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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活動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半才結束，比預計時間晚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意味著商場員工的下班時間也晚了將近一個小時，但很明顯，那些女服務員們的表現顯然是並不著急下班，甚至想加個班。
“感謝感謝蕭老師的支援，”主辦方過來跟蕭欲的助理胖哥打招呼，“應該的，都是工作，配合都是應該的。”胖哥一臉官方笑容，“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酒店已經安排好了。那就讓蕭老師早些休息哈。”主辦方說道。“咱家粉絲在哪？”蕭欲張望了一圈，沒找到自家粉絲團。“聽說在地庫裡呢。”化妝師小姑娘還在為他整理衣領，“嘖……”胖哥瞪了一眼化妝師，示意她不要多話，蕭欲看在眼裡，並沒有搭理他，直接就往地庫走。“哎呀，你等會。”胖哥追了出去，“你一會直接就上車，不要有任何多餘的行為，別耽誤時間。”
“我肯定要去看看粉絲的，”蕭欲說，“這可不是耽誤時間。”
對蕭欲來說，粉絲比什麼都重要，每一場活動能看見他們，才是有意義的。
“今天群演來了多少，把錢算一算都發下去。”主辦方負責人看著蕭欲離開的方向，還真以為自己粉絲有多少呢。
“我說，你不會以為今天商場那麼多人都是你的粉絲吧。”上了車，胖哥問道，“我當然知道，不都是商場僱的氣氛組嗎？我的粉絲就是地庫那一小堆。”蕭欲當然清楚，微博粉絲還不到一千萬的演員，怎麼跟頂流的人流量比。“上次的那個劇爆了，你確實跟著吃了不少紅利，咱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多在大眾面前刷臉。”胖哥若有所思，“固粉確實很重要，但你也不要跟粉絲走得太近，被粉絲坑的明星可不少。”
蕭欲沒搭話，他也明白胖哥的話有道理，但並不完全苟同，只得自顧自的把眼睛閉上了準備眯一會，車裡暗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臉上的輪廓更加立體。
“行了你也別上火，”胖哥無奈，“明天上午商場代言cue廣告部拍海報，下午有個簽約別忘了。”
“嗯……”蕭欲又睜開眼，看著車窗外。此時漆黑的商務車馳騁在只有寥寥車輛的城市道路上，蕭欲看著道路兩旁的樹影逐漸模糊，在那片模糊裡，他看見了自己投射在車窗上的臉，和以前不一樣，也一樣。
“啊……”魏杳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刷微博超話存圖看帖子，說起粉上蕭欲，也才是幾個月之前的事。彼時那部《大唐風華》剛剛上線，魏杳杳出於無聊刷刷看看，沒想到就被蕭欲演的一個配角的眼神戲吸引了眼球，火速開啟微博搜名字，一個只有六百多萬粉絲的小明星，那個時候魏杳杳就跟江幼寧說，繼續演，他能火。
當然，在不飄的前提下。
“有沒有今天去現場的姐妹啊，蹲個原圖直出，影片也行。”超話裡有人發帖提問，展開評論，魏杳杳篩選著想要儲存的圖。“今天感覺沒有幾個人去呢，超話裡的在本市的姐妹積極應援啊！”
……
大家積極討論好不熱鬧。
“也沒火到哪去吧，今天商場的人不都是僱的嗎？驕傲個什麼？”一條評論映入眼簾，魏杳杳冷哼一聲，不知是哪家的粉絲破防了。“你咋知道是僱的，商場工作人員趴你耳朵邊告訴你的？”有網友立馬跟上評論，哈哈哈哈哈，懟惡評雖遲但到，魏杳杳不禁叫絕，痛痛快快的點了個贊，乳腺都暢通了。
這邊蕭欲剛剛洗澡出來，水珠順著頭髮滴在了他浴袍敞開的胸口上，是粉絲看見都得當場生撲的場景……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拿著手機看明天的合同。“咚咚咚……”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蕭欲走向門口，先看了看貓眼。
“怎麼了大晚上的。”隔著貓眼蕭欲都感受到了胖哥的憤怒，“誰惹你了。”
“先別管別的，”胖哥徑直走向沙發，把手機舉到蕭欲面前，“看沒看見這兒怎麼寫的，三番男配位列主演群署名。”
“我還沒看到這。”蕭欲說道。“我一猜就是，不然你還能坐得住？”胖哥忿忿不平，“瞧不起誰呢？上一部還是二番呢這部整三番？還是在一個新人演員後面？！”胖哥臉氣得通紅，蕭欲給他遞了杯水，“我看劇本不錯，人設也還好，演好了應該會不錯的。”蕭欲似乎反應不大。
