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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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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蕭來到林禹晨酒吧的時候,酒吧已經再次營業了,裡面的年輕人盡情的釋放著自己多餘的情緒。燈光閃耀加上節奏的共鳴,空氣中充斥著荷爾蒙和酒精的味道。

陸蕭又帶著黑色的口罩進去,他沒在林禹晨常坐的地方。陸蕭走到吧檯,壓了二百塊錢在桌子上道,“請問老闆在嗎?”

“陸先生是吧。”酒保將錢收進自己口袋,伸手招了個服務員替他,自己則領著陸蕭去了後臺。

穿過熱鬧的人群,後臺明顯安靜了很多,這邊的隔音效果也是相當強的。

後臺的門被開啟,酒保做了個請的手勢,陸蕭進去之後,他將門關上,然後自己退出。林禹晨的人都很聰明,不該聽的東西一點不會聽,出了事兒和他們沒關係,但是該收集情報的時候一點也不馬虎。

“什麼事兒啊,這麼急。”一看酒保走了,陸蕭趕緊摘了口罩透了口氣。

林禹晨把事兒跟陸蕭說了一下,陸蕭有點茫然,他兩次接的電話,都覺得對方是在和他挑釁,從哪兒看是忠告是勸解了?但是對方告訴他們的情報也是有利的,既然他們身邊有人盯著,那他們就得防著了。

“你最近跟前有什麼新人嗎?”林禹晨問,既然對方是最近才開始彙報的,那也應該是最近才開始有七罪的眼線吧,身邊的人太不好排查,還不如從新人開始。

“有啊,最近來了不少新人,你知道的,現在警察不好乾,死亡率太高的職業,來的那幫都是雛,現場都沒去過幾次。”陸蕭想了想,他覺得都不太可能,這些人他們平時都不見面的,別說發現他是誰了,就連找到他人都是問題。

“那個葉晟呢?”林禹晨問。

“他要是有那個腦子,我那辦案不就方便多了嗎他天天的不扯我後腿了。”陸蕭翻了個白眼否定了。

“那你身邊還能有誰,就剩法醫啊,檢驗科的人了。”林禹晨不跟著陸蕭他也不知道都有誰,他安排在陸蕭身邊保護他的人也無非就是一些小警員,和一些偽裝成路人的人,他們也就跟個大概,跟不了全天。但是陸蕭他們也不知道七罪的人到底是全天監視還是分時段的,那也不好猜是誰。不過對於林禹晨來講他最懷疑的還是葉晟,畢竟他和陸蕭時間最長。

“說真的,如果是葉晟的話,你怎麼辦?”林禹晨知道陸蕭和葉晟好,這也算是預防針。他問的時候從桌子上把煙盒拿起來,叼了一根在嘴裡點上。

“不能吧..如果是他的話,怎麼一開始不能察覺到是我呢?”陸蕭雖然這麼說,但畢竟還是有點懷疑的,他身邊確實沒有多少人,就是葉晟,白隸,偶然會有陸珊珊,然後就是他的隊長,但是他的隊長跟他又幾乎沒有交流。

“也許你一開始沒有露出馬腳吧,現在被人發現了,陸蕭,如果他真是七罪的人,那麼到時候...”林禹晨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只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陸蕭看著他的動作沒有說話,他很清楚他的目的,如果葉晟是七罪的人,那就是敵人,那麼暴露的那一天,就是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了。到了那個時候,陸蕭也只能殺了葉晟。所以他的心裡是極不情願的。

葉晟和陸蕭是從警校一起出來的兄弟,他雖然不愛動腦子,但是在警校的時候格鬥技能的成績確實相當高。自從警校畢業之後,分配到重案二組,他倆也是一直都在一起工作,就算陸蕭嘴上嫌棄,心裡也認這個兄弟。現在談論的話題是葉晟有沒有背叛他,到時候要不要殺了葉晟,這讓陸蕭的心裡相當的不自在。

“到時候再說吧,如果他們想幹掉你,早晚會露出馬腳的。”看出陸蕭在糾結的林禹晨,終於轉移了話題,他把一本聖經交給陸蕭,“這裡面有個書籤,你看看...”

陸蕭有些疑惑的拿過聖經,心說一個書籤有啥好看的,但是當他翻到書籤那一頁的時候,愣了一下。

那個書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上面的圖案很特別,黑底暗紅色花紋,上面有金色的兩條蛇互相纏繞,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中間的紅色寶石。

“你從哪兒來的?!”陸蕭的情緒有些激動,平時說話不緊不慢的他,突然拔高了音量。

“你冷靜的聽我說。”林禹晨的煙已經下去一半了,尼古丁能讓人冷靜,他也得想想要怎麼說,畢竟當時也是死裡逃生,還受了點傷。“我之前查到個人,和二十年前有關的,以前警局裡面的人,當時你在任務,我就自己去了。那是個義大利人,他和我說了沒幾句話,就被人滅口了,他死之前想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

“你之後怎麼一直都沒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兒?!”陸蕭一把抓住林禹晨的胳膊。林禹晨那個地方有傷,怕被陸蕭看見擔心,所以藏在袖子裡,但是他沒想到陸蕭一抓抓這麼準,雖然隔著襯衣西服繃帶,那也疼的林禹晨臉色變了變。就算林禹晨演技再好,也沒逃過陸蕭的眼睛:“你受傷了?”

