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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瞬移到他2米開外,輕舒一口氣,拍拍胸脯,正想要不要把他弄上去再說?還是先看看他處在什麼夢魘中?不經意一撇。
那隻笨重的傻大個老虎,拍動著爪子,朝這邊來了!
離少年遠遠的,繞路游到我身邊,用虎頭輕輕蹭蹭我,我又被頂的到了少年身邊,他伸手一撈,我又落入他懷中,
老虎爪子裝模作樣的捂住一隻眼睛,畏縮著頭。
身子被禁錮,我扭頭狠狠盯著這隻老虎,狠狠怒罵“成事不足,你是敗事有餘?”
老虎明顯感覺到我的憤怒!它也很委屈,怎麼知道,山神這麼弱不經蹭?
朝我游過來試圖解救我。
我一個不察,被這少年偷襲,冰涼帶著湖水溼意的吻,落在我左邊的臉頰。我愣住了,柔軟的,自我記事以來,從沒有什麼物件可以
我的心狂跳了幾下!在冰涼的湖底憑空產生幾分燥意來。
老虎也愣住了!
一模一樣,它也是一入湖底,就被少年拽在懷裡親了又親,都給虎整懵了。嗚嗚。虎虎它的清白啊!
好不容易掙扎上岸,求助山神!可是它沒想到,他竟然敢冒犯山神啊!那可是
山神啊!我得個虎娘嘞!
管他困在了什麼夢魘裡,再不帶上岸,我就先瘋了。
所幸他環著我,我心念一動,帶著他回到岸邊。
剛上岸,那個少年模樣變回了小孩,像個八爪魚,緊緊扒住我,環摟著我的脖頸,差點讓他勒死。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用力掰開他的爪子。
我站在岸邊,看著躺在地面溼漉漉的小孩,眉頭緊蹙,唇瓣顫抖,掰開他的手後,他的手在空中不安揮動,妄圖拽住些什麼?
像溺水的人,也不知他是怎麼死的?這麼小的小孩。我有些氣惱的看著他,再看看我溼漉漉的衣裙,我真是有氣沒處撒。
我負氣獨自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來了,看了看地面的小孩,伸手抱起,被我抱到懷裡,他一雙手又繞到了我的頸後,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他的雙手不斷收縮,他眉頭稍展,嘴角也往上翹,似是滿意了。
看著他稚嫩的臉龐,沒了生氣,怎麼辦呢!好歹自己決定要留下的靈體。
抱著他入了閣樓,一進屋,粉紅色的窗簾在微風撩撥下,蕩滿屋,真好看!我就是喜歡粉色,小孩子就應該粉粉嫩嫩的。我滿意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娃娃,洗乾淨了,可惜頭髮還是有些打結,像冬天打了霜的枯草。
我鬆開手,小孩飄到上空,我背過身去,粉紅色的幕簾將他捲入其中,我隨手一揮,再回首,小孩身上衣衫盡換,橙黃的衣衫,明媚飛揚的樣子,讓我有些豔羨,這小孩兒穿這一身真合適!
白髮被綠色的束帶高束腦後,如瀑垂於空中,我突然意識到他還沒醒,這身裝扮好看,可放到床上,他可會不適,怎麼這般折騰,
這小孩還不醒?
殊不知這小孩早就醒了。被轉入一片粉紅中,身上衣物剝的一絲不剩醒的。
現在這番情景就是那個女子,弄的!將他丟入湖中,站在岸邊看笑話!現在又在幹嘛?
他現下就是裝不醒看她怎麼玩下去?
看著她年歲一大把了,一個人在這山中,也不知是何精怪!看她樣子,自己倒是成了她的玩物!解悶的物件?
久無動靜,他悄悄半睜開一隻眼,偷偷去看她!
她溼漉漉的站在那裡,黑色的發貼在她的肩上,眉頭折皺,一臉為難之色。
什麼嘛,也不知道先給自己換一身,烘乾自己那頭髮,看著真難受,要讓他愧疚嗎?
他有些裝不下去了,輕輕蜷動著自己的食指,然後裝模樣慢慢睜開眼睛。
一點一點的,終於被我注意到。
他醒了。
我見他醒了,就上前,其實我還是有點好奇,他怎麼會魘在湖底?
我眼中濃厚的好奇,“小孩,你在湖底夢到什麼了?”
他瞬間清醒,在湖中夢到什麼?
夢到有人推他下水,周圍的人沒人救他,他就掙扎著,沉啊!沉啊!沉到水底,到死都沒抓住一根水草!
他很怕,水湧入口裡,嗆得氣管生疼。
可惜他不記得推他下水的人的模樣了,不然立刻馬上去咬斷他的喉管,看他在地上拼命呼吸,然後不能呼吸的樣子!一定很解恨?
