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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金軍回馬再攻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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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淵趕到洺州城下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此時的洺州城已經歡天喜地。經歷了長時間的圍困,如今終於得見天日。

王淵與趙士珸以及韓一在洺州相見,寒暄之際,兵士來報:“諸位大人,金軍撤退了,此時他們正在焚燒營寨!”

“二位大人,韓一願領兵追擊!”

“不可,此次金軍雖敗,然而其北面的大營沒有受多大損失,主動撤退想必定有準備,況且一夜激戰,將士們都已經疲憊。”

趙士珸說罷,看向王淵,王淵點頭贊成。

於是宋軍開始打掃戰場,蒐集物資,犒勞軍士。宋軍在洺州城南利用金軍留下的大營駐軍,與城中守軍互為照應。

金軍撤退,將其北面和東面的營寨焚燒殆盡,大火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熄滅。

要說這伊呼就甘心撤退嗎,當然不是。只是攻城日久,將士疲憊不堪,加上天氣炎熱,金軍早就想北撤了。只是當初伊呼在完顏宗望面前誇下海口,強撐著要攻下洺州。

如今寸功未立,反而損兵折將。而其多次向北求救,救兵卻遲遲不來。此次被王淵擊敗,伊呼本欲整軍再戰,但軍心已喪,若是再戰有覆滅之危,思索再三,伊呼決定撤軍。

說來也巧,伊呼撤軍途中卻遇見了金軍的救兵,董才率領五千金兵,攜帶輜重糧草正要趕赴洺州支援伊呼。不曾想卻在半途見到了敗北的金軍,兩下相見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將軍何故撤軍?”

“哎,別提了,中了宋人的奸計……”

如此這般,伊呼將敗北的經過述說了一遍。

“將士們也都皆欲撤軍,再戰下去怕是有覆滅之危!”

董才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恨自己來晚了。如今興師動眾,大軍再有大半天就可以趕到洺州,難道就這樣撤回去不成?

金軍為何一直沒有支援,其一是押送宋徽宗是主要任務,其二五馬山最近鬧得厲害,真定府境內也不太平。

康王趙構在大名府登基,之後宋軍頻頻行動,洺州緊挨著大名,若是能攻下來,對於新的宋朝新朝廷的壓力可想而知。

金軍於是徵調了真定、趙州、深州的金兵五千,由董才率領去支援伊呼。

“依我之見,將軍不如給他來個回馬槍,如不能勝,再撤不遲。若將軍以敗軍回撤,怕是二太子哪裡不好交待。”

董才經歷了宋金戰爭,知道宋軍軍紀鬆弛,一向輕視宋軍。

“只是營寨已經焚燬,宋軍已經入城。”

伊呼心中已有放棄的打算,大不了挨個處分。

“哈哈哈,將軍真乃奇才!”

董才的笑聲讓伊呼不知所言,不焚燒難道資敵不成嗎?

“將軍焚燒營寨,宋人想必認定將軍北歸,定然無備,我軍趁其無備忽然殺回,定能成功,至於營寨,燒就燒了,若能拿下洺州,那是大功一件!”

董才有自己的打算,金軍高階將領都帶著財寶北歸,金軍這才想到他。若不是他一再推脫,援軍兩天前就該到了,他也害怕自己受牽連。

但是,無巧不成書,正如董才所言,宋軍還真是無備。打掃了戰場,趙士珸和韓一在城內安撫百姓,分撥物資。城外,王淵大獲全勝,大肆犒賞將士,很多兵士喝的酩酊大醉。

翌日凌晨,洺州城格外的安靜,城中將士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以往站在城樓之上遠眺,不遠處的金營星星點點依稀可見,如今遠眺只剩下黑黢黢一片。

城南的宋軍大營中,除了少數稀稀拉拉站崗的衛兵全都進入了夢鄉,城樓上的巡邏士兵也鬆懈了不少。

洺州北門,一隊金國士兵趁著夜色悄悄摸到了城門樓下。

“哎,我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動呢?”

“哪有東西,都是黑黢黢的!”

“不對,絕對是有東西,你看!”

正在士兵議論之際,城門樓左右兩側,嗖嗖的輕聲響動,十數條撓鉤已經搭在了城牆上。而士兵看到的那黑黢黢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金軍在行軍,有部分金軍騎兵已經繞道到了城南。

“誰!!!”

金軍剛登上城牆就被發現了,宋軍雖然精神放鬆了,但是人多了,崗哨也多了。

“嗖”的一聲,一聲哨箭劃破夜空,不但響,而且亮。

一瞬間的功夫,一個又一個的金軍登上了城牆。

就在城牆上宋軍與金軍剛一刀劍相撞,城牆之下瞬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從城牆之上往下看,嗚嗚泱泱整個洺州全部被圍困了起來。

整個洺州從安靜當中一下子又亂了起來,比昨天聲勢還要大。火光照亮了整個天空,金軍烏泱泱開始攻城。

趙士珸聽到喊叫之聲,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帶兵抗金以來,他已經習慣了不脫衣服睡覺。

“大人,有金兵摸上了城牆!”

“快,去守住城門,無論如何將金人趕下牆去。”

隨著一聲鑼響,整個洺州都醒了,將士們抄起傢伙就奔城門而去,城牆之上早就打成了一鍋粥。

洺州的吵鬧之聲也驚醒了城南大營的宋軍,王淵一看正欲集合兵馬前去救援。整個宋營一片混亂,一個個睡眼朦朧的看著遠處的洺州。

“快,整軍備戰!!!”

王淵話音剛落,馬蹄之聲漸近,喊殺之聲忽起,金軍挑開大營的路障,衝破大營的寨門,如洪水猛獸般衝進了宋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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