叔，那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似乎是感受到的尷尬過頭的氣氛，少女發出弱弱的詢問。
林昊聽了這話只覺得胸口又憋又悶，喉嚨裡堵的慌，多好個小姑娘，可惜長了個嘴。
他能允以回應的那就只有‘你猜’的目光，猜呀~你猜猜我是幹什麼的，你要猜不出來勞資就打死你……
面對林昊如同殺人犯一樣的兇手目光少女也終於想起來了。
“啊，對了，大叔你是保安來著，對吧？”
林昊依然沉默無語的走著，他不想說話。
只想快點把這姑奶奶給送回去，而且他現在有點慌，自己這不會是碰上仙人跳什麼的了吧？
可惡，回頭必須得讓隊長弄幾個執法記錄儀給每個人都帶上，萬一那訛上了每個月4000的工資能賠多少，那不得把命都給賠上！
“小姑娘，你快點的吧，你這麼晚回家，你家裡人不著急啊？”
林昊為了讓小姑娘閉嘴，直接就這樣說了，煩。
“我家裡就我一個哦……”
“蛤？”
林昊嘴角抽搐，他總覺得這對話聽起來有點詭異的不正常，或者是他的腦子裡不乾淨？腦子裡進去髒東西了？
“哦。”
因為想到了奇怪的可怕事情，所以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林昊就只管在旁邊陪同著，那女生好像還想聊些什麼，但他全都不允理會。
只管抬著頭看樓上的數字，29幢這咋還沒到呢？
奇怪了……
而因為林昊沉默無語，小姑娘也覺得甚是沒趣，索性就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二人本身就是陌生人，也沒什麼可以聊的，更何況都被叫大叔了，那肯定得有代溝不是，所以也就沒怎麼接觸了。
一直到了29棟3單元門下後林昊才緩緩開口。
“行了，到地方了，你也上去吧。”
林昊只是抬頭看了一下足足五層高的樓房就覺得腿軟，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他不想爬樓。
“……大叔，那個，那個要不然你再幫幫忙送我到家門口唄？”
少女也不知道是為啥，或許是林昊的錯覺吧，總覺得她看著整棟樓的時候，眼神之中有一絲絲的恐懼。
這不會是人販子的聚集地吧？讓小姑娘把這一片上去然後嘎腰子？
“嘶……”
林昊光是想想就覺得一陣陣肉痛。
“別了吧，樓道里不是有燈嗎，我不信這你還怕？”
林昊說著還吼了一聲，接著整個三單元的樓梯間裡的樓道燈全都亮了，看吧，猛男怒吼就是如此恐怖！
“……那個，大叔，求你了……”
怎料面對有如此男子氣概的保安大叔小姑娘也是不依不饒，林昊只覺得頭疼，這一屆的業主咋這麼難伺候？
不就是爬個樓梯嘛能有多嚇人？
現在的女生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回想起好多年前上初中時自己打架從未贏過的女同桌……嘖嘖嘖，那一拳下來直接給自己小臂幹骨折打了兩個多月的石膏的痛苦記憶又一次想起。
真就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啊……
那同桌就不能學學人家小姑娘更加的有女人味一點嗎？
說起來今天的同桌好像還是體育特長生來著……嘶，體育生竟恐怖如斯？
回頭又瞅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小姑娘，行吧……
“行吧？那走著？”
“嗯……”
小姑娘也沒讓林昊等太久，很快的就刷卡開啟了單元門，接著二人一起進入其中。
只是才進去的一瞬間而已林昊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雖然說現在是七月份，而且還是北方，但是，為什麼這個樓道會比外面還冷？
奇了個怪了，而且到處都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林昊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覺得是單元門口垃圾桶的氣味，或許是被風吹進來了導致的，多虧了保潔這一塊兒不歸他們保安管，不然這不得被投訴死？
林昊想著這樣的事情率先走了上去，因為是老舊小區，所以臺階上都是那種光禿禿的水泥臺階，而且因為年代比較久遠的緣故吧這中間的部分都被踩的又光又滑的了，趁著燈光甚至還有點反光的樣子呢，也不知道水泥這玩意兒能不能磨成鏡子。
“大叔，那個你慢點，等等我…”
少女跟在後面緊張兮兮的說著，林昊只回頭一看就好傢伙了，這怎麼還給人家落下了十幾步了。