他想得邪惡,在我看來,面相都變得醜陋。
我在他面前晃晃手,“嘿,回神了,小孩”
他回過神來,收斂了些,手磨搓著橙黃的衣角,很柔軟的手感,讓他放鬆了下來,“哦,夢到一點兒,嗯,大概是活著前的記憶吧!”
看來這小孩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啊!知道自己至少不是人類!
他不願意描述的清楚,我也懶得在再追問,“你不去換衣服?”
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溼漉漉的,“那,你在這兒玩吧!”
我奪門而出,低頭看向裙角,裙角因水墜地,沾滿塵土,一圈漆黑,髒亂讓我無法忍受,“呵,我成乞丐了?”
憑空豎起一塊鏡子,鏡中人,頭髮凌亂,甚至沾有浮萍,少許碎髮貼在額角,粘連厚重的髮絲甚至還在滴水,腳上的鞋襪,黏膩似是踏進了融化糖堆裡,這一切都那麼令我難以接受。
我收拾好後,從山頂看著那座空墳,人類堆砌的階梯直通墳墓。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祭奠這座空墳。
不管有沒有,人類100年休想踏足這座山,以前是我沒醒,任由他們胡作非為,砍樹,刨地,堆砌廢物。
我不與他們計較,他們便不把我放在眼中。
他們覺得世間無神,唯他們獨尊。
人類覬覦其餘生靈血肉,貪婪不自知。
在我的注視下,那條進山的路,被荊棘慢慢覆蓋,再也看不出原形。至於那座空墳墓留著便留著吧!
我下了山,過了這許久,穿進那戶人家,家中已空無一人,堂屋裡,神龕之上一張靈牌,華吉之靈位,我冷笑望著那張靈牌,頃刻就到靈牌面前,手指輕輕臨摹著上面的字,那張慘敗的死人臉浮現在我眼前,又是那個小孩。
靈牌上的名字,華吉。
“逢凶化吉麼?名字取得真好!可惜了,英年早逝。”我感嘆可惜之際,又有一絲不恥的心理作祟,死了,也好。
不然那裡來的小殭屍。陪我玩啊!
我四處走動著,審視著這座房子,抬頭看到了房梁,真不錯,人類眼中70年的木材,我栽了70年的樹。如今也在人類這裡獨挑大樑了。
落滿灰塵的幾間房,除了那張靈牌,就沒有那小孩的一點痕跡了。
臨走了,我最後看了眼那張靈牌,靈牌在我眼前化為齏粉,
一百年等這些跟小孩有關的所有人都死盡。
人類本就沒有輪迴轉世,死了就永遠沒有了。
我要擔心嗎?不用,沒人會跟我搶!
那個小孩,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我不知道我這種想法在人類中,是被當成瘋子的。
山上小地方里的東西,大抵很是精彩,我回來沒見到,小孩。
隨他去了,左右也不過,新增幾分氣息。
我怏怏的走過林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得累!
周圍的樹木,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我看見了,紅了葉子的樹,真醜!紅不紅綠不綠!
周圍氣氛極低迷。
樹它們也害怕。拔了他們怎麼辦?他們這陣子不敢大聲的喘氣。生怕我看不順眼,把他們變回綠色。
可是,我才不會與他們計較,這是四時節氣的規律。我懂。再不喜歡,有些東西就是有它生長規則。
我新種的樹木,也不知道怎麼樣!
我不發一言,去看新的樹,竟然看到小殭屍,在澆水,給新種的樹!
她們伸展著樹枝,嚷嚷著,“給我多澆點!”
“再多點。”
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土裡拔出樹根來催促!
小殭屍,不對華吉,他彎著腰身,低著眸子,長過髮尾的髮帶垂過他胸前,幾乎要碰到土地裡,一個一個,澆過來。
我站在那裡,他似乎沒察覺到我的到來。我看著他澆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看不下去,一個抬指,他用來舀水的瓢,飛來。
他一回頭,看到我,眼睛亮了亮,手指樹,“我聽說,這些樹,要澆水。”
他畢竟還是孩子,一旦處在安全的環境裡,就露出單純和依賴來。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我想著,寄人籬下,總要有幾分自覺!就想幫你澆澆水!”
我啞然失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故意刁難他,“可是,她們貪水,往日裡,只暗暗怪我澆得少,今日可是看到一個人大方的了。可是水澆多了爛根!”
他看看我,看看樹!!紅著臉,有幾分愧疚之色,但又不願受我挾破,“這,我!”
算了,不難為他了,還是個孩子,“你想澆樹,每天澆一次,隔幾天澆一次都行!”說著,我手一揮,多餘的水從地裡化作水汽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