“我聽你那意思你還挺同意？”胖哥深吸一口氣，儘量不讓自己喊出來，“我說你淡泊名利不帶這麼淡泊的吧。番位對演員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這次讓步了，下次呢？”胖哥語重心長，“可能你才演了一部男二的戲吧你體會不到，這不是你之前幾年跑個龍套似的有鏡頭就行啊。”
“那現在怎麼辦，明天下午可就簽約了。”蕭欲確實是贊成胖哥的話的，但簽約迫在眉睫，他最近也沒有更好的劇本可供選擇。
“談吧，”胖哥嘆了一口氣，“反正這個虧我要是讓你吃了，我還怎麼在圈裡混！”突然，胖哥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成總監，今天下午是蕭欲的新戲過合同簽約，王總讓您去跟一下。”運營小初推開了成風辦公室的門。“蘇謐呢？不是說蕭欲的合同她來跟嗎？”成風的腦袋從顯示器後面探了出來。“蘇總監臨時出差了，她負責的另一個合同出了點問題，剛剛才走的。”
成風聽到這趕忙看了眼手機，果不其然蘇謐的訊息就在頁面上躺著：“感謝成哥幫我盯合同，回來請您吃飯！”成風苦笑。“今天上午的廣告拍攝呢？”
“都順利，照片已經拍好了，下月月初的商場海報就會更新了。”小初說道，“這次在咱們公司和商場有多少取景知道嗎？”成風嘆氣，就這麼一股腦的交給他他啥也不知道啊！
“呃……這些得等編劇那邊跟導演溝透過再通知咱們準備。”小初回答，“他們兩點鐘到主樓會議室。”
“那現在就走，”成風起身拿起手機揣進西裝兜裡，看了看錶還有半個多小時，“走，剩下的路上說。”
此時一條資訊彈了出來，成風沒有看見。
“您好蕭先生，歡迎您來到臻齊。”兩點鐘，蕭欲準時出現在約定好的會議室裡，成風忙起身迎接。在這半個小時裡，他已經熟悉了整個流程和注意事項，做好了功課。
“您好，成總監。”蕭欲和他握了握手。“蘇總監臨時有緊急公務出差去了，您的合約就由我負責，希望跟您合作愉快。”成風一邊解釋，一邊示意蕭欲和胖哥坐下。
“蘇總監還真的是日理萬機啊，說走就走了。”成風聽出了胖哥語氣中的不滿，解釋道：“胖哥說的對，這確實是我們的問題。小初，準備的咖啡和蘋果汁呢？”“來了，”小初把兩杯飲料端了上來。
“摩卡咖啡，胖哥您的最愛。還有蘋果汁，應該是蕭先生最近最喜歡喝的果汁。”成風不慌不忙的說道。
胖哥眼裡閃過一絲欣賞，“成總監的誠意我們確實看到了。”胖哥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那我們就來談談合同？”
“合同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過目。”成風將兩份資料夾遞到了胖哥和蕭欲面前，蕭欲沒有任何動作，胖哥拿起資料夾簡單翻了翻。“關於這個番位的事，貴公司還是有待考究的吧？”胖哥把資料夾放下。
番位？什麼番位？不是跟我說都談好了嗎三番，我剛還想著你上部戲不還是二番呢嗎咋還越演越回去了？想到這，成風瞪了小初一眼，小初一臉懵圈，顯然這個資訊她也是才接收到。
“咳……”成風戰術性咳嗽一聲，飛速想著下句話該說啥。
“雖然蕭欲現在也算個小演員吧對吧，粉絲也就個幾百萬，但是咱說上一部戲還是二番的男配，這部戲怎麼就給我們安排三番男配呢？”胖哥振振有詞，“是就算我們不計較這麼多，那這個署名也不能這麼辦吧我們在後面。”
“呃……”成風一時語塞，“這個，番位的事情，我們好像說得不算吧……”成風這個好像說的極其小心翼翼，小初已經不敢看他了。
“怎麼不算？你們蘇總監算是半個製片人吧，這事當初也是她跟我們對接的……”
“等會，不好意思。”胖哥正滔滔不絕，電話卻在這時響了，他掏出手機，轉身出去接電話，成風鬆了一口氣，看向蕭欲，“我可什麼都不能說哈，我經紀人不在場。” 蕭欲連連擺手，下一秒戰術性喝果汁。
那可太好了，成風心裡想著，臉上笑著，小心翼翼的從兜裡掏出手機……
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成風眼睛瞪得溜圓，只見王總給他發的資訊上赫然寫著：二番男配臨時調檔期不一定能不能來，千萬把蕭欲的合作給我談下來！有什麼要求你酌情答應！
領導發資訊就是愛用感嘆號，成風已經想到了王總說這些話的語氣，那這個情況，談成平番是不是也行？成風想。
“這樣吧，我們也不是非得在番位上計較，沒準那小夥子演的也不錯，都是為了戲，”胖哥不知道啥時候已經進來了，“如果是平番男配，這總可以吧。”
“呃……”
“不行？那這樣吧，這個戲裡面的OST，蕭欲可以唱一首，能給你們省首歌的錢吧。”
“行！就平番加上OST。”成風剛才就想說，沒想到說晚了還有意外收穫，看來說話不能太快啊，成風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任務完成了。
嗯？這麼順利就答應了？胖哥看著面無表情的蕭欲和長舒一口氣的成風，總覺得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