“那你倒是快一點啊……”
林昊很是糾結的催促著，這要換了個男業主他都不理的，畢竟同性相斥。
少女變得如此不紳士的人也是覺得有些難嗎，她自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這人怎麼這樣啊，稍微溫柔一點能怎樣？
但畢竟只是陌生人，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林昊等人追上來之後也就沒有再等著了，而是繼續向吾五樓爬，只是越是靠近502室他就越是覺的發毛，不止是因為總有一種被騙去傳銷窩點的感覺，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越來越陰冷了氣溫與不知名的恐慌感讓他很想轉頭就走。
他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了，而且，這棟樓裡有那麼多老人嗎？
怎麼到處都飄散著老人味兒啊？
而林昊其實也並不只是一個保安那麼簡單，他小時候沒少跟著他爺爺一起學些有的沒的，但是作為一個在紅旗下長大的三觀極度正直的跟著苗紅的好青年自然就沒有往那方面的事情想。
所謂的老人味兒也就是常說的新陳代謝變緩慢之後會有的奇怪的氣味，通常都是一些病人或者是老年人身上才會，而林昊隱約記得，他爺爺管這種東西叫死氣來著，不過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死氣啥的，聽著就玄乎。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502室，林昊看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防盜門總是覺得很壓抑，心中不好的感覺再一次油然而生。
可別一開門就從裡面衝出來幾個蒙面大盜什麼的，就是撞上鬼也比撞上土匪的好。
“我說，小姑娘，你們家裡有老人？”
林昊就很突然的這樣問了一句，因為他已經確認了聞到的味道的最濃烈的源頭就是從這房裡傳出來的，哪怕是關著門也到處飄散著。
“啊？沒有啊，我家裡今天就我一個……”
少女也不明白這保安大叔怎麼突然這樣問，下意識的就回答了，真是的，怎麼別人問啥就說啥，而且還老是強調自己一個人……
嘖……
林昊很想抓著小姑娘的衣領問問她家長到底是怎麼教的家庭安全教育。
“你進去吧，我走了。”
林昊並不喜歡這種陰冷的地方，而且從剛剛開始莫名的就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了，可能是因為這小姑娘從之前開始就一直很緊張的緣故，搞得自己也緊張兮兮的了吧。
之所以說為什麼沒有往那方面想是因為他跟著他爺爺見的最多的還是人搞鬼的事，遇見真怪事兒的還真沒有過。
但是到了這會兒多少還是有點懷疑的，而一99%的人一輩子都不碰不上的事兒正巧給他碰上了呢？所以說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那個，大叔，你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少女見林昊準備要走，立刻就有點慌張了，堵在樓梯間裡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扶著牆，尷尬的笑著這樣問著。
她那個樣子更是讓林昊覺得不對勁了。
什麼鬼，這難道……真是仙人跳？不對呀，仙人跳的也是要發生點什麼才能跳的吧，自己這門都還沒進呢，你也不能堵著人，不讓走吧？
“我說，這都已經送你到家門口了你進去不就完了？”
林昊默默的拉開與少女的距離。
這小妮子，絕對有古怪。
“別，大叔，那啥，我就是想感謝一下，要不然你進去喝杯茶啥的？”
“我不渴。”
“那進去吃點……”
“我也不餓。”
林昊看著正在拼命找理由的小姑娘手默默的按在腰裡掛著的電棍上。
希皮娘，事情已經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啊。
“小姑娘你就說吧，你想讓道還是挨一頓揍。
仙人跳跳我頭上可是沒好果子吃的。”
林昊不想陪著演下去了，他只覺得煩躁，不只是因為這個地方陰冷的嚇人，更重要的是這女生肯定是憋著什麼壞呢。
少女也是沒想到面前這人說話會這麼過分，她又不是那種女生……
