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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的練習過程十分難熬。
一方面是因為霍風瑤的身高。
霍風瑤的身高在170以上，加上鞋跟，她站到蘇木身前比他還要高，再加上她的氣場過於強勢，蘇木的舞蹈動作不可避免的有些侷促。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和霍風瑤在做一些比較親密的互動時，景墨那緊緊盯住不放的視線，蘇木被看得後脊僵直，霍風瑤反倒是還挑釁的衝景墨眨眨眼。
跟著他們熬夜的舞蹈老師一直喊著再來一遍，讓蘇木放開點。
跳了一遍又一遍的隊友們早已感受到了練習室裡的不尋常氣氛，他們敢怒不敢言。
“你很緊張嗎？”霍風瑤突然問。
“嗯？”
蘇木抬頭看她，承認道：“嗯，有點吧。”
她輕輕一笑，脫下自己的鞋子，“這樣會好點嗎？”
蘇木驚訝於她敏銳的觀察力，更驚訝於她的行為，微微瞪大眼睛，“你不用這樣。”
“沒關係，早些練完，我們也好早點收工。”
霍風瑤朝景墨的方向瞥了一眼，繼續道：“我可不想讓喜歡的人感到為難。”
她微微低頭，“不像景前輩，真不會心疼人。”
這突然茶起來的語氣讓蘇木抿了下唇，扭頭看向景墨，景墨正對著霍風瑤呲牙。
終於等到練習結束，霍風瑤離開，景墨陰沉的臉色緩緩轉暖，擦著蘇木被霍風瑤搭過的肩頭說：“她可總算是走了。”
抬眼看著蘇木，控訴道：“你這是什麼眼神？你該不會是聽不出她的茶言茶語吧？我怎麼不會心疼人了？”
蘇木：“我聽得出來。”
景墨：“就是嘛。”
“我不僅聽得出她的，也聽得出你的。”
景墨表情一滯，“呃……”
蘇木笑著轉身，“著急走嗎，不著急的話就找個地方睡一會兒。”
熬了一夜，他們都累了。
“不著急，一起嗎？”
“景墨，我們還在基地，你收斂點。”
……
三公之後還有個決賽，但事實上在三公的時候節目組就已經確定了出道的人選。
排名在前的練習生接二連三的被叫去談話，估計就是在談簽約的事。
這是一個限定團，成團後他們會和娛樂公司籤一年的合約，合約期滿就到了解散的時候。
別小看這一年，這一年裡公司所有的資源都會向你傾斜，足夠你站穩腳跟。
幾乎沒有人會拒絕成團的誘惑。
但是蘇木猶豫了。
來找蘇木談話的負責人說：“我們已經開出了最好的條件，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家娛樂公司能開出比我們更加豐厚的待遇。”
“成團之後，給你的資源不會比姜唯一差，通告費我們四六分，我們四，你六。”
僅僅是這個條件就已經夠吸引人的了。
娛樂公司慣會坑人，像他們這種小偶像的通告費通常是三七分，更惡劣的公司甚至能開出一九分的霸王合同。
公司九，藝人一。
所以很多小明星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負債累累，提出解約更會背上幾百、幾千萬的賠償。
據蘇木所知，他們給姜唯一的合同上是五五分。
現在給蘇木開四六，不知道是公司太看得起他，還是不願得罪他背後的景墨。
“我們還給你量身定做了一份計劃表。”
蘇木拿起面前的計劃表，上面寫著公司給他造的人設、各種熱搜詞、有可能上的綜藝、網劇等等。
做這份計劃表的人想得足夠長遠，把蘇木一年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幾乎是沒有空窗期。
蘇木也相信，如果是按照這一份計劃表去做，一年的時間，他能賺得盆滿缽滿不說，他在娛樂圈的地位怎麼著也能夠上一線了。
公司的安排很好，但蘇木就是在猶豫。
他說：“我考慮一下。”
這幾天景墨都沒有再出現，一直都在準備進組的事，每天都在上表演課和減肥健身之間徘徊。
每次見景墨，他都要比之前瘦上一圈。
看得出來他對這次的拍攝非常上心。
蘇木又焦慮了。
他一方面想盡快追上景墨的步伐，另一方面又抗拒被別人安排，連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要遵照“人設”。
可要是不籤，他要多花費多少時間讓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景墨身邊。
煙霧繚繞，蘇木的腳邊不知不覺的散落了一地的菸頭。
“別抽了。”
蘇木一愣，扭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找過來的景墨。
愣了兩秒，他在景墨的視線中把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景墨低頭看著那一地，數一數得有四五根的菸頭，皺眉問：“你有煙癮嗎？”
蘇木搓了搓手指，“沒有。”
他只會在焦慮的時候抽菸，沒什麼癮。
“那能戒了嗎？”景墨輕聲問。
“能。”
景墨很滿意蘇木的回答，他說：“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嘛。”
蘇木遲疑這開口問道：“你希望我成團嗎？”
景墨似乎早就在等著蘇木問這個問題，他很快回答：“我希望你做自己，蘇木。”
“我不希望你為難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可是……”
景墨抓著蘇木，讓他望向自己的雙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蘇木，我不需要我的伴侶一定要是‘配得上我’的人。”
不一定要門當戶對，只要對方是蘇木。
蘇木垂下眼，他很久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他想自己至少應該有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給景墨當作彩禮。
他咬著嘴裡的嫩肉，悶聲道：“你不想我穿上情侶裝站在你旁邊嗎？”
之前景墨想和蘇木穿情侶裝，但是蘇木拒絕了，他覺得還不到時候，至少不是現在。
他希望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依附於景墨的存在，至少他該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他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夠光明正大的、理直氣壯的站在景墨身邊。
景墨看著面露糾結的蘇木，突然笑了。
“我發現，你好愛我啊，蘇木。”
蘇木被他直白的話語搞得有些害羞，“幹嘛突然說這個。”
“我也很愛你啊。”景墨的手又不老實了，他把蘇木按進自己懷裡。
“在一起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犧牲是，付出也是。”
“你不需要費力追趕我，我會慢下來等你的。”
“我們共同進步。”
“而且啊……”
景墨嘆氣道：“你要多心疼一下粉絲，要是娛樂圈兩大頂流一起塌房，她們會受不了的，你也不忍心她們傷心的是不是？”
蘇木的臉被迫抵在景墨胸前，手抓著他腰間的衣服。
“景墨，你臉真大。”
他說：“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對，你粉絲多，到時候罵你的肯定比罵我的多。”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