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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懼千古惡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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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緩步走進屋內,卻見居中的桌上還擺放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離桌子不遠處,有一道翠玉做的屏風。屏風上胡亂放著好幾件衣衫,屏風後的繡床上,時不時傳來男女歡好之聲。

楚國後宮位份與列國都有所不同。在楚國皇宮,楚皇原配被稱為皇后,皇后之下便是夫人。而夫人之下,才有妃和妾之分。

因而,萬夫人在楚皇宮中,有著極高的位份。

秦烈咧嘴笑了笑,並沒有取打攪兩人的好事。而是坐下,從桌上的整隻燒雞上扯下了一條腿,饒有興致的吃了起來。

秦地苦寒,秦菜也多粗放,少有會做的十分精緻的。不過,秦烈卻十分喜歡秦菜。粗放卻甚有滋味,不似楚菜這般過於清淡。

胡亂吃了幾口,秦烈起身從屏風上拿了一件衣衫胡亂的擦去了手上的油汙,這才端著凳子走到了屏風之後。

正在魚水之歡的萬夫人和隆德將軍忽然瞥見一人坐在離床不遠的地方,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用被子擋住身體。不過,兩人這時是絕對不敢大聲嚷嚷的。一旦驚動了其他的人,難保二人苟且之事不會傳出去。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闖進這裡?”隆德將軍朱建勳,一臉怒氣的問道。

秦烈卻是充耳不聞,反而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極為美豔的萬夫人,道:“世人常言楚女細腰,姿色冠絕列國。又聞楚皇愛姬萬夫人,更是楚女中的翹楚。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只是不知道二位今日這般作為,楚皇他老人家知道嗎?”

朱建勳心中不由得一緊,本能的對秦烈起了殺心。他與萬夫人之事,定然不能被楚皇知道。否則,以楚皇的兇狠奸詐,必定會誅殺朱家一族。

不過,朱建勳隨即又冷靜了下來。外面有金甲禁軍守衛,眼前之人卻能輕易的走進來,只能說明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而秦烈的話又像是在點撥自己一般,他心裡立即明白了許多。當即沉聲道:“閣下有何要求儘管提吧。”

秦烈笑著起身,將屏風上朱建勳的衣服扔給了他。然後又看了一眼萬夫人露在被子外,光滑的大腿道:“不愧是一品隆德將軍,大楚手握十萬精銳精騎的戰將,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好,那我也不賣關子了。我要閣下臣服我大秦,做我大秦的臣子。”

朱建勳不由得渾身一顫,有些顫抖的說道:“你說什麼?歸附大秦?你怕是在開玩笑吧?我已是大楚的一品隆德將軍,手握十萬精銳騎兵,我為何要反叛大楚。何況,我本是楚人,你讓我歸降秦人,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秦烈則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有的選擇嗎?你若是不歸附大秦,你與萬夫人苟合之事,必定會傳到楚皇的耳中,結果就是你必死無疑。而歸附我大秦,從此做為我大秦在楚地的內應,那麼至少你還能活下去。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對我出手,不過你未必能留住我的性命。只不過,這樣一來,你就必死無疑了。”

一旁的萬夫人則是柔聲道:“建勳,你萬不能聽他的話。一旦你反叛大楚,楚皇他······”

朱建勳則是沉著臉打斷了萬夫人的話。

楚皇的心思之深絕對是朱建勳極為恐懼的。哪怕只有那麼一絲風透進了楚皇的耳朵,楚皇都必定會對自己下手。即便早有傳聞楚皇病重,但朱建勳卻一直都覺得那是楚皇為了太子而故意做的假象而已。

因而,秦烈出現在屋內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今日之事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當即對秦烈道:“我需要知道你是誰?還有,如果我答應了你的條件,你又如何保證不會將今日之事傳出去?”