不過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誤會，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抿著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這個家她一個人是真不敢回去……
光是來到門口之後都想起昨晚若隱若現的經歷，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死死的堵著路不讓走。
要不然還是讓大叔把她揍一頓……
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跑去醫院住了……
越想越覺得委屈，她也沒覺得自己有憋著什麼壞啊，就只是一個人實在是害怕的，雖然本人陌生人強行領回來什麼的非常的不好，但是她實在是沒辦法。
平時以好姐妹互稱的閨蜜們沒一個有時間的，而且大夥都是高中生，就算想過來這麼晚了也肯定不被允許的吧。
至於男票，哪個高中生會有時間談戀愛？一個個拿著書本背單詞什麼的都快把腦袋給背破了啊喂。
而且身上也沒有太多的零花錢，也沒辦法說出去在外面住，所以這才出此下策。
而且，因為是小區門口的保安，多少會覺的，也算是危機關頭可以找的人吧？
不過林昊要是知道這姑娘這樣的想法那肯定的得上去兩耳刮子，要是正經的物業公司經過專業培訓的退役老兵保安也就罷了，他們這一票說句難聽的那都是好吃懶做的街溜子，心得大成什麼樣才敢讓他跟著來？
先不說別的，就說他自己手底下那幾個貨，那一個個不都是因為身上有案底找不到別的工作才來當保安的嗎？
和他這條鹹魚可是不一樣的，指不定發起瘋來會做出些什麼事。
“……大叔，要不然，要不然你還是進去喝杯茶吧？”
少女淚眼汪汪的說著，看上去楚楚可憐，格外動人。
但林昊卻只是在心裡冷笑。
腰間抽出電棍按一下按鈕，噼裡啪啦電弧就開始閃了。
“你再不讓開，我就打下去了啊”
“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得了！”
……
片刻後，林昊有點不安的坐在陌生人家裡的客廳裡。
他是真的下不去手啊，這麼個小姑娘外加上不打女人的大男子主義作怪，他是真沒法子了。
唉，我咋就不是個壞人呢？林昊不停的在心中鬱悶的這樣想著，還真就讓人給拿捏住了。
“大叔，給，請喝茶……”
林昊看著放在茶几上的茶杯臉上陰晴不定，總覺得裡面有沒有放什麼蒙汗藥什麼的，萬一臥室裡藏著好幾個壯漢，自己一到就直接出來嘎腰子什麼的呢？
“別看了，家裡真就我一個人……”
少女只一眼就看出了林昊的想法，畢竟那一張擰巴成一塊兒的臭臉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在發脾氣的，倒茶……你倒飛天茅臺也沒用！
“昂，是嗎……那你這都到家了，我也該走了……”
“別，能不能再坐一會兒……”
林昊話都沒說完，又被制止住了，他很想起身轉身離開，房間裡面怎麼坐怎麼不得勁兒。
而且先不說孤男寡女的，光是和年輕人之間的代溝林昊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用力的嗅嗅，還說家裡沒老人，這味兒都竄鼻子裡了，保不齊有一群老頭老太太等著捉姦呢。
“不是，小姑娘，你這，帶陌生人進門也不太好吧？”
可不就是不太好嗎，雙方都難受不說他一大老爺們和人一小姑娘大眼瞪小眼兒什麼的，多尷尬啊，再說了，他這還上著班呢。
“也沒什麼……對了，大叔你叫什麼呀？我叫沈佳怡……”
少女看著至少沒有和林昊一樣侷促不安，比起不認識的陌生人她似乎更怕一個人待在家裡。
林昊則看的是莫名其妙，怎麼滴，這房子裡還能有鬼不成？
想至此處時林昊突然就想起了什麼，只覺得後脊骨一涼，這屋裡從一開始就感覺不對勁，還說不定真有啥什麼東西呢？
此地不宜久留啊，也不是說他信仰不堅定，主要是這姑娘讓他總覺得這份瞞著什麼。
雖然以前跟著他爺爺學東西的時候也沒少被灌輸一些有的沒的知識，但那玩意兒也沒真用上過呀，而且一次正經事兒都沒碰上，這要是遇上一次真的，他它沒經驗啊。
所以還是走為上策的好……
“哪啥，要是沒事兒我真得走了，我這還上著班呢，有啥事兒你直接業主群裡扣物業就行……”
林昊也是留了個心眼兒，沒說自己名字，同時還讓人小姑娘有事找物業，萬一讓訛上了也方便跑路。
“這樣啊……那好吧，麻煩大叔你等我一下，我也出去……”
“這麼晚？你不是回家？”
面對少女這樣奇怪的說詞林昊只覺得詫異，這是什麼毛病啊，大半夜的？
“沒……大叔你等一下就是了。”
