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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男扮女裝慕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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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你來承乾殿,是主動為之?”不等皇上開口,顧硯池主動詢問林汴秋。

林汴秋不知顧硯池是何意,只能硬著頭皮應了聲“是”。

“哦?那你今日來尋本殿下,所為何事?難道是為了來見本殿下,與本殿下幽會?”顧硯池笑得放蕩。

“湘王殿下何必如此羞辱臣女,臣女對殿下沒有任何感情,之所以來承乾殿,是為了定州......是為了陸世子。臣女害怕殿下為難陸世子,所以才主動前來。”

德貴妃雖然心中暗歎林汴秋的愚蠢,但她所說的話卻的確在折辱顧硯池,聽得他心中暗爽不已。思及此,德貴妃拈著帕子,摁了摁微翹的嘴角。

“你害怕本殿為難陸世子,所以才直呼本殿下名諱?對皇室不敬?”顧硯池的眼神來回在陸定州和林汴秋的身上掃蕩,這個陸定州,從始至終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林汴秋,這個發現更是讓顧硯池確定了,他心中有鬼!

林汴秋驕傲地扭過頭,“是湘王殿下曾要求臣女直呼殿下名諱,並非臣女自願。”

此話一出,殿內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無他,因為皇上氣得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磕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本殿下記得,曾經還讓林小姐嫁給我。怎麼?本殿讓林小姐出入宮殿、直呼名諱林小姐都能做到,可偏偏讓林小姐嫁給我,林小姐卻做不到。真不知道林小姐是真聽本殿下的話呢?還是藉著本殿的幌子,故意要對皇室不敬。”顧硯池頷首,輕呷一口小盞中的茶水,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話裡的內容卻讓林參奏心頭一沉。

果然,見林汴秋答不出來,顧硯池又將矛頭對準了林參奏,“林參奏,不如你來回答。林小姐到底是瞧不起本殿下,還是瞧不起皇室?本殿倒是頭一回知曉,本殿的話竟還可以有選擇地執行。”

林參奏啞口無言,他心裡想的是:是你顧硯池自己低三下四求著汴秋來承乾殿,也是你死纏爛打央求汴秋直呼你的性命,這還能怪得上別人嗎?

要怪,當然只能怪你自己!

但是林參奏卻不能這樣說,他低眉順眼,只能恭順地應了句,“是微臣教子無方,今日回去以後,微臣定會好好教導小女,再也不敢像今日這般。”

“陸世子,你聽了半天,卻未曾為心上人辯解半句,這是為何?”顧硯池話鋒一轉,去問陸定州。

顧硯池表面上一直在針對林汴秋,實際上卻一直在暗戳戳關注陸世子的動靜,可偏偏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知是不是陸定州太過於會隱藏,這讓他有些鬱悶。這人當真是有趣,在旁邊聽了半天,一言不發,唯獨盯著自己瞧個不停,就好像林汴秋如何,與他無關似的。

“殿下明察,我與林小姐之間並無多餘的情誼,今日之事,只是一場鬧劇。林小姐是否與別人有染,陸某不知,但陸某與林小姐之間,肯定是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的。”

陸定州這一番話,讓林汴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就連瑞雲,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陸世子這張口就說胡話的功夫,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陸定州本就站在顧硯池身邊,說完這些,他突然湊近了顧硯池,在顧硯池耳邊輕聲低語一句。眾人看見湘王殿下的耳朵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你!!”

林汴秋是個女兒家,本來就臉皮薄,原本的心上人當著眾人的面與她撇清關係,驚怒交加,她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父皇,您看著處置吧,兒臣有些頭暈,想先回去歇息。”事到如今,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來了。儘管陸定州剛剛和他說了那些......可是他們都是男子,怎麼可能?

顧硯池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快要崩塌了,皇上寵愛他,應允了他先行離去休息的請求。

“聖上!臣的女兒一直都心悅九皇子殿下,只是女孩子家臉皮薄,這才不好意思開口。今日汴秋主動來承乾殿,也是想和湘王殿下表明心意,請皇上成全!”

眼見著顧硯池都要走了,林參奏終於慌了起來。他不過區區五品言官,以往都是仗著九皇子對林汴秋的喜愛,這才能在朝臣面前挺直腰桿。

往日裡他就時常勸誡自己的女兒,對九皇子主動、熱情一些,可是她從不聽,還說什麼,“九皇子從小得皇上喜愛,要什麼有什麼,如果我也對他熱情,豈不是與旁人無異?”

林參奏見自家女兒當真能一直吊著九皇子,就任她自己把握,可如今倒好,徹底失了九皇子的心,往後林家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你說林汴秋喜歡我?”顧硯池還沒走到殿門處,就聽見了身後林參奏一通胡言亂語。他揚著眉,轉臉去問林汴秋,“當真如此?你想嫁給我?”

“我......我......”林汴秋在太醫的救治下,才剛轉醒,並沒有聽明白自己父親的話,如今聽到了顧硯池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下意識就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嫁給一個空有其貌的廢物草包!

“看來林參奏意圖欺君啊。”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顧硯池揚長而去。

事後,顧硯池聽說皇上對林參奏罰了三年的俸祿。

至於安定王,德貴妃出面力保,自請降位,由德貴妃降位為妃,剝奪封號“德”,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后妃,這才使得安定侯府無虞。

顧硯池聽說後撇撇嘴,這就是為什麼他不喜歡那些文官:靠犧牲後宮女人的幸福,來保全家族的昌盛繁榮,男人做事,竟還要女人去犧牲。他很瞧不起這樣的行為。

說是累了要休息,實際上顧硯池跑去換了身衣裳,帶著瑞雲出了趟宮。

前世作為瑤光國的將軍,顧硯池對帛國略有耳聞。

帛國是瑤光國的附屬國,兵力不強,但是卻擅長生產一種價格高比黃金的香雪緞,帛國也因此而聞名。每年,帛國都要向瑤光國進獻大量的香雪緞,才能勉強保住附屬國的地位。

只是如今究竟是何年?距離自己身隕,又過去了多久?原先在瑤光國的家人如何?顧硯池總不好直接問瑞雲這些,於是便親自出宮,去都勻閣探聽一二。

都勻閣是天下聞名的茶樓,裡面各色人馬往來,訊息傳遞於其中,真假參半。以往行軍打仗的間隙,顧硯池就常去都勻閣小坐,探查一些訊息。

“主子,樓下便是帛國的九皇子,湘王。京都傳言,湘王最得帛國國君喜愛,乃皇后幼子。貌美非常,但空有一副好皮囊,腦袋裡空空如也, 是個草包廢物。”

都勻閣上方的私密包廂裡,端坐一俊美女子,名叫慕容君,是瑤光國的七公主,從小就不受寵。

她眉宇和輪廓間全是凌厲的鋒芒。若是仔細瞧她的眼睛,便會發現其中一片混沌,竟是個天殘。真是枉費了一張絕世的容顏。

即便如此,女子身上的衣裳仍然精緻非同尋常,深色的旋紋錦交織衣料,金線在袖口處大片大片地繡出蔥蘢的牡丹圖。

“可曾派人前去試探?”

那女子在喉間穴位輕點幾下,略滾動,頸上便憑空冒出來一顆喉結。這時再看她,哪裡是什麼女子?分明是一衣著妖嬈的男人,雲蝠繡牡丹的富貴圖案套在他的身上,既不落俗,也不顯得老成,反而襯得該人貴氣逼人,比先前做女子裝扮時,還要美上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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