秦烈雙手負立,笑道:“實不相瞞,我乃大秦少國主秦烈。我的話一言九鼎,擲地有聲。只要你歸附我大秦,做為我大秦的內應,將來我大秦必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能助我滅了楚國,將來封王拜相,我秦烈絕不吝嗇。”

朱建勳見秦烈雖然年少,但舉手投足之間,確有一股王霸之氣。沉思了好一陣,這才起身穿好了衣物,跪地叩拜道:“臣朱建勳,願追隨主人,從此鞍前馬後,死不足惜。”

秦烈示意其起身,這才道:“好,隆德將軍今日做了一生中最明智的一次決定。”

朱建勳看了看酥胸半露的萬夫人,眼中隨即浮現出一絲寒光,道:“主人,她該如何處置?萬夫人雖然是楚皇的愛姬,但······”

萬夫人見狀,也連忙低聲央求朱建勳,讓他幫自己說話。事到如今,她已經明白了,朱建勳一旦歸附秦烈,那麼自己就必須要死了。不過,她還是希望朱建勳能夠看在昔日的恩情上,可以放自己一馬。

秦烈露出一個無奈卻又邪魅的笑容,道:“她,就交給我吧。你此刻趕緊離開,我一會兒想要做的事情,我怕你會接受不了。”

朱建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烈,隨即又有些不捨的看了看萬夫人,隨即轉身就朝屋外走去。

他真的很想立即調人來將秦烈抓起來,可那樣風險極大。萬一秦烈跳脫,那自己就真的完了。何況,秦烈身為秦國的少國主,竟然敢一人來到影城,難道身後就沒有隱藏在暗中的高手相伴嗎?

總之,都怪自己一時大意。以為將偷情的地點放在裙仙樓,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想到,卻被秦烈給發現了。如今,勢成騎虎,他已經沒法扭轉了。他只能在心裡希望,希望秦烈會無意中被抓住,甚至是第一時間被大楚精騎殺死。

走出屋子,朱建勳隨手關好了屋門。看見已經點了穴的金甲禁軍,他不由得嘆息一聲,隨後快速的下樓離去。

隆德將軍朱建勳,終於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秦烈看著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萬夫人,道:“今夜打擾萬夫人了。不過,還得要委屈萬夫人一下,借樣東西給在下一用。”

萬夫人聲音顫抖的說道:“你要借什麼東西,只要不殺我,叫我做什麼都行。”

秦烈卻是搖頭苦笑道:“不巧,在下借的東西正是夫人您的項上人頭。”

然後,秦烈猛地一指點在了萬夫人的眉心處。冰涼的寒氣瞬間穿破萬夫人的腦海,她就這般寂靜的失去了生命。

秦烈朝著屍體拜了三拜,道:“今日之舉,秦烈死後必下十八層地獄。有辱夫人聲譽之舉,也實屬無奈之舉。以後每年的今天,烈都會為夫人焚香燒紙,請夫人安心上路吧。”

說罷,秦烈將萬夫人的屍體隨意的往床上一放,又將她的眼睛弄成死不瞑目的樣子。接著,用手在其身體四周做出了許多抓痕。

與此同時,秦烈在萬夫人一些沒有抓痕的部位,又掐出了許多的紅印,作出了萬夫人被猥褻而死的假象。

然後,秦烈將萬夫人的衣衫隨意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並且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秦烈劃破了萬夫人手指,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瞬間緩緩流出。

秦烈握著萬夫人的手,在羅帳上寫下了:“姦殺者,大秦國主秦烈爾。”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又對著萬夫人拜了三拜,然後笑著走出了房間。外面金甲禁軍依舊被點住了穴道而無法動彈。

秦烈沒有絲毫的猶豫,抽出其中一人腰間的戰刀,以極快的速度結果了幾人的性命。而後,用其中一人的鮮血在地下寫了殺人者“秦國少主秦烈”六個血淋淋的大字。

秦烈緩步朝著樓下走去,喃喃自語。

“今夜過後,我秦烈就是世人唾棄的淫賊了。為了我大秦,烈不懼這千古惡名,不懼世人的誤解與謾罵。今夜過後,我便不再是我自己了。”

秦烈笑了,他的眼角帶著絲絲淚花。

他想到師父虛妄衡,正搖頭晃腦的為自己嘆息。想到了尹鍾和付劊,一臉怒氣的指著自己罵個不停。

他還想到了那個純淨如山泉一般的雪靈,為此失望哭泣的樣子。

秦烈忽然很想哭,他為大秦天下的第一戰就這樣開始了,可似乎早就已經開始了。

黑暗中,兩道沉重的嘆息一閃而逝。

隱藏在險境之中的千機門,一個滿頭都已是銀絲的老者,忽然睜開了原本微閉的雙眼。老者的雙眸如星辰般,他緩緩起身看向了楚國的方向。隨即又看了看另一邊秦國的方向。

隨即發出一聲濃重的嘆息。

“人間之事本就是虛無縹緲,你又何苦拿一生清譽做為賭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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