少女也不等林昊回答，轉身就跑進了一間臥室裡，門也沒關，看裡面桌布的顏色像是閨房。
她也沒讓林昊等多久，很快的就提著一個小包出來了。
“抱歉，又麻煩你了……我們走吧。”
少女說著微低著頭率先開啟客廳的門走了出去，林昊比不知道這小丫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好在後面跟。
只是當他才走到玄關地方的時候突然就注意到地上有什麼東西，順手就彎腰撿了起來，那是一條長長的灰黑色的頭髮。
“呵，小妮子還說家裡面老人……”
隨手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之後轉身關門一起合成。
接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剛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撫過，癢癢的，涼涼的，那種出去就覺得……好像是，頭髮？
林昊心很大也無所謂。
“行了，別傻站著了，走唄？話說你要去哪兒呀？這麼大半夜的……”
“……沒事，我去同學家……”
少女敷衍了事都會硬著。
林昊見對方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多問了。
二人以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才一出單元門原本表現的大大咧咧的林昊突然就變了臉色。
“傻丫頭，快走，別回頭。”
“誒？怎麼了大叔？”
“讓你走你就快走，還有別叫大叔，我也就比高中生大個五六歲罷了。”
林昊這樣說著的時候臉上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而他心裡也是如此。
怎麼說呢，他其實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而且因為有他爺爺帶他的那段經歷，沒少聽一些江湖。
尤其是當種種傳說的片段內容連線在一起，他雖然到現在為止還不敢肯定，但是，這一次怕是真給遇上了。
心裡很複雜，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該說是興奮呢？還說是說恐懼呢？
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有吧，普通人活一輩子都不一定會遇上的事兒讓他給撞見了。
不管是憑空出現的頭髮，半掩著臥室門縫裡的人影，還是後脖頸上頭髮略過的觸感與寒冷的溫度。
這可全都對上了，這屋子，肯定是有髒東西了。
而那黑暗中的佝僂著的身影，林昊看的可清楚了，就是在小姑娘回到臥室拿東西的時候一閃而過的，要不是他一直保持著警惕害怕有三五個大漢拿著電棍出來給他按倒真不一定會注意到。
基本上與黑暗完全一個色調的人影……
他也不確定房間裡是不是真的沒有別人了，但總之趕緊走就對了。
二人一前一後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小區西門口，林昊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夥在監控下面轉圈，那是東門回來頂班兒了。
而對方也大老遠的一眼就看見了他們二人。
“哎呦，老大！您回來了？喲呵？這小姑娘是……”
“沒你的事兒，你再幫我站會兒，回來請你包華子。
小姑娘快走，別回頭。”
林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功夫跟其他人打招呼。
他現在就想問問這小姑娘知不知道什麼內情。
二人很快的出了小區，林昊領著少女來到小區街對面的24小時的便利店，這玩意兒可真是太棒了。
雖然說裡面就那麼一個店員看著，但是光是看著那亮堂堂的光線就覺得格外暖人，可比小姑娘家裡那低的要死的氣溫和老人味兒要好上太多。
“大叔，咋了嘛？你突然間的……”
少女本就緊張兮兮的表情已經變得更加的慘白了，而林昊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把人家名字給記住來著……
這姑娘叫啥來著？忘了……但不重要。
買了包煙的同時又買了杯關東煮。
你以為他是給妹子買的？想錯了！他是給自己買的！
誒嘿~！
“說說，你家裡那到底咋回事兒？”