林禹晨抽回自己手,陸蕭下手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開,“是,不過沒什麼事兒,只是被劃了個道子,出了點血而已。”

“誰幹的?”陸蕭問。林禹晨這人不會拋頭露面,七罪的人應該不會知道,但是酒吧人多事雜就不好說了,可林禹晨打小受的是專業訓練,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頂多衣服髒了皺了,能受傷的,絕對是人多欺負他一個了。

“不好說,當時沒開燈,臉都沒看見,誰知道是哪兒的,不過七罪的可能比較大。”林禹晨嘆氣,他把菸屁股掐滅在菸灰缸裡。

陸蕭把聖經放在一邊,捏著那個書籤反覆的看。他發現這個書籤是兩張紙貼在一起的,摸起來還挺厚的,他的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會兒,突發奇想的問林禹晨:“你說...這書籤裡會不會粘著什麼東西?”

“不能吧..”這書籤林禹晨也看過好幾次了,其實就是兩張紙,摸不出什麼厚度,雖然有點硌手,他也就當是裡面膠水放多了,沒多想。讓陸蕭這麼一說,他也有點好奇想撕開看看。

陸蕭順著兩張紙的縫隙破開,露出了裡面一個紙條的一角,兩個人都愣了一下,裡面還真有東西!!陸蕭用了點勁兒,把書籤撕開,裡面一張紙掉了出來。

林禹晨撿起那張薄薄的小紙片,它只有兩個指節大小,一個手指的寬窄。上面只有三個字:唐林宗

“唐林宗是誰?”陸蕭問。

“你問我?”林禹晨看著他,“你都不知道,我哪兒知道?”

“你丫不是日輪極道的老闆嗎?情報網那麼發達,你能不知道?”陸蕭開始嘴欠。

“你還警察呢。”林禹晨也不客氣的回了一句,這人他倆都不認識,但是既然是那個老外給的,肯定就是和案件有關係的人,陸蕭不方便的事兒,那就得自己查查了。

“警察也是有許可權的!”陸蕭有點委屈,他不像林禹晨那樣可以利用人脈去搜集這些,他只是一個小警察,在資料庫也是有等級限制的,對於他來說,他的情報網,比林禹晨還有侷限性。

這話給林禹晨一個提醒,“看來你得再往上走走了。”更高的官職意味著更高的許可權,而且可以走的更深。

陸蕭沒有說話,他心裡也清楚。

從林禹晨的地方出來,陸蕭溜達到車站準備回去。本來想打車回去的,不過公務員沒啥油水,還被林禹晨的手下坑。雖說林禹晨想讓陸蕭乾脆住在他那裡,但陸蕭為了保證林禹晨的身份不暴露,還是選擇回去。

好在海灣的末班車在十一點半,陸蕭站在車站,天空已經開始飄雪。現在又是臨近聖誕的時候,路邊的商戶早早就開始裝飾聖誕樹,掛上綵帶烘托氣氛。陸蕭把手插在口袋裡,打了個哆嗦,他只有這麼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沒有圍巾和帽子。這件衣服還是陸珊珊她媽給他買的。說實話,他覺得挺對不起那個女人,因為想報仇的緣故,他甚至都沒叫過她一聲媽。但是她也從來沒有抱怨,一直好好照顧著陸蕭。陸蕭能做的就是保護好陸珊珊,警察這種高危的職業,就算是法醫,也並不是百分百就安全的。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眼前有個年輕的女人牽著一個不大的小男孩走過,小男孩懶了不想走了,伸手讓媽媽抱,那個女人一開始有些不情願,但是耐不住小孩子撒嬌,最後還是無奈的妥協了,她抱起小男孩離開了,但是臉上洋溢著幸福。

這讓陸蕭想起他小時候,雖然記不清了,但是他媽媽也是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雖然嘴上不情願,但是依舊會笑著滿足他和林禹晨的各種願望。她的臉陸蕭已經記不太清晰了,但是他還記得她拼死救他的情景。

他正胡思亂想著,最後一輛末班車也開了過來,他上了車,車上的人很多,有點擠。

沒有座位的他只能站在後面。他旁邊有個妹子,長著一張娃娃臉,眼睛很大,黑色的長髮綁成馬尾,穿著一件粉綠色的羽絨服。她看見陸蕭過來,很主動的讓出一個位置,她把地上自己的包裹挪到自己腳下。這個妹子長得特別可愛,讓陸蕭有一瞬間的晃神,然而妹子只是笑了一下,就打電話去了。

陸蕭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人家,畢竟也不認識,就站在她旁邊。她發現這個妹子雖然在打電話,但是她的聲音很小,儘量不去吵到別人,有人過來的時候,她都會挪一下讓人方便通行。

有時候有些很小的細節,就能看出這個妹子人品還是挺不錯的。

長得可愛,人又溫柔...

陸蕭有點胡思亂想了,但是這個妹子終究還是下車了,而陸蕭也沒有去問人家任何的資訊。

陸蕭心裡有點遺憾,但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這種人,還是別禍害人家小姑娘比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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