林昊率先從店裡走了出去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小區裡的單元樓啃一大口燉的軟爛的湯蘿蔔，等少女板著個臉同樣拿著一杯自己花錢買的關東煮出來坐在旁邊後這樣問道。
其實林昊真就好奇，也不是因為什麼熱心腸，他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好奇心加上想試試老爺子教他的手藝所以才會這樣來問。
要是換個別的正常人恐怕真就轉身就走了吧？
少女則是滿臉的不滿，似乎是因為旁邊這個傢伙對待女生的態度真的很差勁的原因吧，但是這也沒辦法啊，林昊天生就是這種直男性格。
“我家能有啥事兒，我就是一個人害怕……”
“不說算了，那我走了，我可是看的真真兒的，你家裡還有個老人。”
林昊是真的看見有個老人嗎？當然不是，他可是根據已有的線索推測出來的。
清晰明瞭的線索，一眼就猜的出來，死氣沉沉的味道，灰白色的長髮，佝僂著的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總不能是個小孩兒？
“……”
少女一臉驚訝的看著旁邊這個傢伙，她家裡什麼時候有老人了？
不會是在嚇唬自己吧？
但是她也說不準。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只能這樣回答，萬一要是說家裡可能鬧鬼了說不定還會被這個傢伙給聯合別人給騙了，所以，果然去正兒八經的找個先生什麼的吧。
而且，她要是說，自己看見那不足五毫米的門縫之外有一雙腳……真的會有人信嗎？
且不說，就那麼點模範，真的能不能看到外面，明明那裡就是一片漆黑，但她就是覺得那裡有雙腳……
要是說了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的吧。
少女只覺得心中苦澀，畢竟連她的父母也不相信她說的這事，更不要說是一個陌生人了……
林昊聽了少女那基本上是在拒絕接觸的話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畢竟都是不認識的人，也沒有必要去推心置腹，既然對方不想說那就不說吧。
但是能遇上一次，也就能遇上第二次，這種超自然的事情一旦惹上了，那這輩子就沒辦法跑得了，陰緣那種傳說中的東西……
隨後他起身走到垃圾桶旁邊將吃了一半的關東煮丟了進去。
抽出根菸點上，接著走到長椅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灰黑色的長髮。
“行吧？我就是想說，你家裡人……頭髮還挺長的。”
而伴隨著那根長髮的出現，就是極其清晰的老人味，或許是小姑娘聞的時間久了，已經習慣了，也可能林昊天資不凡什麼的吧。
面對少女美女驚恐加慘白以及不知所措，林昊也只是咧嘴一笑，他就說吧，要不就是你家裡藏著個老人，要不就是你家裡藏了個鬼，不過這事兒他沒打算摻和。
畢竟手藝生疏了，回頭得好好的溫習一下，以後要是再遇上了就可以好好的出去裝裝逼什麼的了，但是這一次吧，吉人自有天象，小姑娘你就自己兜著吧。
隨手就將那個不斷的扭曲飛舞著的頭髮鬆開，此時明明並沒有什麼風，但那根頭髮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向著小區裡面飛去，與其說是飛，不如說是飄溢著，像是一條活著的在空氣中游蕩著的鐵線蟲一樣。
而林昊在臨走之前也本著大男子主義的精神指了一個地方，那是連個招牌都沒有隻有一個向上的階梯入口，就在便利店的旁邊。
“那邊，網咖在二樓，晚上通宵的人賊多，你要是受得了煙味兒，你就去那邊熬一宿得了，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他並沒有去理會已經嚇傻了愣在原地的少女，轉身就朝著崗亭的方向走去，說好的給人買包華子來著，可惜了，又是好幾十塊，今天這班算是白上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多少的不滿。
林昊已經迫不及待了想要回家翻書了，雖然有可能自己是被人耍了，但有可能也是真的，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對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嚮往。
家裡的陌生人啊，這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